梦寻江南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的季节里容颜的如莲花的开落。”初读郑愁予的《错误》的那一刻,我猛然回到了江南。雨淅淅沥沥地下,水潺潺地流,雾朦朦胧胧地散。乌云来了又走,江南的一切不知被谁泼了墨,风也不停,雨也不定,窗外的花更是无人问津,昨夜,又落了多少?

    达达的马蹄敲过青石板,我只是一个断肠之人,在梦里寻觅着江南的一切……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来世,我要做一条锦鲤。在荷叶和荷花中穿梭嬉戏,时而游向东,时而游向西……偶尔跃出水面,也会趁此向全世界宣告,此生什么都可以放下,就是不会放弃荷花。当某天月儿最圆之时,我将闻着荷香,在月影之中喝到烂醉,一睡不醒。

    我向往江南的佛寺。一路烟雨满载一路虔诚。风雨飘摇了一路,虔诚更是播撒了一路。时间不小心在某刻定格,烟雾缭绕,长明灯燃的正旺;檐角的风铃被吹得叮当叮当;大钟也敲得正响。我在如歌的经文中微笑着转身离开。身后,满是风雨,更是过去。

    细流成了河,打碎了一池萍。恨东风不停,雨滴从树叶滑落,狠打红花面。我将油纸伞轻放,细数着园里每一处角落,隐隐约约,望到了千年前的放翁:目光里满是悔意,两鬓的青丝与白发交杂,满是刀疤的手拄着拐杖,伛偻的背影挡住了当年手持吴钩的豪情。他在寻找着她的一切,而我,在寻找着他们的一切。而今,宫墙还在,柳棉仍飘,故事随桃花落了一年又一年。孰是孰非,在时间面前显得不再那么绝对。或许,鸿雁走后没有再来,只是桥下一波春绿如旧。

  黄昏后,月挂梢头。我将独撑一叶小舟,点上几盏烛灯,挂在船篷处,顺着秦淮河而下,寻那慢慢远去地前世故乡的声音。潮水泛起,拍打寂寞空城。段段琴音入耳,又唤起谁家飞燕?夜睡去,听城外寒鸦数点,送了明月一程又一程。做梦也不成,细数明月霜,曾照几家床。喧嚣散尽,我又姓甚名谁?

 江南这幅画,我勾勒了好久好久。可怜音讯无个,便常思量,循梦追去。江南,可否再等几年?待我闻着琵琶骑上瘦马踏上归程,为我温上一壶好酒,到时,我会亲口告诉老树上的昏鸦,江南,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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