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读书人那些事（19）

黄传修

贾兰水家住在大街上，记得小时候在村里玩游戏和去上学，他家门口是必经之路，印象最深的，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臭。哪里来的臭？他家养仔猪，我们村有养仔猪的传统，就感觉他家猪圈外面总有又黑又臭的猪圈粪。一到这里，必须提前捏住鼻孔，憋一口气，以最快速度冲过去，再使劲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以致后来再去上学时，我宁愿绕远也不经过他家门口。

他家的栅栏门子，是用刺槐条子制成的，又厚又密，从早到晚，用棍子顶的紧紧的，他们一家不到人家去，人家也不去他家，感觉他们一家人就像几只老鼠一样。他家我就进去过一次，有一回，贾兰水母亲喝了农药，我喝小朋友趁机进去一会，啊呀，院子里又脏又乱，满院子臭哄哄的，心想这家人也不知天天怎么吃饭，那一次抢救过来了。

他家里有两棵梨树，每到秋天，树上总结几个梨，一直挂在树枝上，半黄不青的，不像好吃的样，他们也不摘。虽然看着不好吃，可是上学放学经过时，总瞅几眼，心想，你们不吃，给我吃也行，在那里馋人，这时候就忘记了他家的臭。

贾兰水父亲叫贾洪士（化名），人不高不矮，不难看，鼻子直挺，他一个特点就是不流汗，夏天再热，也不流汗，当时感觉真是怪异。心想，难道他是小狗托生的，小狗热了还伸舌头。有一次非常热的暑天，他从地里干活回家，我正好放学，我在他后面悄悄跟着，他的脊背上一点溻湿的样也没有，也没见他伸舌头。

我好奇的追上去问:“表叔，你夏天不流汗不热吗？”那时候我们和他大哥还没经官动府，关系一般。他说:“热，很难受，热厉害了从手心和脚心流汗。”还伸出手让我让我看，湿漉漉的，就像有水珠流出。

真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