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_time

Time (时代)

维赛

文笔不咋地写得不咋地

中间有一段车

——————

1

挥之不去的,依旧是正午时分留下来的燥热,书店里弥漫着一种速溶咖啡的味道。房里的碟机转动着光碟,从伞状的喇叭中,放出了悠长的小提琴声。他坐在木桌前,桌上摆着他写的几本书和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装着白水。他轻轻抿了一口,看着眼前的楼梯上坐着的满满当当的人,嗓子有些干哑。

店员正寻找最后一个提问者,他可以向克洛诺先生提出他的问题,甚至是刁难与另一种形式的炫耀知识,都没有问题,克洛诺先生有办法解决。

“没有人的话——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向克洛诺先生提问?”站在一旁一只看着没有说话的店主举起了手。

“您请吧。”

“请问您觉得您是一个作家吗?”

这个问题问得让本来还有那么一些喧闹与讨论的人群安静下来了,目光停滞在店主身上,店主只是微笑着看着这边,手上拿着一本很薄的书。

“想必您读过昆德拉的笑忘录吧?”克洛诺倒是没有一点的停顿,“您应该还记得第四部的第9章中间提到的写作癖吧?我觉得我只能如此自称。”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的沉稳。

“唔……我觉得您比起作家,更像一个怎么说……艺术家。”店主思考了一会儿,开口慢慢回答。

“过奖了。”

“那不知道先生今天能否空出时间来和我去喝一杯——”店主突然拖长了语调变了说话的腔。

“住嘴,赛科尔。我们等会再说这件事。”

“嘿,没有这么过分的!”

店员见状不妙,赶紧阻止了这么一个将要没完没了的对话。克洛诺站起身来,向着店长刚才站着的那个位置走去,很快视线被挡在,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2

我们,还是专门花费上一个数字来讲讲我们的赛科尔先生和他居住的城市吧,他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很久,这里的春天夏天和秋天总是很炎热,就如同每天七月的正午。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偏执狂的狂躁不安的气息,有着些许艺术家的感觉,还有——

很浓的大麻味。

现在是开战的时期,但是战场太远而又没有再多的人去面对责任。于是这里的人们追求完美,还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所谓的美感。

没有人在意那些细节,关于那些报纸上的战争讯息,这只是一些作为酒吧里喝酒的醉汉,街边的流浪汉,或者是艺术家们的谈资与玩笑话。

每个人追求极端的艺术风格,绝对不限于或者允许平淡平凡的爱情。

就是这么一个城市一个时代,赛科尔却是一个反战人士。当然这里容不下他的观点或者想法,他也没有想过离开,也没有勉强自己离开。他和一个人简单地相爱,没有理由拒绝。而这个时代还在说着,欢迎莅临现场。

他坐在广场对面的露天咖啡馆的位置上,要了一杯拿铁。服务员在给他送上咖啡的时候,轻声地问他。

“先生您是不是一个诗人?”

这里的,或者说对面广场的空气中的大麻味道是十足重,闻得他的头有一些晕,精神略微恍惚,一时没有意识到对方在问什么,过了十几秒钟他突然明白了。

“啊,很抱歉,不是。”他缓缓开口回答,拿起桌上的白色瓷杯,盯着里面的棕色的液体。

“但是您和这里来的艺术家们都不大一样,感觉您更像是一个诗人。”服务生说。

“那大概他们都是艺术家了。”赛科尔笑着,看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

“那很抱歉打扰了,请享用您的咖啡。顺便帮忙带我向克洛诺先生问好。”

这句话让他有些惊讶,他不否认有些人是知道他和维鲁特是熟人的,但是这么一个人也知道的话,他心里有些悬空地发虚了。

“啊先生您不必担心!我只是上回在您的书店里偶然知道这个事情!没有外穿我也会保密的!”

果然他还是大意了。

“啊,这样啊……”他缓了口气,如是说着,抿了一口咖啡。

“那个,冒昧地问一句,您和克洛诺先生是不是恋人关系…?”

“啊,是的,很明显吗。”他的问句更像是陈述语气。

“也不是。反倒是克洛诺先生的微笑有些暴露了。

“噗,笑的太明显了。是的,他一看到我就笑的太明显了。”这语气竟然有些自豪的气息。

“恕我直言,您和他的爱情不适合这个城市。”服务员说着。

“……理所当然。”这声音顿时沧桑了许多,他回答的时候,沙哑了下来。

3

理所当然,赛科尔没有邀请到维鲁特去陪他喝一杯,有些地方有些人最终就是去不了的。

酒吧里人很多,也很杂。有人在他的身后模仿敌军的士兵,借着那股年轻的劲很大声地吼Ja Sir,语气半笑半不笑。

"Einmal um die Welt !"

(他们还说,要环球旅行一次,当然是踩着敌人的血水,这些年轻的家伙们不知轻重只知道开玩笑。)

他听着没开口说话,只是觉得有些过分了。接着那些人在背后议论起了反战和人道主义,还讨论起了维鲁特的某部反战的作品,半醉不醒地笑得特别大声。

“人道主义就是一群懦夫——”

他一直听到忍无可忍,整个酒吧里很吵,还有人去点歌机点了一首鼓点分明的歌曲,震得地板在颤。但是无论噪音多么重,他依旧是听得一清二楚,背后的人们的嘲讽。

他站起身,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杯子在桌上叮当响。

“你他妈的给老子住嘴。”

“哟?你小子还蛮跳的啊?”那人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要知道……”赛科尔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来,“上一个这么对我讲话的人……死的很惨。”

很清楚得可以看清那双眼睛里的神情是没有一点的退缩,那只能称作强硬了,还有很明显的——

不爽。

对方是一秒钟被吓到了,不过很快就变了表情,戏谑的微笑,几乎到了微妙的程度。

“希望这回之后你要记住……逞英雄是没有好下场的。”赛科尔冷淡地说着,蓝色的眸子冰冷像深海的几千英里下的那种蓝色。

接着就是一拳。

这一拳不是特别重,但是那个人还是被打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要还手回去。这只是给了赛科尔一个可乘之机,他精准的躲了开来,继续又是一拳。

旁边的人要上来帮忙,那个人却是回绝了,坚持要和赛科尔分个胜负。

“都不是说了逞英雄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吗……”他淡淡地嘲讽着,却有了些无奈的语气。

赛科尔这么一架打得不错,没有受伤而且赢得算是彻底了。那群人离开的时候,他去重新买了酒。

点歌机里的女声转了一个音。

——There isn't a ocean too deep ,a mountain so high will it can keep me away

这个歌是不是有点太过时了……

算了——一醉方休。

4

赛科尔坐在床尾处,没有说话,反倒是发着呆。维鲁特用指关节叩了叩门框,发出清脆的响。赛科尔这才抬起头来,眼睛有些无力地睁着。维鲁特叹口气,走上前去。

“喝了多少?”维鲁特站在赛科尔的面前。

“不知道。”赛科尔回答。

“不是跟你说不要管他们吗?”维鲁特的语气稍有些无奈。

“嗯。”赛科尔轻声地支吾了一声,很快又没了响。

“我说你啊……”维鲁特说着,不知是什么语气。他用食指和中指勾起赛科尔的下巴。赛科尔眨了眨眼,有些反常的乖巧,直愣愣地盯着维鲁特。

维鲁特似笑非笑,吻上了对方。这个吻湿润又绵长,唇舌相接,舌尖缠绵。口腔中,蔓延着地中海海洋的声音,从喉间到耳膜。

他瞪大了眼睛,这个吻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接着他的后背就撞在了床垫上,摔得他大脑突然清醒。

“我操你妈的维鲁特!”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声音又稍微发颤。

“啊,醒了?”维鲁特轻笑了笑,在他耳边轻轻吐息。

“我没有醉。”他说。

“好好好,你没有醉。”维鲁特就这么依着他,吻从颈处顺着往下落,继续在颈侧留下一个浅红色的吻痕。

他抚着对方的后背,手从脊椎往下。

赛科尔头脑有些乱,他想起了对方那双赤红色的眸子。他怎么也看不透这双眼睛,用再多双关语也看不透,那红色不温不热,又不太冰凉。不炽热又不够冷漠,他猜不出谜底,也跳不出这个局。

那么只有这么一种办法了。

沦陷。

“在分什么心?”维鲁特在他耳边轻声咬字。

“我说。”赛科尔偏过头去,看着窗外橙色的灯光,“我们会不会……被发现?”

维鲁特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你到底还是在害怕而已。

赛科尔终于感到了酒精在大脑里胡乱的作用,刺激着神经疯狂地流过的电流,唤醒了所有的感应接受系统,似乎不断叫嚣的大脑,血液在皮下组织流淌,贴着骨架奔涌。

此刻,他的想要完全的解放。

"Bloody Hell——"他这么骂着,不断的说着脏话。

他很快就找不到下一句可以骂人的话语了,只是张着嘴喘着气,酒精和快感同时刺激着大脑中枢神经。

他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性器在他体内进出带来的下身的快感,撞击着,每一个神经末梢被调动,被点燃。

时间被延长了上十倍,而性爱是说不清的东西,也许它并没有真正存在的意义,它却依旧毫无理由的在这个时代里面扮演最重要的角色。

狼藉,但他依旧是是清醒的——

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或是说更多的是迷乱。破碎的话语从吼口依旧不停息的,他喘息着,把脏话再从头到尾的骂一遍。从额上滑下的汗珠,浸湿浅色的床单。

——这个时代已经走火入魔的不成样了。

“不要怕,没事。”维鲁特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5

总有人以为自己离战争很远,过了没多久,就飞来了敌军的直升机,他们没有投炸弹或者是导弹,而是往下撒着投降单。

赛科尔锁上了店门,到了街道上。空气中的大麻味褪去了许多,那些迷茫的偏执狂的气息也被风吹散了。

他竟然碰上了难得在大街上会碰见的人。

“竟然还是来了……”他说着。

“是啊。”维鲁特回答。

“你有没有觉得空气清醒了?”他问。

“是啊……清净了许多,都没有什么人了,这也是当然的。”

“没有了暗流传闻的气息了。”他突然笑了。

盘旋着的直升飞机上一张又一张的投降单往下撒,纸张飘零于这片没有云的湛蓝的天空下面,此时正逢盛夏无风,唯独这飞机卷起的乱风刮的这一张张纸漫哗啦声响。

地上铺满了白色,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他抬起头来仰望天空,伸出手,很稳地接住了一张投降单。

然后回过头来看身边的人,那个人只是看着自己。

他这回试着主动吻上对方。

空气中是夏日的气息,燥热的难得喘息,头顶上飞过的直升机引起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左右两边依旧下落着的投降单如同布景一般,见证这个世界赦免两个灵魂的全过程。

“难得啊,赛科尔。”

“滚,住嘴。”他别过头去。

6

这个城市依旧炎热得像夏天一样。干燥而又温暖,他们在广场边呆着,一起喝着咖啡。

穿过马路,他一只手拿着咖啡杯,另一只手牵着他身边的人。这在战争年代算是太不负责任的和平了。

就这样朝着市中心走去,只隔着一个广场的宽度那边是游人如织。 瘾君子或是民谣歌手,反战人士或事退役的老兵,棋手和他们的观众们,还有不断的犬吠。

一对老夫妻停下来,看着他们俩。

“哦,把他们拍下来,”女人对她的丈夫说,“我觉得这两个人是艺术家。” “哦得了吧,”丈夫耸耸肩。

“他们只是孩子。”

-end-

谢谢阅读至此。

而这篇文章,致所有的恋人和艺术家们——

最开始写这篇我是没有打算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的想写了,中途卡文了数回,这不长的东西竟然写了我一整个星期。关于标题的翻译,我也是犹豫了好久,于是还是打算翻译成时代。我们现在不能称作马克吐温百万英镑下所谓拜金,我想了想,我觉得也许这是一个偏执狂的时代,一个追求奇特的美与完美的时代——于是我决定记录下来,最后文笔不够成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出来。有些遗憾了。

另外,那句英语歌词是I will follow him里面的,这是我们男生百人基佬团哦不合唱团要唱的歌,是一首有些年代的歌曲了。

结尾有参考帕蒂史密斯的作品《只是孩子》。

再次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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