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1)

1

姑娘,红色的衣服

让你像个新娘

新娘的脚走过冬天

走过狐狸的白毛

姑娘,每个季节一种妆容

手掌像花朵

花瓣里淌着初春的血

那是对地底深处的渴望

在地下,有干枯的河

破碎的月

新娘行走在日光里

寻觅着

箫声 晚霞 船舶

2

当你说冷的时候,孤雁

已经看到温暖

被子下面有多年后的你

你的黑眼睛在说

手链,书本,情话

该把它们放回更早的时间里

那时候可以用黑色的围巾

拥抱冬天

可以欣赏那段风霜雨雪

而我们

或许不必打碎那个房间

3

风并不是幽默的

你听到来自很远的故事

是少年手中的白鸽

是翅膀穿过那条暗河

风中有北归的方向

你眼睛里那片模糊的草原

会从白鸽的翅膀

经过窗台,床沿,鼻梁

落在你守望的湖边

4

对你最早的记忆是蓝色的

不是丛野的繁盛

不是幽幽的海水

是你眼睛里的天空

是黑夜之前

不能写下的心愿

而所有来不及掩盖的线索

终会挂满夜空

伴你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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