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草不生

这些年来靠重工业支撑的陵城开始把一些高污染的工厂转移至周边的二线城市，市政府给出了未来十年陵城的规划大纲，最终的陵城会成为经济三省的中心，变成一座以高新企业为主的现代化城市，在未来的十年里基础设施完善，五水共治，土壤修复等一系列民生工程政府将做重点扶持。

7点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宣传着市民的喜悦，敲锣打鼓的送走化工厂，钢铁厂，电镀厂，领导穿着昂贵的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看着规划图一本正经的指导着什么，新闻里没有放出声音，但感觉十分的专业。

与此同时皖城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游行，愤怒的人群占领了政府大楼，掀翻了公务车，和领导们的宝马奔驰，这些事情只在小众报纸里做了轻描淡写的描述，仅仅一天互联网，朋友圈的报道销声匿迹，有人为了生存喜悦，有人为了生存斗争。

赵莫平静的翻阅着新闻报道，行业群里讨论着这些动态，有愤怒的咒骂政府的，有哀怨叹气的，有劝祸从口出的，最后逐渐的安静下来，一般这样的事情过了一阵子便如石沉大海了；赵莫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事情了。赵莫放下手机，打开电脑的电镀废水处理方案，他明天要和云德不锈钢做第二轮技术汇报，他习惯了睡前熟悉方案。

第二轮技术汇报解决了一轮汇报投药成本控制的问题，提出了自控投药取代人为投药方式，赵莫清楚以目前的成本设计的工艺并不能保证出水的绝对达标，而对于厂里给出的设计水量他甚至有些怀疑，可这些也都成为了行业潜规则，谈判桌上大家都会变得万能，什么都能做，工艺没问题。这些赵莫困惑过，领导也开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