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适应流媒体传输（三）——和TS格式说再见

如果你读过MPEG-DASH(23009 - Dynamic Adaptive Streaming over HTTP)的spec，一定能感觉到整个标准对fMP4这种格式的强烈倾向性。HLS倒是一直喜欢和TS打交道，不过在最新的标准中，也加入了对fMP4的支持。大家可能会有疑惑，好好的TS格式已经用了有20年了，这些新时代下的streaming协议干嘛还要搞一个新格式来用呢？本文就来简单介绍一下fmp4相对于ts的各种优点。

媒体数据与元数据的分离

在mp4格式中，元数据可以和媒体数据很好地分开存储，后者都在mdat box中，而在ts中，诸多es流和header/metadata信息是复用在一起的。（TODO:介绍ts中的metadata信息怎么存储）。
元数据的分离允许我们在streaming中先读取各个流的元数据，知道他们的媒体内容的属性（比如不同的视频质量、不同的语言等），从而可以更好地在不同的media data之间做自适应切换。
当然，在更实际的应用场景中，比如在dash协议中会直接把这些元数据信息写在mpd中，player可以只读一个mpd就知道各个媒体数据的属性

各个Track独立存储

在fmp4中，不仅媒体数据和metadata相互独立的存储，音视频track的数据也可以分开存储，这里的“分开”已经不仅仅局限于box层面的分开，而是真的可以分开存储于不同的目录。在这种情况下，player只需要读一个记录了它们各自存储位置的manifest，即可去对应的位置download它们的分片，只要做好音视频分片之间的同步工作，就可以正常的播放。
举个例子，下面是一个dash中常见的mpd：

在这个mpd中我们看到视频的分片都是存储在video/1/这个目录下，而音频分片都存储在audio/und/mp4a/1这个目录下，而player还是可以将它们拼接到一起完成播放。
相对地，在streaming TS流时，音视频往往是复用在一起的，以HLS这个应用场景为例的话，server端一定还需要提前将TS切片做好，这样就会带来几个问题：
1. 媒体文件存储成本和媒资管理成本增加
假设server端将video track编码为三个质量级别V1, V2, V3，audio track也被编码为三个质量级别A1, A2, A3，那么如果利用fmp4格式的特性，我们只需要存储这6份媒体文件，player在播放时再自主组合不同质量级别的音视频track即可。而对于TS，则不得不提前将3x3=9种不同的音视频复用情况对应的媒体文件都存储到server端，平白无故多出三份文件的存储成本。实际中，因为要考虑到大屏端、小屏端、移动端、桌面端、不同语言、不同字幕等各种情况，使用TS而造成的冗余成本将更加可观。同时，存储文件的增加也意味着媒资管理成本的增加。这也是包括Netflix在内的一些公司选择使用fmp4做streaming格式的原因。
2. manifest文件更加复杂
fmp4格式的特性可以确保每一个单独的媒体分片都是可解密可解码的（当然player需要先从moov box中读到它们的编解码等信息），这意味着server端甚至根本不需要真的存储一大堆分片，player可以直接利用byte range request技术从一个大文件中准确地读出一个分片对应的media data，这也使得对应manifest(mpd)文件可以更加简洁，如下：

针对不同语言的音频，都只需要存一个大文件就够了。
相对地，在streaming TS流时，不得不在manifest（m3u8）文件中把成百上千个ts分片文件全都老老实实地记录下来。
3.服务器的cache效率会降低
实际的streaming应用场景中，往往需要cdn的支持，经常会被client请求的媒体分片就会存在距离client最近的edge server上。对于fmp4 streaming的情况，因为需要的文件更少，cache命中率也就更高，举个例子：可能某一个audio track会和其他各种video track组合，那么就可以将这个audio track放在edge server上，而不用每次都跟origin server去请求。
相对地，在streaming TS流时，因为每一个音视频组合的都需要以复用文件的形式存储，组合数又非常多，相当于分母大了，edge server就会有很大的几率没有缓存需要的组合而要去向orgin server请求。

对Trick-play的支持

所谓Trick-play，就是快进、快退、直接跳到章节起点、慢动作播放这些“花式”播放功能。支持这些功能往往意味着要快速找到播放流中的关键帧，以快进播放为例，如果利用fmp4格式的特点，可以通过只读取每个媒体分片的moof加上mdat的起始（包含了关键帧图像）部分即可，说白了就是通过只显示关键帧的方法达到“快进”的视觉效果。因为fmp4格式中可以保证每一个分片一定是以IDR帧开始的，这就使得上述的方案实现起来非常方便。
相对地，在streaming TS流时，没有办法保证关键帧一定在什么位置，所以你可能需要解析一大堆TS packets才能找到关键帧的位置。

无缝码流切换

无缝码流切换实现的关键在于：当第一个码流播放结束时，也就是发生切换的时间，第二个码流一定要以关键帧开始播放。在streaming TS流时，因为不能保证每一个TS chunk一定以关键帧开始，做码流切换时就意味着要同时download两个码流的相应分片，同时解析两个码流，然后找到关键帧对应的位置，才能切换。同时下载、解析两个码流的媒体内容对网络带宽以及设备性能都形成了挑战。而且有意思的是，如果当前网络环境不佳，player想要切换到低码率码流，结果还要在本来就不好的网络环境下同时进行两个码流的下载，可谓是雪上加霜。
而在fmp4中，除了保证各个分片一定以IDR帧开始外，还能保证不同码流的分片之间在时间线上是对齐的。而且streaming fmp4流时因为不要求音视频复用存储，也就意味着视频和音频的同步点可以不一样，视频可以全都以GOP边界作为同步点，音频可以都以sync frame作为同步点，这都使得无缝码流切换更简单。
TODO:介绍在分片中间进行切换的情况

与DRM的集成

所谓DRM即数字版权管理，说白了就是对流进行加密，这东西在国内用的不多，但是在国外可是每一个内容提供商必须要有的东西。和编码标准一样，业界也存在很多DRM方案，为了避免每采用一个新的加密方案就要重新编一个码流，MPEG推出了通用加密（CENC）标准（23001-7 - Common Encryption）。使用这一标准的码流，就可以将一个码流应用于各种不同的DRM方案。在DASH spec中，也定义了Content Protection字段来对应这种加密方案。
CENC使用的就是fMP4格式，这是利用了fMP4中音视频可以不复用同时还能提供独立于media data存储的metadata的特点。TS流就享受不了这样的好处了。TODO:介绍TS应用DRM的方法。

结语

在以前的广播时代，每一个用户（player）只是被动的接收、播放码流，服务端可以简单地把一种码流推给所有用户（一对多），而如今的streaming，用户（player）的主动性更强，会根据自己的环境请求各种各样的码流（一对一），整个client-server模型都复杂了很多，在这样的背景下，TS流也就难免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参考文献：Unifying Global Video Strategies - MP4 file fragmentation for broadcast, mobile and web delivery BY Timothy Sig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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