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无眠

昨天,打电话给妈妈,询问家里水管修理情况(水管自去年漏水来,一直没找到原因,水不能不敢正常使用)。听见妈妈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妈妈病了。果不然,妈说爸爸做早饭去了,她前晚膀胱炎犯了,一晚起来好多次,人很难受。本想着要和丈夫回老家(老家正盖房,丈夫要干活,让我回去看看),我已答应要回的。但现在,我心里却不安起来。

平日家里农活、杂活不断,加之近日猕猴桃地里也开始忙了。这时,妈妈不好,怕是没人陪她老人家去街道瞧病,就是有人去,如果挂个针啥的,也没人陪;更何况,妈妈有时心很小,怕这怕那,有时又挺执拗,不愿看病……思来想去,我终于向丈夫开口,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去陪妈妈看看病,陪伴她一天。

就这样,我来到家里。叫上妈妈,让丈夫送我俩到街道。先在一家药铺买了点药,又去一个老中医——邓大夫那看病。说起邓大夫,能耐挺大,八十好几了,还能诊脉开药方。我和妈去时,邓大夫在床上躺着。看我俩来了,打声招呼,才慢慢起身,说他在去年下雪时滑了一跤,腰受了点伤,已经两个月没给人看病了。我们算是邻村,这才给看。

我打量一下邓大夫,他的一个儿子是我老师,现在已退休,他的外孙当年我教过,作文写得特好,如今已参加工作。只见老人家,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诊断,过了好久说,你上火了。妈这才说是啊,昨晚和没睡觉一样,膀胱炎犯了。大夫又说,你是虚火上浮,肾火太胜,要降火。妈说,我凉药吃不成,吃了胃难受。是,你不能吃凉药,要吃平性的药。不过,现在药抓不出来,负责抓药的人(其实就是他女儿)上午给他兄弟(其实就是我老师)浇木去了,下午才能回来。我说,那就让弟弟下午来把药带回去。

就这样,病算是看完了。然后去超市给侄子和小侄女买点吃的。担心妈走不动,走的累,就叫了辆车回家。快到家时,爸爸打来电话,问走到哪了,妈说正坐车回呢!爸爸就开始略带责备的说花冤枉钱,打啥车呢,让侄子去接就行了。我说马上就到了。

上午,爸爸和弟弟一直忙铺路(给下水道、水管上铺水泥),弟媳也忙这忙那,我和小侄女玩。

午饭后,我看无事。便想到以前在村子一家桃树地里采白蒿,拿上袋子和小剪刀就出发了。走在路上,零星的小雨飘落下来,有阵阵凉意。看着路边的树已发出新芽,渐渐泛出新绿,内心多了份欣喜。偶尔有大货车通过,那股气流几乎把人吹走。

没多久就到了桃树地,那里桃花已开,很是美丽。地里杂草丛生,偶尔剥开草丛,会看到嫩的发绿的白蒿。我仔细寻找,窜来找去,弄得一身鬼针刺,连头上都有枯草败叶了。可看着越来越饱满的袋子,心里还是很高兴。今晚可以让大家吃饭白蒿麦饭了,尤其是侄子,他很爱吃麦饭的,因为麦饭里有哨子,香嘛!

由于在从草中很难把白蒿弄干净,只好装回家,摊在房台。看起来收获还不小,让我和妈捡拾了好一大会,只弄得我腰酸背痛了,赶紧让妈歇歇。

晚饭后,和小侄女又玩了会,就过妈这来。爸爸爱看打拳的节目,一场又一场的搏斗,爸爸看得很投入,时不时叹息,时不时击掌叫好!我没太大兴趣,时不时附和一下,就和妈聊聊家常。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十一点,爸爸看的电视也完了。我们就睡下了,我和妈钻一被窝。我已很困,眼睛直打架,可妈妈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悄声问妈妈咋啦,妈妈说她腿难受。是啊,多年来,当妈妈每晚睡不着觉时,就说自己的小腿肚子那难受,再就是脚心发热难耐……妈妈准备叫爸爸给她搓搓揉揉,我说让我来吧。

我一手就抓住妈妈的腿部,一手用力地在小腿那揉搓。时间短不觉得,可时间长了,一个动作,我真得感到很泪累,可我步不能停下来,为了减轻妈妈的痛苦,我坚持着。十几分钟,半小时,四十分钟,一小时,就这样,我换着手,来回搓揉。也许,妈妈感觉到我的手没劲,就叫醒了熟睡中的爸爸,让爸爸换了我。

又过了好久,妈妈才不让爸爸揉搓了,于是,我们才渐渐睡熟了。

不知何时,看到外边天亮了,发觉妈妈已准备起床。我也赶紧起来,妈说让我再睡会,我说不睡了,你都起来了,我还睡什么呀?

虽然,那晚已过去好久,可我一直记着。无数个夜晚,妈妈可能都是那样很困难地入睡,可白天,还要干些杂活,腿脚也不得停歇。真想替她分担些,可我又能做什么,又能做多少呢!

在此,我只能用笨拙的笔写出自己些微的感受,愿妈妈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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