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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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饭的人

是非

周末与小儿去麦当劳吃早餐，因心中有事，我的胃口并不好，所点餐约余三分之一未吃完，我们坐在桌前聊天玩游戏。

忽然一旁一老者过来问可吃好？要拿走盘盏。

老者衣着简朴，但干净，显眼的是，身挂佛珠串，一脸卑谦，干瘦的脸膛灰白黯沉。

直觉告诉我，他饿。

而教养告诉我，不可识破，我微笑点头。

中年女服务员一箭步冲上来，劈手夺走盘子，厉声喝斥：

“你干嘛？！又要偷吃么？”

被一语道破的老者手足无措，“不，不，我就想帮收拾一下……”

“不用你收拾，去！去！”女服务员厉声喝道。

我精心维护的老者的自尊眼见着掉在地上碎了，老人嗫嚅着，脸色更灰了。

我站起来对老者说：“算了，别要了，我给你买一份吧！”

老者眼里一亮，“那——谢谢呵，我～我想打个包……”

买好餐，我掏出一百元和餐票一起交到孩子手上让他送过去，并叮嘱孩子让大爷自己去取。

孩子急急跑过去，我不想看那老者诚惶诚恐的脸，忙走向餐厅门口。

让大爷去取餐，保持着他尊严离开，是我唯一能做的，我们不是施舍者，也不是救世主，让别人有尊严，却是我们可以做的。

这个衣着干净的老者，是怎么沦为麦当劳的要饭人，不得而知，猜测中，这应该也是个令人心酸的故事，不忍问。中年服务员因为有份麦当劳的工作能吃上汉堡，对这样的乞讨，严加践踏，她却并不知，她离这个老者如此之近……

我们或许是在年轻时总是会犯些错误，而为老年埋下祸根，比如眼前的老者，依稀可见其年少时必定也曾风度翩翩，也许眼高手低，也许错失时机，以至老来，为一日三顿裹腹，沦为文乞，他所静待别人吃不下的半块汉堡，因为饥饿早麻木了他的智慧与羞耻，而无视了别人对他的无情。

了无羞耻之心的苟活，却并活不出人们心里的慈悲，而老乞者企图用帮收拾残羮的举措来掩饰的尊严，也被中年服务员无情撕裂，光天化日之下，被僵持着的慈悲，全是兔死狐悲 物伤其类。

小儿说，妈妈，你好心善呀！

“儿子，这大爷他可能遇到了困难，他老了，一定没有孩子，没人照顾他，他家中可能还会有个老妻病不能下床，他才需要打包带回家，让家里人有顿早餐吃，你看，如果小儿不努力，家中老人就会悲惨到这种地步，他需要帮助……”

小儿似懂非懂，只是今天这老者要饭的方式，明显触动了他。

2017年1月8日

续：您希望他记得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