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t Up?

2012年10月12日

打开微博,铺天盖地的莫言,铺天盖地的莫名其妙的“民族自豪感”,着实吓了我一跳。惭愧地说,莫言的书从没认真读过,唯一一次认真看是在《蛙》得了 茅盾文学奖之后,还只看了一部分就看不下去了。单纯觉得有些意外,朋友问我那我意料中的获奖者应该是谁,被他的问话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大笑自己的浅薄,心中的局促不安才稍稍缓了些。

我都算不上一个够格的读者,何谈妄言评价呢?

不过对于如我般的不够格的小文青,这些奖项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举个例子!和同事笑谈,他说南大是不是要掀起一股读莫言的风潮了?接应着此起彼伏的带着戏谑口吻的玩笑声,心里却生发了隐约的不快……风潮有什么不好,对于理性的有鉴赏力评判力的读者,风潮越多,越有助于文学思想的成长和丰富。这样的偏见不无原因,看热闹的大众,看到的大多是“一边倒”的风潮导向,要么是跟风地褒奖,要么是趋之若鹜地批判,再加上自身缺乏判断力还想表现得自命不凡,便只能站在人群之外讽刺这群“跟风”的人。最可怕的是,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发现不知道该把自己定位在哪群人的行列中……我至少应该好好读几本莫言的书,那样才能消除此时的迷惘,才有基本的发言权。

读书本来就是很好的一件事,好书要读,坏书也要读,不然只能读成书呆子。倘若真的刮起一阵什么风潮,并且不知不觉发现自己被卷入其中,一会儿跟风褒奖,一会儿破口大骂,不要紧张。最好的拯救自己的办法就是一直读下去,读到你能够说出它为什么好,为什么不好的时候,便无需担心变成看热闹的大众或浅薄的读者之一了。

前段时间《白鹿原》被骂得狗血喷头,顶着大众(尤其是lx)鄙视的眼光走进电影院,非常认真地看完,现在仍然记得落幕时那一片金黄的麦田,太苍凉了。那一场貌似只有不到十个观众。人们遗憾被剪掉的镜头和角色,批评表演的不专业,诟骂叙事方式的混乱、中心的偏移,可是对于看过原著知道故事始末的人来讲,电影造了一场大梦,你能苛求这梦不够真实么?荒唐!看原著的时候想象过无数次:广袤的原,黄土味儿的陕西腔,壮实的关中汉子,与白鹿原格格不入的小娥……可每次读都会有不同的想象,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陈忠实描绘的那个世界到底应该是怎样的,你知道吗?电影不过是万千想象中的一种,有幸看到别人眼中的白鹿原,看到与自己定位不同的白嘉轩黑娃小娥,又何必顿足捶胸呢?还原如此一部杰作,本就是天方夜谭,但如果它能够给你带来一些感动的东西,带来一些新鲜的东西,也不错啊!更何况,《白鹿原》并不是一个构思巧妙的故事,没有足够多美国大片式悬疑科幻哲理剧情等抓人眼球的看点,看客的审美思路该顿一顿。

毕飞宇的《推拿》也要开拍电影了,势必又有一场骂,被骂其实也不恐怖,说明这书写得好。

昨晚回家,九点多,走到小区楼下,不知从哪个窗户飘出来《少女的祈祷》,琴弹得并不流畅,有点支支吾吾,循着声音我定位到一个挂着乳黄色窗帘的房间,也许乳黄色是来自于灯光,但配着那琴声和浓郁的桂花香,真是浪漫得不行。我想我难以摆脱这种矫情,就好比在夜色很好的时候,我就总会想起一些美好的诗句,大多数情况下我不敢念出来,只是默默地想,偷偷地乐。写文章和弹琴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琴声响起就必定需要听众,行文成稿就必定需要读者,我本就没有几个读者,且常因为被否定和忽视而沮丧不堪。我想我也难以放下这种矛盾,骨子里的自负和自卑相互寄生,就好比写了若干烂文被鄙视之后还是觉得应该继续写下去。

毕飞宇有条微博:“一个年轻的作者送来了小说稿,请我“斧正”。读后很不高兴。他喜欢在小说的叙述中不停地引用别人的话,也就是“掉书袋”。我很失望。小说家是骄傲的,小说家在骨子里有叙述的骄傲。——阅读的目的是为了丰富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语调,而不是默写。我不喜欢不骄傲的作家。这和“做人”是两码子事。”精彩得很。

不是一个犀利的读者,写不出有批判精神有哲理的文章,废话都是狗屁,还是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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