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总算是脱离了那家苟延残喘的公司,抛却那段乱七八糟的工作记忆,裹着今年打拼的寥寥残余厚着脸皮奔了母亲那里,似乎我今年的使命大概就到这里了。

   还好母亲并未放弃这不成才的崽,不管开口说着任何的话,我总能感觉是母亲的话。

   前些日子母亲有个亲戚开电动车出了车祸,整个脸撞的没了形状,经过好几个月的修整,也还算复了模样,可巧今天这哥们出院了,我们便开车过去接他。收东捡西之后,他硬要请我们吃顿晚饭,我们耐不住盛情,只好答应了。

   母亲在这边的朋友有很多,经常三五凑聚,比我还会吃会玩,说到吃这方面,今年来往在两地之间,深圳的味道没怎么尝过,倒把澳头的海鲜吃了个遍。

   母亲那朋友刚刚车祸回来,海鲜这玩意又不能碰,随手寻了家名叫“水煮鱼店”的餐厅便进去,却只好点些再寻常不过的菜,服务员手中拽这一个像是“大哥大”的东西,大吼大叫道:“你们吃啥?”

   车祸那哥们理都不理她,径直走进了里面的一间雅阁,服务员跟着进来,我坐下来后感觉口渴,便喊道:“服务员,上壶茶。”喊了几遍服务员理都不理,只自顾自地点菜,我只好低头不语。

   菜陆续上上来了,说是水煮鱼店,大家却没点一条鱼,全是什么猪脚,龙虾,扣肉等等等等,我环视之下只发现一盘素菜,就是赠送的那碟酱菜而已。

   我因要开车,不能喝酒,只好看着大家酗酒长谈,独自吃着各种大鱼大肉。如今大鱼大肉不算致富,只能算作脱贫,但人们的艺术造诣似乎也就到这里了,所有人进餐馆,基本都点的是这些菜,吃来吃去,也就无谓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我正准备拍屁股走人,那哥们又想去打麻将,邀大家一起,我将众人送去麻将馆,这才回家看电视。到了十点,泡了脚,解了衣服缩在床上,母亲又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个阿姨要请我吃夜宵,无可奈何,又只得起来,打着哈欠来到了砂锅粥大排档。

   走进里面,我才知道广东人的一天,其实从这时候才算开始。这个时候往往是他们声音最大,最激动的时候,可能海边的人就是这种习惯吧。我们点了半搭生蚝,一分花甲,一锅排骨粥,一分小炒皇,一分清炒鱿鱼,三根烧烤鸡翅膀,一份油炸盐焗虾,一碗酸梅猪肠。

   可见这位阿姨下了本,各种味道混乱搭配摆满了一桌子的菜,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喝酒。中国人吃饭总少不了酒,而且必须要成群凑趣,推杯换盏。而外国人在这点上似乎含蓄很多,因为他们吃的东西和中国比起来简直太寒颤了。

   在宋元之前,中国人吃饭都是吃独食,一家人都是分桌吃饭,吃东西总喜欢各摆上一桌,既卫生且环保。后来大概因为人多了,各族各派各家越发形成了亲密无间的关系,便逐渐混在一起吃饭,这样既简单也热闹,但是却很浪费。

   因为厨师算不准这一桌人到底能吃多少,做少了丢脸,只能往多了罢,要是吃不完,还能落个大方好客的美名。后来便形成大鱼大肉的景象,当然大鱼大肉也不过是粗糙人的吃法,富贵人往往惯厌了不少,至于富贵人怎么吃,红楼梦里,刘姥姥吃的茄子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在吃上登峰造极的,可能要数皇族,其中又以慈溪最为讲究,吃一顿饭几乎汇集了天南地北的各种奇珍搭配,在添上春夏秋冬的各种异宝调制,然而她肚子就那么大,能吃到的也就是筷子能夹到的地方。

   如今各种做法参差不齐,好吃的东西越发琳琅满目,难免不好从中涡旋,但并不是最贵的就是最好吃的,吃东西也并不是拼脸面,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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