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幼鸟（二）》

  雨过天晴后，天空是碧蓝碧蓝的。

图片来自楼主

两个孩子兴致勃勃的出去为鸟觅食，他们按照某“师傅”说的，喂蚯蚓。

成条喂被我叫停后，他们就把蚯蚓割成小段，貌似我小时候喂小鸭子就是这种状态。

干涸后的水沟里蚯蚓最肥，还有点白胖。我们提个破桶到处挖蚯蚓，一挖好几条。蚯蚓没有眼睛，亦根迟钝，在黑泥巴里慢慢翻滚。它是很难逃走的，我们就用竹枝夹起来。

五只幼鸟食量很大，屋子里一有声音它们就会以为母鸟扑腾翅膀来了。张开嘴巴，喳喳喳的叫。每一张嘴，两屁孩赶紧去找食物，他们有了数种丢下作业的由头。一天里，碎蚯蚓喂了好几十条，饭也喂了半碗。

  这种喂法我是担忧的。怕过不得五天就给喂没了。毕竟我自己从来没有过把鸟养活的先例。

  我网上买的鸟食一时到不了。只任由他们去倒腾。我现在对鸟类及蚯蚓都很反感，这是我见了它们之后确定的。能离它们远点就离远点。弄到家里来，搞起臭烘烘的。我再次把娃子一顿批评。

  判断是小野鸡，也可能是小麻雀呢。我想。

  下午种甘蔗去了，拉上大宝一起锻炼，天黑后回到家后觉得气氛不对，鸟不吵了。不是一有响动就张嘴乱叫一通么？

  我靠近一看，只剩下个空纸盒。儿子黑着脸，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啦，鸟被狗偷吃光了？”

“不是，如果是狗偷吃的会有满地鸟毛啊。可是没有。”

“你们的鸟哪里去了？”

“被附近的小孩偷了！肯定是！可他们不承认！”说着委屈的哭起来，眼里蓄满泪水，嘴角微微抽搐。

“你在家都干什么去了？出去也不关门的。”

  “我关了，是他们推开进来！”

  “那就是没关紧。”

  “我们怀疑是小俊俊兄弟拿走的，因为他今天看了我们喂鸟，还在我们家门口拿棍子打我们家的枇杷。”

  “叫你们不要太张扬，别人都知道了，就会被偷。钱不露白，就是这个道理。”

“我去问过了小俊俊，问他拿了没有，他说没有。问他看到没有，他说没拿。后来还说，那呢，你的鸟跑了！就在那树上，就在那河的对面。我就说，我的鸟是这样的叫的吗？它们呆在窝里走都还不会走。他们还带我到这里找，那里找。根本就是骗人的！”

  “他们家大人怎么说？如果拿了，总有人看到了啊。”

“他奶奶也说，鸟逃走了。叫我们算了。”说着隐忍地哭了起来。

“那就这么算了？鸟那么小明显还飞不起，甚至还不会走路。要不然小纸盒就关不住它们，你看它们一天里跳出来过吗？”

  “肯定是他们，自从我去向他们要过鸟后，我从他们家门口过，看他一眼就去躲――就是做贼心虚。”

  “你们可以再去问他，让他还你。”

  “一问他就说跑了，给别人了。一会让我到处去找，一会让我向别人要。”

  “你不管他，谁叫他随便进别人家就拿东西。送人或跑了，都问他赔。叫他们家大人赔偿五十块给你们，具体你们自己去谈。”我比较生气的是，大人的有意隐瞒和包庇。这样是非不分，将来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他们有了我的精神支持，好像恢复了些信心。

我看到他从邻居门口，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走回来，再走过去。就是不敢进门去。

  他哥哥实在看不过去了，说我陪你去！我确定是他们拿的，没偷他们干嘛躲我们！

两兄弟到了门口，又推推搡搡的，碍于面子，不肯去说了。

  我走在后面，不动声色。

  见我过来，他俩才鼓起勇气。进屋后我听他们说：婆婆，我的鸟就是小俊俊拿的，叫他还我。

“小俊俊，拿了你就还给我。今天就你在我们家门口打枇杷，没有别人。”

  孩子奶奶哈哈一笑：“你们的鸟不都在你们裤子里吗？”

  孩子依然说：“叫他还给我，不然把他捆到我家去了。”

  婆婆才笑着进入正题说：“你们的鸟他又不要你们的，我帮你们在楼上找到了。等我吃完饭，再给你们拿。”

  两个屁孩跑到我身边来，我这趟假意路过痕迹太明显。虽然没有出面，也跟我指示他们这么干一样的了。

“还没给你啊？”

  “同意给了，说在楼上，要等一会。”

然后小俊俊到门口叫糖果快过去。还了还能再一起愉快地玩耍嘛。

  鸟回来后，还装在纸盒里。皮孩子说，受了惊吓，鸟现在不怎么吃。

“以后不许带鸟回家，野鸟很难养活的！你抱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受了惊吓！”

  “是野鸡鸟。”

“野鸡鸟也不准带回来！叽叽叫叫很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