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中华万年历创始人。在中国移动互联网的第一波浪潮，秦涛抓住了红利期，做出了产品用户过亿、公司估值过亿的成绩。本文及视频是他最近在接招《100万系列直播》接受接招创始人方浩采访的精选，主题为：如何赢得第一个100万用户。您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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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前一直在学校，很早就开始自己做？
秦：刚开始是做网站，做流量。写博客赚钱，给别人做网站赚钱，赚了钱就去谈，找老婆。
方：后来做出一点眉目来有的天使？
秦：2009、2010年时候，移动互联网起来，我们团队做了很多事情。我们本来要毕业之后就准备去工作了，各自都签了各自的合同了。
我的天使投资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让人跑到我们寝室来说，秦涛啊，你们要不要做点事？我说这个挺好的，他说我出钱，我们也就去了。
方：你们当时决定创业，开多少钱的工资？
秦：天使投资人找过我们之后，大四下学期的时候就搬到南京去了，就开始折腾。毕业之前就没发工资了，毕业之后就4000块钱一个月，发了1-2年。
当时我父母不理解，但女朋友很理解，她说没事，我们来日方长，面包会有。
方：你到了南京之后，一开始应该也是没有具体方向，就是让你折腾？
秦：是，天使投资人对我的作用非常大，他给我提了四个字，野蛮生长。
我们去得时候记得很清楚，集团公司是没有互联网概念的，还在讨论是智能机会不会普及，还在讨论为什么要用智能机。我那个天使投资人是具有眼光的。
我去了之后，他给了我一个行政部门，把厕所封起来之后拿出来的房间，就在那里开始。
方：当时都做哪些项目？
秦：我们当时是想做个平板电脑，用来做教育的。做了大概半年，调研了很多东西都不行。那个时候刚毕业，读书的时候如果能签腾讯或者能签百度这样的offer，某种意义上还是自负的。我觉得天下没有我们摆不平的事，只要喜欢干就干吧。
当时做平板做几个月，发现很多东西并不行，就回来做软件。但是当真正运营一个企业的时候，发现如果只是做一堆APP去国外卖钱，卖回来的钱无法支撑这个公司的运转，就开始做外包，一边做外包，一边做产品。
方：你们到了南京之后，也是走了一些道路？
秦：做了平板，后来还做了易行（安卓版查公交、高铁），还做过优惠网（优惠券的分发），后来做了个易外卖（11年），跟饿了么几乎是一样。
那个需求太刚性了，在几个大城市，每天突破1000单，我们当时就在想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建系统。这个项目对我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无论是成与败。
在这之前，我都觉得做打产品就是打一枪换一地方，什么我都能做，就是搞流量。做了这个产品之后，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上有很多能力上的不足。
我的天使在这个时候对我有非常大的帮助。我当时很不理解，我天使跟我说，秦涛你想想，商业本质是什么？他就没有继续往下面投钱了，我当时还想，你给我50万，我一定能把这个项目做成，还很不开心。但是今天回过头来看，那个智慧真不是我那个年龄段有的东西。
方：即使你当年做了这个事也是跟你没什么关系。
秦：对，我做得越久，消耗的精力越多，使用的资源越多，后面的事业更难走。有些时候回过头来看，我经常会跟他们说，我自己刚开始觉得很不心甘，为什么不把易外卖做下去，我今天会觉得，是之前很多东西没有准备好。
饿了么能做成今天的规模，我很佩服。更多还是线下的经验、运营、精细化的成本管控，那个草莽的时代根本不会去考虑，只会觉得我有个想法，可以干。易外卖对我们有很大的影响。
方：中华万年历是这个停之前有的还是之后有的？
秦：停之后才有的。我们当时做外包，有一个小团队做产品，做了十来个应用。易外卖关了之后，我们很沮丧，后来静下心来想了想，我说要不我们先做一个我们确定能做好的事情。后来就发现中华万年历这个产品。
我们查百度指数，发现日历、万年历、天气这几个关键字，搜索流量巨大。
开始已经在几万用户在用了，我们8月份的时候，大概用了15天时间把吸流量那个产品用心做了一下，发出去了之后一个月做了100万用户。
中华万年历为什么那个抬头那么长，那是有讲究的。那个时候叫中华万年历日历天气纪事提醒，一堆，搜这些关键词全部都搜到中华万年历来。
我们把原来在互联网上做常用流量的办法用到了APP上。我产品里面也有这些功能，我们就叠加了很多功能在里面，就形成了这样的快速原始用户的积累。
方：到1000万用了多长时间？
秦：半年。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到1000万的时候，天使投资人请我们喝五粮液，很有特色的餐厅里面，很贵很贵的酒，我第一次喝。
方：这个过程当中，用了哪些方法？
秦：9月份、10月份到100万之后发现，广告收入暴涨。天使投资人就说，把广告停了。
连续两年，一条广告都没有。这个动作带来了很快的口碑传播，100万到1000万，没有这个是不可能的。
当时很流行插广告，因为去掉了广告，包从7兆、8兆变成了2兆，这就解决了很多智能机内存不足的问题，我们尝到了这个甜头就一直做，很多用户都喜欢我们。
方：你们在产品功能上当时还是比较有中国特色的，不仅仅是因为名字加了中华两个字，包括一些功能上。
秦：365日历走得是很高大上，有什么活动、内容，协作这样的东西，我觉得我们是屌丝团队，我们就做一个屌丝产品，迎合普通消费者的需求。我们就叫得屌丝者得天下。
周公解梦看起来是一个很小的功能，但是在早期的时候，流量非常贵，我把它浓缩成一个小功能放到上面，不能实时上网的时候，用户就可以离线看一下，也挺好用的。
方：过了1000万基本就躺在那里等别人去下载了，有没有运营上的东西？
秦：从11月份开始专注之后，我们就开始每周更新一个版本，这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收益。每周改一个版本时的早期用户都是一些很有影响力的用户，觉得我们是很用心在做这个事情，就帮我传播。我们就没有运营。
早期不知道什么叫移动互联网运营，只是说改产品，把产品改得越来越小。每周改一个版本，这还是有技巧的。因为改一个版本之后，就会进入到应用商店的最新更新的排行榜上，就会带来流量。
因为这样，团队也有积极性了，也有了工作的目标。
方：后面你们直接是A轮？
秦：过了1000万之后谈的。2012年之后，投资人就来找我说，你要不要融点钱，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VC，也不知道股权结构，都不知道。今天看过来讲挺幸运的，真得是运气太好。
方：我觉得中国移动互联网如果产品上亿用户的产品还是少数，这个过程当中有没有一些诱惑？
秦：有啊。那么大的流量，你在风口上，就会自我膨胀。我们融完A轮之后，就几乎没怎么花钱，一年半不到，到了2013年年终的时候就过一个亿。
最多的时候每天日增30万，连续一个月1000万的新增，在这个过程中就自我膨胀了。觉得我很牛逼。也不会认为机会这个问题，也不认为是风口这样的问题，就是人定胜天的想法。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
这样的状态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坑。你这一亿用户来了，你怎么保证他们留下来，怎么回归商业本质去变现，怎么去建你的统计系统，建你的服务器系统，技术怎么去支撑，都不会。
方：工具类的APP怎么让更多的人知道？
秦：因为老板是做通讯行业出身的，他告诉我借势，借手机厂商的势，借很多渠道的势，渠道当年是没有应用的。比如说应用市场，当时应用是不够的。我们第一波上去说，我们愿意配合你们去做很多事情。借了很多应用商店起来的势和工厂开设快出货的势。
最小的应用商店我们都去合作，去推广，跟他们好好聊，他们就推荐我们，投一些市场费用，再换一些流量，相互推广，相互之间交叉推广，这个是很重要的。我们赶上了这个势，如果没有这个势也很难。
方：大风口小风口都是叠加在一起的？
秦：对。他们莫名其妙的推你往前走，那个时候就觉得是我牛逼，不是势。
方：今天来讲，移动互联网的红利期差不多已经过去了，无论智能手机，还是一些核心的应用，山头都已经定了，这个阶段你觉得要想做流量，一些偏产品类的怎么来做？
秦：移动互联网的风口风一直会吹的，我只是觉得风会转弯，很多东西都回归了商业本质。2009年的时候，是流量的重新分配，大公司还没反映过来，让我们这些小公司能够流量重新分配，你可以去做一个产品，今天可能就是风向转了，其他还是回归到商业本质上的事情。
你要是单纯的考虑一个事情的话，还是蛮难的，需要更深的对实业，对生意本身的理解，对金融本身的理解，是需要花更大的精力去学习的，这也是我这两年一直在学习产品之外的能力。
方：移动互联网在一些三线以下的市场还是巨大的。他们觉得，换机潮也都结束了。
秦：但是每年有30%都要换手机，更多不是手机本身，而是很多服务的下沉，流量的下沉，商业的下沉。三线以下城市的商业模型跟我们在一二线城市的模型是不一样的，我们一直在研究这个。就是怎么把服务下沉下去，怎么触及然后去改变他们的生活，提升效率这些东西。
方：你现在回过头来看，中华万年历这条路是非常顺，有没有一些你觉得可以避免走的弯路？
秦：无论公司多大，多牛逼，还是要保持一颗谦卑之心，这也是我今后在做任何事情，我都会保持这样的心态。只要你心态发生变化，你的团队，你的产品都能感觉出来。
势在的时候，永远要想到，没有势的那一天，当时我在做万年历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