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能医人,何以医国

鲁迅先生的作品,多是揭露社会现实,影射这个病态的社会,《药》更是如此。它既是对于辛亥革命前后社会现状的披露,亦是对于革命烈士秋瑾的深切悼念。鲁迅笔下的国人,多是麻木不仁、行尸走肉似的,秋瑾说:“革命是需要流血牺牲的。”所以,她留下了。只是她不知,她的牺牲远远不足以唤醒国人沉睡的灵魂,改变他们“病态”的心理。庸众,毕竟还是大多数;这个时代,的确病的不轻。


全文以华老栓为救其子,买人血馒头开篇。儿子重病在床,二老想尽办法讨好刽子手,以求得人血馒头来治爱子的病。这些荒唐的做法,实在令人哗然,但这样的药物,华老栓竟将其视若珍宝。鲁迅这样写到:“他的精神,现在只在一个包上,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别的事情,都已置之度外了。他现在要将这包里的新的生命,移植到他家里,收获许多幸福。”华老栓满心欢喜,心心念念想着用人血馒头去救自己儿子的命,可是他没想过,这鲜血又来源于何处。很难想象当时的社会状况,病患不去求医,将命运寄托于人血馒头,最终华小栓离开了人世。笔者以这样的悲剧,暗示了当时民众受封建思想荼毒之深,也借人血馒头披露了这个吃人而不自知的社会与庸众之悲。

而文中的另一主人公——夏瑜,夏天过了,秋日将近,这分明是笔者对于秋瑾不公命运的强烈申诉。夏瑜对于革命所做的反抗,之于当时那个病态的社会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没有人理解他,甚至于庸众将其视为冥顽不灵的异类。到了临死之际,阿义还想着从他身上捞一点好处。夏瑜被处决的当日,庸众们也只当是看热闹般蜂拥而至,刑场边,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进;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这便是时代的悲哀,一面是以死明志的烈士,另一面是麻木不仁的大众。这样的对比,更是将民族的劣根性暴露无遗,大众碌碌无为、行尸走肉似的生活,却还以为这就是最好的时代。夏瑜死了,却是不明不白的离开;秋瑾去了,也没能用鲜血唤醒庸众。古轩亭口,这四个黯淡的金字更是隐喻两位英雄生命的消亡,笔者以夏瑜之名给予烈士秋瑾以最深切的悼念,同时寄托了鲁迅先生对民主革命的仁人志士们的崇敬和惋惜。

华小栓之死意为华家之哀,夏瑜之死更是夏家之伤。两个青年的死,不仅仅是两个家庭的伤痛,更是华夏的悲哀,是中华民族的悲哀。国家内忧外患,而国人却终日在茶馆中闲谈,难得有为国抗争之人,却被迫害之死。鲁迅确实在鞭挞着人的灵魂,但他从不鉴赏他人的痛苦,也反对任何形式的忍从,他的最终指向是“绝望的反抗”:对社会、更是对人自身的反抗。

鲁迅以《药》一文,反应了当时底层民众麻木不仁、愚昧落后的社会现实;指出革命脱离人民群众的弱点;揭露统治阶级残酷镇压革命的罪行、更是对于革命者悲惨命运的呐喊。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在那个年代,我们需要的应该是能够治愈国人麻木不仁的灵药,应该是能够根除时代诟病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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