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迹·厦门：拾一段时光，尝一份遗憾

文/当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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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去了一趟厦门，两日。带着梁静茹给我的勇气，我终于踏上了那座城市，步履匆匆，只得一瞥，期间的思绪千回百转，谁人可知？是以有此篇赘述。

一缕烟般的前尘往事

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对这座城的特殊情结，事实上，我对这座城的熟知程度，甚至可能比一般旅人还低一些。

第一次听说厦门，是高三那年，有个厦大的学姐回来给我们做过分享。那个时候 ，单纯地被那里的美吸引。

高考后，我有了第一个QQ，那是从读初中的老妹那里得来的，好友列表中有一个福建的男生（暂且如此称呼）。那个焦躁的夏日，是在和他的插科打诨中度过的。成绩出来之前，我们聊天的内容里有很多关于福建关于厦门，也是从他那里，我知道了鼓浪屿、普陀寺、曾安厝。那时，我就已经向往着这座城市慢慢的生活节奏，回头想想，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佛系了。

我告诉他想报那里的学校，他说好啊，你来了带你浪。甚至，我们交换过电话号码，通过几次电话，我们还在空间看到对方非主流的照片……不幸的是，我食言了。我去了离那里不算很远的杭州，觉得可以顺道去看看厦门的，可是，四年之中，我没动过一次去那里的念头。原因很简单——我们失联了。忙碌又空虚的大学生活，慢慢地把他变成了通讯录中不再会主动点开发出一句“在吗？”的人，也不再会即使忙乱也要回一句“最近还好，你呢？”，慢慢地越来越敷衍地回复当初说好去厦门找他玩的约定，慢慢地就越来越少收到他发来的消息通知，直至后来，我常登的是另一个只有几个好友、不再开放空间的号。关于厦门的一切，于是就真的仅限于听说了。关于和他畅聊过的那些时光，最终也会深藏在记忆里。

我常常想，如果当初继续火热地打闹下去，会不会结局不一样？我会不会因为他而去那个美丽的城市？那我如今身在何处而未可知。

很显然，说了如果的，都是未果的。

在遗憾中释然

那一日，我在冬日暖融融的日头下，踏进了南普陀寺。我跟赠香处的义工阿姨说，可不可以要两根？阿姨说，拜佛要一心一意，一根就好了，两根是拜祖先的。我那时心里想的，只是想要好事成双，只是当做陪着某个人来过这里，一起拜过这里的神仙了。（原谅我忽略了当时一起拜佛的伙伴）当我燃起那那根土黄的香时，我背着阳光，紧闭双目，鞠了三个躬，许了两个愿。心底莫名地升起一种唤作“伤感”的东西，香的烟缭绕，有一瞬间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那一下午，在山上，俯瞰整个城市的时候，回想起当年爬初阳台，俯瞰整个西湖的情景，好像就在昨日一样，怎么就过去了那么久了呢。这里当然跟烟雨朦胧中的西湖有别，远方的朦胧中的大海，端端浮在海面的船，眼下的城市高楼林立，似乎跟许多城市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什么太大不一样。失望之中，加上身体疲乏，便不再登顶。

由于厦大平日上课不开放，于是便绕着这个庞大的校区走了一遭，不知路过了几个校门，从这些门中往里望，那些独特的建筑还是可以“远观”一下的。虽然多年前对这里产生过很多幻想，有过的后悔和遗憾，已经慢慢淡了。这个下午，慢慢地走着，这里的美，无法目睹，也不会再有情感的冲击，终于可以彻底地释怀了。

那一晚，在一小店，点了一份沙茶面，微辣中带有的茶香味，劲道又带点沙沙口感的面，差一点泪崩当场。还是一样的味道，而同行人却不再是旧人，人说食物的记忆比人的记忆诚实，果然如是。也突然就明白曾有人跟我说，她经常去吃校外那家店的饺子，每次吃感觉都不一样，因为同行的人不一样……

对于海，同行的伙伴没见过，开心的像个胖子，而对我来说，哪里的海都已经比不过家乡的海。若要确定个日期，便是高一那年寝室六人相约去特呈岛时的海，几个人坐在快艇上，风呼呼地吹，小艇劈开海面，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到飞溅的海浪。那时的海滩还是很美，海水清澈，浅滩上有鱼虾、贝壳和螃蟹，红树林里可怕的蜘蛛网已经栖息其上的又黑又大的蜘蛛。背着学业压力出去玩的时日不多，而那恰好就是其一。

而今次，我选择登上慢悠悠的船，前往鼓浪屿。我倚着船栏，迎着风，迎着朝日，给花晴姑娘发了个定位：姑娘我和你隔着一道海峡。其实那时我特别想跟她说，甚至一个个字输入了对话框，却又一字字删掉了：姑娘你向西伸手，我向东伸手，假装我们隔着海峡握了一个手。那时的心情是雀跃的，不再有许多回忆来扰攘，只有眼下的欢悦。我觉得，不远的将来，我可以登上宝岛，见自己想见的人。这个念头在余光中先生逝世后愈来愈强烈。想见的人，抓紧时间去见，想爱的人抓紧时间爱。

鼓浪屿不大，半天可以走的完，如果要仔细逛逛，想感受岛上的慢节奏生活，可以选择多逗留几日。然而日日商业化的鼓浪屿，很多噱头都是网上炒来的，并不安静。清晨和黄昏过后的小岛，也许是极好的，静如处子。游客多是慕名而来，集中在喧闹的商业街，诚然，吃食很多，伴手礼也很美味，包装也大多精致，就是价格不美丽。想要买一沓明信片当书签，在给友人寄完明信片后却忘记了……

这座城市的确很美，节奏很慢，甚至连公交的速度都不快，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种悠然的姿态中。有某个时刻，我以为老家和这里移形换影了，慵懒的猫，波光漾漾的海以及汽笛长鸣的船，一排排的骑楼，还有熟悉的闽南语。

人生是一段永远向前的行程，你遇见谁路过谁，你可以交给你一句“命中注定”。这一次希望你不再有遗憾，所有郁积的一切都该随风散了。

2018/01/27 于湛江 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