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分班那天,我和她曾有过如下一段对话(这也是我们分手前最后一次对话):
我:你在理班?
她:我在文班!
我:那样啊!没事,我还在!
她:不,你不在了!
我:我在啊!我在啊!
她:等你再在时,恐怕我就不在了!
……
那一天起,她在文班,我在理班。明明只有一墙之隔,我和她却没有在说过一句话,不在的不止我们的联系,就连我们的心都似各处海角天涯!
她是大豆,一个可以用眼睛的光芒照亮我的世界的精灵,我们分手过,就在我上面讲的那时!
好在终于与她再在时,我还在。现在她就坐在我的一旁,看着我写下这关于“她在我再”过的往。
怀抱着现在的幸福,审视昨日的我们,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我和她还在,悲的是我们曾经不在。当我为现在的存在而欣喜时,我还有必要为过往的不在而悲伤吗?细细想来,必定是需要的。倘若我没有那样的悲伤,我又何来那样的想法呢?
刚刚她告诉我说:没有过往的在,哪有我们的再,哪有现在的在。就像是现在的我爱着现在的她,但现在的我和现在的她并不是完全不是过去的我和过去的她。所以,我也爱着过去的她,她也爱着过去的我。
诚然,我们是经历过去的目的是为了现在,这也就是过去意义——再在源于曾经在过。
那时的我不知道是灵魂背叛了肉体,还是肉体抛弃了灵魂,一直空荡荡的,有种离家出走的失落感!
在那段日子里,我们的心从未停止律动,可是在她眼里心死的我;在我心里身死的她,莫不如阴阳两隔。我深刻的体会到了“对面相逢不相识,尘满面,鬓如霜”的泪感。
我还记得,喜欢在夏日炎炎时,逃课去树阴下依偎乘凉,谈天说地。
有时候,她会望着翠绿的叶子发呆。
我问?
她答道,明明是剔透的绿,为什么会变成干枯的灰呢!
后来,真的到了秋天,惊讶的发现那一年树叶枯的极晚,但我和她却早早的陷入了残酷的灰。
有人说:身体的劳累,会让自我忽略灵魂的缺位,是真的吗?
我们分开以来,直到高三下半年之前,灵魂缺位的痛苦常使我的身体劳累万分。
终于,还是在高考前身体逐渐开始轻松了起来,忽略了痛苦,似乎也忽略了灵魂。
高考完的那个漫长暑假,是我有自主意识以来,最黑暗的时光(笔者不才,直到和她相遇才有了自主意识)。
暑假的我浑浑噩噩乎,不知所谓,不知为然。觉察不到灵魂所在,更想不起她的过往。
现在的我,看着现在的她,脉脉含情,不愿离开分毫。
倘若她那时没有,我不能确定还能够找回曾经的也是现在的更是未来的——我的灵魂,我们的爱!
我离开家乡,去往我现在所在的大学那天。虽然,仅仅初秋,但保定的秋总是早的吓人,很少有这样的好天气。
我独自一人背负着重重的行李,突然有种莫名的激动。
秋日的残阳自顶部的窗射下来,像一抹血色,眼前的世界都寂静了,我的眼前慢慢模糊了。
等下一刻,清晰的世界再次出现在视野之中时,她到了。
她留了长发……
她换了一件我从未见过的新衣……
她好又长高了……
她的眼睛,更明亮了……
一时间,连思绪万千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我的灵魂在回归。
曾经的,我又见到了。
未来的,我也见到了!
“K2286次列车的乘客请抓紧时间上车”
火车站总会响起不合时宜的声音!
“再见!”她以她清晰而温柔的独特声线冲我喊道。
“再见!”我用她最熟悉的声音回答。
转身,检票,不曾回头,但我知道,她早已返回,为我们的“再见”做出她的努力。
不知死,何知生!
愈死过,愈恋生;活过,则无畏。
真正的期待和她再见是,那是一种煎熬的等待。
比之《西厢记》里张生等待莺莺是那种“自日出,盼日落;挨一刻,似一夏。”有过之而无不及。
故而,我现在坐在电脑前,幻想着未来我和她再见,并再在一起的情景,作着未来我和她一同对曾经的审视。
到了大学,我算是真正的和她远离了(她并不是到离我很远的地方去上大学了,只是留在老家复读了而已)。
此时的我,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不思量,自难忘”是怎样一种体验。
我常常在夜里和清晨在大学的树林边散步,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我才能将曾经的“我和她”从我的灵魂里取出,掸掸灰尘,晾晒一番。最主要的当然还是短暂慰藉我那由于思念愈发脆弱的曾经的我和现在的我以及未来的我。
她以前常常会对我不经意地脆弱嗤之以鼻。“你还不够脆弱,,你要脆弱到让你的敌人对你宽容,才叫真正的脆弱。”
大学的秋天到了,整个校园都被一片荒芜的色彩笼罩,曾经的花田已是片片枯草,就连湖水都莫名的干燥。
“等秋天时,这树这草一定会更漂亮的,因为那种荒芜之下隐藏积蓄的生命力总让人有一种无以言表的……激动且欣喜的情感”那时她曾这样说过。
大学里的冬日出奇的寂静,没有村里的那种浓厚的燃火味。“我喜欢村里的那种烟火味,让我温暖,安心。不过我也迷恋在城市里奋斗的那种热血的感觉。”她在我们谈论家时这样说。
我不知道未来能不能与她再在一起,因为她不在身边,我没有回答的自信。
花开花落,缘起缘灭。不在了,未必就不再了。不再了,一定不在了。
大豆,我在这里,等着再见,在见!
2017年的暮春(或许只是这里的暮春),我再一次燃起让我们在一起的勇气,等你高考归来。
来带我流浪的人生,到达一个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