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饭

跟大人物吃饭不是第一次，碍于爸爸的工作，偶尔她也会被带出去见世面，但是跟季雅臣这样有颜值又是直接上级的大人物吃饭，她还是头一回。小心脏乱窜的时候，季雅臣已经带她进了大厅，又一位漂亮的小姐姐走过来，“您好先生，请问您几位，之前有预定吗？”

“两位，没有预定，K508吧，老地方。”

“好的，请跟我来”，然后小姐姐拿出对讲机说了两句，在电梯口做了个请的姿势，尚舞随着季雅臣上去，瞥了一眼眼神微妙的小姐姐。

然后她在心里莫名的呵呵了。

并不是一个很惹眼的包间，里面光线也很好，没有暧昧气氛，季雅臣进屋把风衣脱下给门口立着的服务员，尚舞也照着做，再看向季雅臣，他已优雅落座，目光悠然地看向她。

包间是两排高沙发对着，中间是高桌，跟十人圆桌完全不同，这样她坐在季雅臣对面，就拉进了彼此的距离，两个人隔着一米的距离，尚舞自然而然地，局促起来。

和自己的班主任吃饭?

季雅臣问她，“有什么忌口?”尚舞说了芹菜，胡萝卜，山药等奇奇怪怪的食材，得到了季雅臣一个不言而喻的警告眼神。

“自己点吧。”季雅臣指着尚舞，对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服务员把菜单放到尚舞面前，然后她浓烈的囧了。

这是西餐厅好吗，幸好她没有说什么茄子豆角什么的，最多西兰花是个装饰。

尚舞满脸通红地随便勾了几个，就递给服务员，季雅臣在她对面像只老虎一样一只盯着她，救命啊。

季雅臣又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你脸红什么，你点完了就不让我点了？”

“我没有..”

季雅臣也勾了两个，才打发服务员上两杯卡布奇诺离开，“尚舞班长，不要紧张，和老师吃个饭很正常，我还总麻烦你给我打扫卫生。”

“不不，季教授，帮您打扫卫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也很想感谢您在我入学之前对我的帮助，那次您真的帮了我大忙，其实那天，我被网上一家宾馆给骗了，结果人家不给我退钱，我静出洋相了。”尚舞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季雅臣凛冽的眼神，看着她，竟也显得不那么凛冽。

“怎么，钱没要回来伤心的哭了?”季雅臣点头谢过服务员，端起卡布奇诺抿了一口。

“要回来了，就是觉得委屈，特无助，在T市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没人能帮我。”尚舞无奈地笑笑。

“小姑娘很有胆识”，季雅臣难得露出微笑，接着又说，“下次再有类似情况，可以找我，我这个老师，在T市说话还是有点分量。”

“放心吧，季教授，现在有个大腿可以抱，我肯定抱紧。”尚舞也渐渐放松下来，两人和谐极了。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有着很实际的身份，年龄的鸿沟，可是在尚舞看来，真的很难得，可以遇到能明白你说话意图的人，不论他是很会察言观色，还是真的懂。

一顿饭下来，气氛很和谐，尚舞发现像季雅臣那样冷峻的人，其实不是话少，他只是不说废话，但也并不是惜字如金。

中途季雅臣去了趟洗手间，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当尚舞硬着头皮去结账的时候，被告知账已经结了，她当下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进还是退，杵在前台，不知该怎么跟季雅臣说。

季雅臣从包间出来，走到她身边，“卫生委员，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尚舞很尴尬，“季教授您怎么先付账了啊，说好的我请的。”

季雅臣半讽刺地看着她，似乎在说，“我用你请?”，但是并未搭理尚舞，直接去提车了。

尚舞对他这种看小孩一样的眼神颇有微词。

启程回学校，尚舞看着前方甚是拥挤的路况，又转头看季雅臣，一贯的不露声色，一贯的清冷侧脸，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不多，八卦听陈茹说了不少，直到今天，才觉得这人，真的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什么天外神仙。

季雅臣颇有耐心，指节一下一下地敲着方向盘，转头看尚舞，“看我做什么？”

......“T市路况好像一直不怎么好啊。”尚舞赶紧扯了个话聊。

“今年年底再修一座高架桥，就不会这么堵了。”车水马龙的路，季雅臣一点一点挪动车子，尚舞心里乱乱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她开口问，“季教授今年多大?方便问吗。”

季雅臣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饱含深意，尚舞也没懂，他就转回去开车，“34。”

尚舞没有说话，又听他补，“周岁”。

那也就是35了？

哇。尚舞心里默默盘算，差了1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