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 女人 一颗佛心(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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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静静无言，屋内回到了之前的寂静，若非柴火燃烧偶尔发出动静，很难想象屋子里还有人在。

女子直起了一直跪拜的身体，转过来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火焰，男人看着她望着火的双眼，一丝不忍从内心深处闪过，这本来是他已经不拥有的感情了，可他看到了那双眼睛，看到本应该充满灵气的眼睛里已经没了神采，连最初的恐惧与不安都无影无踪，摇曳的火光也不能让它反射出色彩，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死寂，他面前的女人就仅仅剩下了一副躯壳，其他的随着自己刚才的话连同希望一起击碎了。

在那双眼睛里男人看到了过去，看到了那个绝望，孱弱不堪的自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可现在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大仇得报，天下之大还往何处去，出林场子时老把头跟自己嘀咕：你在这林场子，是在外面死了，在里面活着，出了这林场子，你是在里面死了，在外面不管死没死，你都不算活着。

那时候他没想，也不愿想，他还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为了报仇他不后悔。现在的他其实和这个女人一样，是那被风摆弄着的火焰，燃尽之后不复存在。

正在出神的男人注意到了外面异样的响动，在多少次生死间挣扎磨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儿，他抬起脚把火踢灭，女人也回过神来，还没意识到什么。

“别出动静，慢慢趴下”男人俯下身子压低声音对女人说，这个时候女人才反应过来，本来已经死寂的眼睛又浮现出了恐惧，她双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出一点点声音，仔细听着外面有什么异样。

屋子四周变成了漆黑一片，两个人就像被一张巨大的嘴吞噬，听得见压抑着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的声音。

女人用尽全力听，可除了呼啸的风声意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是不是听错…”

“别出声！”

男人打断了女人的话，手附在了刀柄上，避免碰出声响，这时候女人身体突然紧绷起来，因为她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传来脚步声，听着不像是一个人，踩在雪上发出吱噶吱噶的声音，听着令人牙酸。

“里面的人出来吧，还得请是咋的”外面传来一声吆喝，可屋里的并未有回应，男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小声对刚才出声吆喝的人说

“大哥，那小子和那娘们能在这么？雪下的这么大，不能搁山路上哪冻死了吧”

“不能，据说这小子就是前几日，闯了齐家大宅，做了齐老财的人，齐家人找来黑白两道的人都让这小子跑了，现在还拖累个女的，跑不远差不多就在附近，痛快找”

男人仔细听着外面人的对话，可能是看着破屋里没有动静，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女人紧张的看着男人，看到他神色略显放松时，忍不住开口问到

“他们走了么？”

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男人一把把她扑倒，本就腐朽不堪的破门，被一下击成无数碎片，一道晦暗的身影出现的门口的残垣断壁。

“跟我俩打马虎眼，你还嫩点”

女人惊恐的听刚刚离去的那两个人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