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

这个梦太简短,甚至混乱模糊,可是我却记了很久,因为里面出现的我所不认识的人,他们好像认识我,我希望知道他们是谁。这很不现实,毕竟只是一个梦,但是,回忆,又回忆,一次又一次,一遍遍加深我的印象。

我躺在一个床上,上铺,梦中的我。上下铺不像是宿舍,拥挤的房间里,我的床铺是倾斜的,我恐高,我一睡觉身体就会因为床铺的倾斜滑向上铺的边缘,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我睡着凉席,更滑,床上放着的手机也因为倾斜角而滑动,仿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倾斜的,我没有办法调整自己。可这时候,我床边有一个人,好像是我妈妈,她守在我床边,踩在上下铺的爬梯上,用她自己的身体,防止我滑下床,她看着我,疼爱的看着我,梦里的我不知不觉眼泪就要下来了。这世上能这么对我的人,我的妈妈,我有点想她。

可是我不安心,倾斜的空间,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甚至没有温暖的被子,我想离开,就这么想着,妈妈陪着我离开了,来到一个临河的建筑,独栋的楼房,很像我们老家的房子的侧影,但是更临水,一楼二楼阳台似乎都河上临空着。我的妈妈,这个时候不见了,有一个漆黑的人影陪我进这个建筑,里面也很黑,但是空间不再是倾斜的,主人家似乎故意把房间弄得黑乎乎,不想让人在里面有一个好的视线。房子里的布置就像一个老宅子,而且还是农村小宅子,像是一个餐厨房间,水泥地面,粗糙墙壁。再向里走,有一个灶台,小柴堆,有一个男子坐在长凳上好像在烧火,他转头看了看我,我看见他带着面具,应该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他不想进房子的人看到他的脸,怪不得这么漆黑。可是我很好奇,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脸呢,他是谁?他仿佛看透了我的窥探,又转回去专注的烧火,灶膛里的火苗活泼的窜动着,他的背影格外清晰,有一种让人心安定的力量,我不再回忆倾斜的世界,陪我进房间的人让我坐下,他自己也坐在我旁边,他对我说安心在这里坐着吧。是啊,真的安心,房子不大,光线不好,环境也一般,人我都不熟悉,可是感觉离开了外面可怕的世界,像是世外,幽居,真不错。

领我进房间的人有些事情,暂时离开了我,我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朝灶台走去,好奇心驱使我,我走向那个沉默的面具男,他猛地转身,他知道我的好奇,他也没有拒绝我,甚至主动地伸手准备拿下他的面具,我又有些害怕,会很丑吗?如果他脸上有伤或者不好看,我惊吓的反应会不会伤到他,我难得觅得一处安心的地方······我徘徊犹豫之间,面具已经被摘了下了。我确实受到了惊吓,那张脸,现在在我印象中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时只觉得像天人一般,又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我一瞬间就会回忆起一桩往事,可是我不记得,愣愣的看着他,他的眼睛仿佛在和我讲一个一个故事,他想让我知道他的故事,我觉得,可是很可惜,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一丝回忆。他眼中的光暗淡了一些,有些伤感的看着我,很莫名其妙。但是我觉得,仿佛我错过了什么我应该记得的曾经。所以现在,我真的是反复了几次回忆才想起我梦里出现过一个这样的人,以那样近乎哀怨的眼神望着我,可是我却不记得他的样貌。

大概是失落,又好像觉察到了什么,门外又另一个人在靠近,不是之前领我进来又有事离开的那个人,面具男有些不安,他想向外走去看看情况,又顾虑到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最终外面的人进来了,应该是他的亲人,可是他却没有表现出亲切的样子,而是更伤感,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亲人的事情,满脸的愧疚与不舍,甚至他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愧疚,留恋。突然,他向一楼的阳台奔去,最后留恋的看了我和他亲人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跳下了河水,浪花激起又平静了下去,房间一下子好像没了生命力,没了那份让我安心的力量,我压抑的待不下去了,我跟在那个“亲人”身后,随她出了这栋楼,外面的世界很开阔,却又那么的荒凉,不是环境荒凉,而是我心荒凉,世界那么大,我却无处寄身。傍晚河边的风吹在我身上,很冷,我大概知道了那个亲人是面具男的母亲,她朝着一个方向远去,我却立在河边走不了,我没有属于自己的方向啊。

所以,这便是梦的尽头,爱我的,我爱的,一个个登场又散场,若有再一次,不如不相见,又何必到头来落得这样孤凉。

所以即便在梦中,我选择也是遗忘,一些回忆,美好但是会结束,留着回忆的人多痛苦,比如面具男,我不能共享他眼中的回忆,我感受不到他曾经的喜怒哀乐。大港概心曾经暖过,最终还是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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