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没有器量,是你们没有骨气

古人云:闻过则喜,知过不讳,改过不惮。矫枉过正,只有在敢于正视自己的同时,不断打磨自己,修正错误,才能迎来真正的人生巅峰。有人说,中国对待南京大屠杀的态度近乎苛刻,没有大国应有的器量。那么,日本APA酒店的“不道歉、不撤书”、日本当局收买英国智库污蔑中国,又何有一个大国应有的骨气?

面对铁证如山的史实,日方右翼非但没有承认错误的勇气,反倒是一面在国际舞台上顾影自媚,窥镜自怜,叫嚣“日本无罪论”,一面在背地里手忙脚乱,阴谋尽施,妄图掩盖历史真相,想着靠狡辩、靠舆论、靠伪造、靠抹黑,去给自己犯下的罪行镀金。日本武士道精神一直强调着“义”、“礼”、“诚”等方面,在他们身上倒行逆施、毫无体现,卑鄙龌龊何来骨气之谈?

大国的器量不是畏畏缩缩的一味忍让,而是敢于据理力争,为民请命,还民众、还事实一个公道。对于那场屠杀的幸存者来说,如果世界上有比死亡更可怕的,那就是被遗忘。试问,当你所爱的人不再记得你,当你心心念念的东西不记得放在哪里,当你彻底失去本该拥有的回忆,你会不会有一种深深的、坠入谷底的绝望?在不断追寻中终于模糊了方向,哭喊、呼号,乞求虚无缥缈的神灵,直到时间的流沙带走最后的残念,在脸庞留下一道道干涸的泪迹。

死亡背后无人问津的悲哀,独自承受终身难以抚平的伤痛和苦难记忆,在战后创痛的热火煎熬中了却残生。对目前仅剩的101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来说,一辈子的幸福和好运早在79年前,面对屠刀和鲜血时就戛然而止了。从他们饱经风霜的脸上,颤颤巍巍的步伐中,仿佛可以读出一个时代难以言表的残忍与不幸。

1937年12月13日,日军攻破南京城,掀起了长达四十多天的腥风血雨。屠杀、抢掠、强奸,无恶不作。据不完全统计,这场屠杀中的死亡人数超过30万。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不幸被俘的英勇将士无一幸免,在这场惨绝人寰的死亡游戏中成了任凭摆布的戏子,求生的欲望越强烈,作壁上观的游戏者就愈加兴奋。手中的屠刀不断挥下,喷涌而出的鲜血成了胜利狂欢的美酒佳酿,尚在襁褓的婴儿还未断奶,却不再有机会喊出一声“爸爸妈妈”。

“整批年轻力壮的男人已经被拉了出去,他们的命运不是做奴工就是死亡。还有整批的年轻女子被拉出去,因为要成立一个很大的军中妓院。”这是拉贝在1937年圣诞节写下的见闻。谁也不曾想到,在西方,本是合家团圆的圣诞节,在中国却是有着完全相反的光景。妻离子散,哀嚎遍野,被死亡笼罩的金陵城不断上演着一幕幕由惨叫和狞笑交织的悲剧。纵使是从悲剧中幸存下的人们,也是伤痕累累,身心俱疲,在失去亲人和家园的悲痛中苟且偷生,尚不如路边吠吠的丧家之犬。

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遗忘那些惨遭战争迫害、勉强存活下来的人们更无异于谋杀。铭记历史不是单纯纪念事件本身,惨痛的教训使我们痛定思痛的同时更应该学会发现,血泪后的珍惜与守护是多么重要。历经浩劫幸存下来的人们谈起当年的光景,眼睛里依旧闪烁着恐惧、愤怒、无奈、悲伤。作为死亡的见证者,心口的那一道伤痕怕是永远也无法愈合。

命运,让他们不得不成为一代人的缩影,肩负替自己、替亲人控诉战争的使命,他们的故事也因此成为捍卫史实的铁证。有人说,他们能在大屠杀中生存下来可真是幸运,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不幸?谁会知道,活着的人却在承受死去的人的苦痛,经受思念亲人的煎熬。谁又会想到,在无数的黑夜,他们会因为一阵异响而翻身坐起,瑟瑟发抖。谁又会在意,岁月的风霜,白了头发,干涸了泪床,唯有满身的伤痕和鲜红的记忆不断撕裂他们心口的伤痕。

国家的器量绝不可能建立在民众的痛苦与史实的背叛上,大国的骨气也绝不是搬弄是非的满口胡言,巧舌如簧。想要获得他人的宽容与原谅,最重要的还是在于自身能否心悬明镜,反躬自问。94岁的李素芬老人离世后,在册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最终仅剩101位。不知那些老人是否还能等到来自彼岸的一句“微不足道”的抱歉,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已经不多了。

                                        笔者:陈出新(洛冬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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