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杰:梦想让中国文艺片复活

      2013年,在一年一度中国西宁·FIRST青年电影展上,郝杰凭借电影《美姐》一举摘得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演员、最佳编剧、最佳美术等五项大奖。随后接受记者采访的他无不感慨地说:“我希望《美姐》能让中国的文艺片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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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11月11日,由郝杰导演,包贝尔、孙怡主演的青春片《我的青春期》在全国院线公映。这是郝杰自编自导的第三部电影,影片内容改编自其本人的真实经历,讲述了主人公赵闪闪初中、高中时代与初恋李春霞的青春故事。从该片中表现出的以初恋、群架、高考、毕业分手等这些作为国产青春片标配的成分来看,影片仍属一部中规中矩的国产青春片。在2015年年终岁尾国产青春片集体“压火”的当下,选择上映自己的这部带有纪实性质的青春片,如何能从此前青春片的裹挟中脱颖而出,郝杰坦言:“我的这部电影贵在极度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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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极度写实的又何止是他的这一部电影,回看郝杰的电影成绩单,不论是导演处女座《光棍儿》,还是让他小有成绩的《美姐》无不是以“极度写实”的影像风格取胜。“写实”两个字渗透在他导演的每一部电影的内里与外在中。

      1、内里:驱动人物所有行为的根本——性

      “《美姐》是中国电影的史诗,是人性深度之外所涵盖的对社会的包容,对民族历史的关照。《美姐》重要的不是写人的性格,而是人的本能和性,性和本能决定主人公的行为轨迹和欲望。”北京电影学院教授苏牧评价电影《美姐》时说到。

       诚如苏牧教授所言:“性和本能决定主人公的行为轨迹和欲望。说得直白点儿,人活一世,不论你官居几品,抑或经商几何,吃喝拉撒之外,总要先解决“ 裤裆里那点儿事。”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身而为人,不性福,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支持此观点的,国外有日本的渡老爷子(渡边淳一,日本情爱文学大师。)老爷子曾在其著作《男人这东西》的书里反复提及物质发达的社会中,男人一门心思赚钱求成功而忽略了女人夜间着床这一重要环节而不断引发家庭矛盾的现象,大有一语既出,令众等醍醐灌顶之势。国内有冯唐老师,写姑娘,写男女情爱之事,笔触诙谐,尺度适宜,读来内心必有戚戚焉,丝毫不觉情色弥目,低俗灌耳。

      “我觉得性是人类最本真的议题,我的电影从不会避讳。”谈及自己电影中关于对性这一根本问题的诠释与表达时,郝杰说。

      电影艺术讲究行为即人物,人物塑造要真实饱满,有灵性,像个活生生的人,用人的行为构成画面来讲故事。回看郝杰导演的这三部电影作品,促使人物生动鲜活起来的,舍性,其谁哉?于是我们看到他电影中从不同角度出发,呈现出的关于性话题的或直接或隐晦的表达:性的压抑苦闷让四个老光棍在生活中备受折磨也乐在其中;性的激情蓬勃让一个小毛孩幼年起便渴望去“看穿”一位和自己年龄相差巨大的美丽异性;性的神秘莫测诱发雄性荷尔蒙活跃成全了赵闪闪那斑驳的青春初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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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土坡坷垃,四条老光棍儿抽着烟,聊着天,表面的平静却难以平息心底一种无法抑制的性冲动。(电影《光棍儿》)

       2、外在:方言、地方戏、本土非职业演员于电影形式上的契合。

      为了更加真实的还原自己所要表现的风土人情,郝杰的三部电影选择全部使用张家口地方方言对白,使得作品地域特色浓重,贴合农村题材,也十分符合剧情需要。一句句富有地方特色语言风格的对白一经人物口中说出,便满满是现场的真实感,即便也有网友曾诟病其作品演员表演和镜头转接生硬,但也许那正是真实感的另一种表现手法。

      除台词选用地方方言外,音乐方面,同样将富有地方特色的二人台加入电影便又为作品增添了一点儿乡土味,让作品更具辨识度,观众一听到那个调调,便能得知这是发生在哪里的事。《光棍儿》里村民们饶有兴致地听着重口味的荤曲儿,“什么荤唱什么!”,台下主人公冲着台上演员喊着,由此折射出人物心底那团欲望之火是有多么的强烈,与电影内容也就浑然一体,相得益彰。而《美姐》里的二人台更像是主人公的宣泄的一种方式,是向得之不能的美姐告白最佳的一种渠道,加之二人台独有的发声高亢的演唱方式,便把人物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启用当地本土非职业演员出演电影或许不比一些由时下最火小鲜肉出演的商业片更具话题性,当从回归电影内容本质上来看,选用当地本土非职业演员出镜总会悄无声息地将你带进到故事情景中。从观众的角度来看,本地观众听到那熟悉的乡音出现在大银幕上,因为听得懂,因为太过熟悉会笑出声来。那其他所谓外地的观众呢?或许会因为听不懂在视听上形成一种剥离感,但谁会否认,当赵薇在《亲爱的》里操着一口标准的安徽口音,我们便否认这不是一个精彩的表演,不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呢?

      所以,方言、地方戏和当地本土非职业演员是郝杰电影极度写实风格在外在形式上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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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岁的小毛孩相中村里相貌出众的美姐,所谓的爱情宣言简单直接:“美姐是我的。”(电影《美姐》)

      写实的电影风格成就了郝杰在电影事业上的成功,《光棍儿》和《美姐》先后获得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大奖、韩国全州国际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奖及中国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导演奖,第49届台北金马国际影展NETPAC最佳亚洲电影,第14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新人导演,FIRST青年电影展获得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演员、最佳编剧、最佳美术等多项大奖。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各方对她的美誉,田纳西影业电影投资人那顿维尔先生在“第60届西班牙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现场接受采访时也盛赞郝杰与《美姐》:“这是中国导演继姜文、贾樟柯之后再一次让西方艺术界对中国电影提起极大兴趣的一个有趣的导演和有趣的电影。”

      随着电影《我的青春期》的上映,导演郝杰完成了他的第三部电影创作,三部电影全部反映家乡人、家乡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家乡三部曲”,但至少我们能感受到根植于他内心的深深地乡土情结。因为其电影作品的小成本制作和非商业片的底色,郝杰被打上了中国独立文艺片导演的标签,我们无法预知在当下国内电影体制里,在国产文艺片尚未找到自己应有位置的情况下,郝杰的未来电影之路能走多远,但至少我们看到了一个有良知的电影人正在通向探索、尝试、成功的路上努力地走着,这样就不怕他让中国文艺片复活的梦想不会实现。

      关于电影《我的青春期》的几个幕后花絮:

      1、电影原名为《我的春梦》。

      2、电影中赵闪闪父亲两次极具当地方言特色的对白:“办你娘的”遭消音。

      3、电影创作时,导演郝杰曾欲向李春霞人物原型的初恋征求意见,对方回应:“没时间”。

      4、郝杰谈及新作《我的青春期》时说:“80后一定会喜欢,因为这是属于你们的故事”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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