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小脾气――写给儿子

    现在，你二十六个月。

    从前，很早很早以前的从前，你只会哭，那声音脆脆的，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纤尘不染如透明的水晶。

    后来的你，慢慢地，开始会笑了。咧开嘴微笑。有部电视剧叫《微微一笑很倾城》。不管那剧中人怎么个倾城之笑，我只记得你的笑，不仅倾城还倾国，更倾倒你娘亲我。有时候，你还会咯咯咯地笑，眉毛和眼睛亲密黏糊在一起，那种笑，此刻回想起来，还觉得有趣且温暖。

    再后来，你有了小脾气。至于这脾气从什么时候潜滋暗长的？别怪你娘亲粗心，我还真是不知道。只是在日复一日的锅碗瓢盆里，你开始学会把不悦写在脸上。小嘴撅的，大概挂一只油瓶，是不存在丁点儿麻哒的。

    如果，你的小脾气还能像我的语文课上教的课文一样，可以划分层次的话，那么，撅嘴儿只是第一层。为什么这么说，还请儿子你慢慢听我道来。

    一次，舅舅买回来一颗西瓜。你看到西瓜，欢喜得不得了。跌跌撞撞地跑到厨房，立等舅舅切西瓜给你吃。舅舅切了一小块给你。一来大了不太好啃着吃，二来担心你拿着大块西瓜，到头来衣服裤子全得换掉。可是，等舅舅把小块西瓜递给你时，你看了一眼舅舅递来的西瓜，又看了一眼放在案板上的西瓜，一下子就把小白眼翻出来了，还努力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还没等舅舅发作，你就先恼了，话说一扭头，一转身，拂袖而去……

    又一次，爸爸下班回来，在床上闭目养神。你非得拉着他出去耍。爸爸冲你嘟囔了几句，你就特别不高兴。一边用两只肥嘟嘟的脚丫子使吃奶的劲朝爸爸肚子上蹬去，一边还愤愤地，语速超级快地说道：“不要爸爸！不要爸爸！不要爸爸！”忍耐性好到不能再好的爸爸，只好坐起来，下地，穿鞋，准备离开。你还是不依不饶地说：“爸爸走！爸爸走！爸爸走！”

    你的脾气，与你的年龄一样，与日俱增。这应该是第二层次吧。

    每一次你发脾气的时候，你爸爸就在我耳边说：“儿子这脾气，可是和你一样一样的，唉……”

    你开始有脾气，发脾气。这是好事，我的儿子。因为，你的脾气让妈妈知道，你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表达，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你开始有脾气，发脾气。这是好事，我的儿子。因为，在你小小的脾气里，爸爸妈妈慢慢地发现了我们作为父母，有些事情处理得并不妥帖，也不妥当。也让我们开始反省，开始自省，开始尝试着去改变。

    儿子，你有了脾气，妈妈不会怪你，反而为你高兴，由衷地高兴。不过，你要记得，就像烈日会晒焦五谷，洪水会淹没庄稼一样，太过爆裂的脾气，也会像匕首一样，刺痛别人的同时，也会刺痛自己。

（2017/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