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陉山夜话》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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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记忆大概是从小学一年级，印象很模糊，那时好像常在树林里玩。上课不会回答问题，老师用小棍敲头。二年级时，发的课本是油印的。就是用铁笔在钢板上刻蜡纸 ，不能烂，刻好的蜡纸沾在油印机上，加油墨，白纸在下边，一推，就印出字了。这种课本很容易烂，也容易脏，很快就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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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只记得吃的了。老宅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枣树，秋后枣红的时候，我和二哥会用两节桐树杆接起来，打红了的枣。家西边有个大坑，坑边有一棵大梨树和两棵不大的枣树。（这是三爷家的，他和我爷爷是一个爷，没儿没女，有点医术，会扎银针治病。中学时我头痛，三爷就给我扎过。）摘下梨后，三爷会给我家一些。枣树不大，用力摇会落下几颗枣。有红的，也有青的。高处的红枣很难摇下来，就上树摘。我们那个时候的男孩都会爬树，都是为了吃。一次我爬到树上摘树梢上的一颗红枣，树顶上有一双栓在一起的老婆绣花鞋。当我快摘到红枣时，树枝断了，开始下落。不知怎么我又抓住了下面的树枝，没有掉下来。下面是露出来的树根和枣树丛，如果掉下来后果很严重。谢天谢地，有惊无险，从此后，再没上过这棵枣树。

        村菜园边有棵碗口粗的柿树，柿子红了，我爬到树上去摘，被看菜园的人发现了。他说，别掉下来摔死了！我听出来不是好话，匆忙下来。很多年过去了，一直很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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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男孩都偷过瓜果，我胆小，大都是和二哥一起的。有天晚上和二哥去邻村偷瓜，我的任务是观察。心虚看花了眼，认为被人发现，说，“二哥，有人！”二哥说：“你先跑”。跑了一段，根本没人，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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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后面有一条小河，夏天会到河里洗澡。水少的时候，就把水两头拦住，舀干水，鱼就出来了。鱼不大，却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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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说书”的来，大人小孩都高兴，沧桑沙哑的声音，悠扬的弦子声仍然在我的记忆里。“说书不说书，先敲惊堂木……” ，“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夜很深了，说书人一二再的谢场后，听书的才恋恋不舍的回到家。

        那时没电视，看电影也很少。有时间要步行到五六里外看电影，很多时候是“跑片”。就是几个电影机都在等着放映，这个地方演完，下个地方还要用这个胶片。

        童年在我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