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听到潘金莲这一番话,心中也是一惊,毕竟自己勾引有妇之夫,武松是都头,又有一身好武艺,打死老虎的猛人。
王婆撇撇嘴,说:看你俩这怂样,这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怕你俩赶紧分开,以后不要再见面,你去给武大买药,你回到家等着武松回来打你一顿。要想继续逍遥快乐,我倒有个没有后患的方法。
西门庆和潘金莲赶紧问:什么方法?
王婆说: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不如大官人去拿半斤砒霜和几副治疗心痛的药,把砒霜研成粉末,掺在药里,武大就永远无法说话了。武大死了,你爱嫁谁就嫁谁,武松回来,不过是小叔子,也没办法。
西门庆和潘金莲点头称赞,三人又详细商量一番。
当下西门庆跑回自家药铺,拿一些砒霜和医治心疼的草药,送到王婆茶坊给潘金莲,潘金莲拿着回到家中,当晚把药煎好,盛在碗里,又将半包砒霜细细磨成粉末,倒在药碗里,搅拌均匀,端给武大来喝。
潘金莲把这一碗药端给武大,坐在在旁边,不住劝武大多喝些,早日康复,武大不知有毒,忍着苦涩,一口气把这碗药都喝光。
武大喝完,躺下休息,不一会儿觉得五脏六腑刀搅一般疼痛,忍不住大声呻吟喊叫,潘金莲怕惊动邻居,赶紧用被子蒙住武大。
这时候,武大心中明白,也来不及了,只有拼命挣扎,想喊人救命。
隔壁王婆听到一些不对头,赶紧跑来,和潘金莲两人死死按住被子,武大痛苦地挣扎半天,最后一命呜呼。
武大的女儿在外屋,早就被潘金莲打怕了,这时候隐约感觉到些什么,也不敢进门来看看。
王婆感觉到武大没了动静,示意潘金莲揭开被子,两人一看,武大眼耳鼻口七窍流血,本来黑黑的脸上都变成紫茄子了,牙齿外露紧咬着嘴唇,双眼圆睁,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伤。
王婆让潘金莲赶紧烧了一锅水,两人用煮过的抹布,擦干净武大脸上的血,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卸下一扇门,两人将武大抬到门口,放在门板上。
王婆叮嘱几句,转身从后门留回自己家中,潘金莲赶紧换上孝服,在门口哭哭啼啼到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西门庆来到王婆茶坊,给王婆一些钱,王婆自己去买一口棺材和一些纸钱香烛之类,邀请一些邻居给武大办丧事,潘金莲披麻戴孝,装模作样的哭哭啼啼。
各位街坊都觉得武大死的蹊跷,再加上西门庆与潘金莲的传闻,但是,也没人追究武大真正死因。
家里有白事,需要街道办专人检查后才能火化或者入殓土葬。
团头何九,专门负责验尸这项工作,西门庆提前和他打了个招呼,送他10两银子(10000元),何九心想难道武大的死和他有关?又不敢得罪西门庆,心想,有钱不拿是傻子,当下揣好钱,来到武大家验尸。
何九揭开蒙在武大头上白布一看,心中暗道不妙,这家伙七窍有血迹,嘴唇有牙印,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但是又惧怕西门庆家大业大,不敢声张,武松又不在家,没人给武大做主,只能默不作声,签了死亡报告单。
何九看王婆忙前忙后,问她:几日出殡?
王婆说:他娘子说,三日出殡,抬到城外火化。
王婆赶紧又送他一吊钱,何九又得了1万元,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转身离去。
三日后,王婆雇了轿子抬棺人,轿子里坐着潘金莲哭哭啼啼,抬棺人抬着武大棺材,拉倒城外火化场,一把火把武大连人带棺材都烧成灰。
前前后后花了几十辆银子,都是西门庆出的钱。
从此以后,西门庆天天过来在潘金莲房内约会,王婆时不时过来帮忙买菜做饭,赚点小零头。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多月,转眼到了端午节,这时间,距离武松离开哥哥将近三个月。
西门庆终究是有家有室,端午节带着自己家人去岳庙烧香,回来后又和潘金莲约会半天,潘金莲很开心,取出琵琶,给西门庆弹唱一回。
西门庆很开心,和潘金莲饮酒作乐,到天黑照旧要回去,潘金莲缠着不放,口口问:你什么时间来娶我呀?
西门庆被她缠住,只好哄她:你最少守孝半年吧。好好,过了百天再看看。
西门庆给她留下几两银子,看看天黑没人,戴上眼罩出门回家。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现在西门庆天天和潘金莲缠在一起,,也觉得没有之前那么有激情,再加上好几个月没正经去铺子照顾生意,西门庆随后几天一直在铺子里。
这生药铺子是他爹留下的产业,里面主管叫傅铭,从小跟着西门庆的爹做生意,很是负责,而且还很本分,西门庆的生意主要交给他打理,月底算账西门庆才偶尔出现。
这天,清河县另一个媒婆——薛嫂,上药铺来找西门庆。
西门庆听到外面伙计说媒婆薛嫂找自己,连忙把她带到旁边一间小屋说话。
原来薛嫂听说西门庆勾引潘金莲,在王婆那边花钱如流水,王婆可是大赚一笔。
她也不甘落后,打听到城南有一家布贩子,姓杨,男主人做生意死了,留下个寡妇,30多岁,心想如果我把她介绍给西门庆,肯定也能捞一笔。
西门庆听说杨家的寡妇,有点兴趣,请薛嫂仔细说说。
薛嫂说:这小娘子叫孟玉楼,现在也才二十五六岁,和大官人差不错大小。家里光银子就有三千两,好布300筒,衣服四五箱,其他首饰,家具不计其数。而且小娘子又漂亮,还会弹琴,女工,什么都会。
西门庆很感兴趣:怎么才能娶到?
薛嫂说:她家有个小叔子,才十来岁,不碍事。这杨大郎——孟玉楼的老公,有个老姑姑,守寡回到了杨家,带着小叔子呢,主要是她当家。她本来打算让侄子养老,侄子又不在了,你只需要给她几件衣服,几十两银子,孟玉楼连人带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了。
西门庆十分开心,看日历明天就是好日子,当下和薛嫂越好,明天去拜访老姑姑。
第二天,西门庆准备一匹布,买四样点心,叫人装好抬着,他自己骑马,薛嫂骑驴,一起来到杨老姑姑家门口。
薛嫂赶紧进门去告诉老姑姑:有个大官人托我给大娘子说亲来了。
老姑姑说:那请进来吧。
薛嫂出门把西门庆领进来,西门庆叫人把礼物抬进,然后给杨老姑姑行礼,杨姑娘一看他衣着华丽,推辞半天,三人坐在大堂。
薛嫂口吐莲花,把西门庆吹上天,说西门庆是本县数一数二大富翁,听说咱这边大娘子要嫁人,赶紧来老姑姑家求亲,娶回家去当家呢。
当然这媒婆随口说谎,明明是娶第三房,却说娶回去当家。
杨老姑姑说:先前我侄儿在世,做生意赚下好几千两银子。你要是娶了孟玉楼,我也不要别的,有个棺材本就够。只是我侄儿有个舅舅,可能会捣乱,到时候有我呢,你不用怕。
西门庆说:老姑姑你要是坐的了主,别说一个棺材本,就是十个我也出得起。我也是说话算数的。
杨老姑姑看看西门庆的礼物,有些单薄。
西门庆不慌不忙,叫小厮上来,只见小厮玳安托上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六锭五两元宝,白花花雪花银,一共三十两银子,放在杨老姑姑旁桌子上。
西门庆说:事成之后,还有七十两来孝敬您老人家。以后成了亲戚,过节走动什么的,我少不了来看看老姑姑。
杨老姑姑看到雪花银,也心动,不过还是说:大官人,咱们不如一下子……
薛嫂抢道:大官人县里数一数二的富翁,还会骗你,大官人和咱们县老爷都有交情,还会差你那两个。
杨老姑姑也不敢再说什么,默默点头算是答应,西门庆看到她点头,吃了两口茶,也起身告辞。
薛嫂说:今天见了老姑姑,明天你俩再见见面,这好事不就成了么。
西门庆笑着答应,转身离去。
薛嫂把西门庆送出门,西门庆顺手给她一两银子,上马回家,薛嫂和杨老姑姑聊天到天黑才回。
第三天,西门庆打扮一新,带着两个小厮玳安平安,同薛嫂在杨大郎家门口汇合。
薛嫂请西门庆下来马,带着他走进杨大郎家,让他坐在客厅,自己进内室看看孟玉楼梳妆还没完,出来和西门庆说话。
薛嫂说:这小娘子很是能干,身边还有两个丫鬟,肯定也是随她一起加到你家去。我替你说成这门亲事,指望着大官人上一些银子,好去买两间房子呢。
西门庆说:这不要紧,该你的不会少的。
薛嫂说:我去年帮你家大娘子买春梅,你还许给我几匹布呢,不如明天一切给我吧。
西门庆笑笑说:少不了你的。
正说着,里面孟玉楼出来,两人起来客气一番,三人坐下。
孟玉楼先看西门庆锦衣华服,西门庆看他身材不错,淡妆小脚,脸上有些小麻子,却也俏皮。
两人都觉得不错,西门庆先说:我家里娘子去世,愿意娶娘子过门主持家务,不知道娘子愿意么?
孟玉楼不好直接回答他,转头问薛嫂:这位大官人多大了?
西门庆赶紧回答:今年二十八岁,不知道小娘子多大。
孟玉楼说:我三十岁了。
薛嫂前天告诉西门庆二十五六岁,赶紧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两不算大。
三人喝过一杯茶,西门庆叫玳安捧上一个盘子,里面放着锦帕两方,钗子一对,金戒指六个,送给孟玉楼。
孟玉楼接过,算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