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中的栀子花

前段时间在路边地摊看见有人摆放的盆景栀子花,先是一种惊奇,好久没见过它了。蹲下来仔细一看,觉得还是不像心中理想的样子,茎杆细嫩不说,花骨朵也小得可怜。

我心中一直留存着儿时的美好回忆,朵朵硕大的栀子花, 泡在碗里,或是别在衬衣的扣子上,无处不花香。

心中最念的还是二婶家的那棵栀子花,留下过太多的童年回忆。

那些年二婶家的花开的正艳的时候,二婶隔两天就会送给我们一堆,我们把它分装在几个碗里,碗里放些水,这样它能开的长久一些,房间里满是清香缭绕。

这棵花因其长得比较高大,队里的人都知道,隔三差五会有隔壁庄子的邻居来讨要一些,二婶也总是乐呵呵的替人家采摘,来人也是欢天喜地的离去。

因为树上的花朵实在是太多了,好像那时候还能摘些花朵一早上街去卖的,并且很快就会被抢光。

很久没回老屋了,偶尔回去因为不在花季,也没用心的留意过那棵花树。今年端午节回家见着了,或许是树龄老了不再年轻,亦或许是受了前年那场大水的影响还没恢复元气,树头稀稀拉拉的绿叶,间杂几支开败的黄花惨淡的垂在枝头,也没见到别的储备的花蕾,就这么原生态的展现在我的面前,跟我的想象几乎大相径庭,心里很是一股失落!

那是一棵很大的栀子花树,枝叶张开来三四个人环抱不了的样子。前年的大水淹过以后,好多树木都死掉了,它竟然还活着,可能是因为地势较高,大水没有没过花的顶部吧。枝叶被水浸泡时间过长,树叶掉光了,树枝也变黑了,只剩下头顶的几片绿叶,以为它活不过来呢。谁知道去年过年看见它的时候,一年时间,树枝上又发出了新的嫩叶,心里很是佩服它的顽强的生命力,只是没有以前舒展的那么饱满。

记得那棵花树的种植时间,是某一年的破圩以后,因为淹在水底的树木或不耐水的树种都被淹死了,第二年的春天,人们都得重新补栽树苗,这棵花树就是二叔那时候栽在大门前偏左的场地边沿的。

当时栽的时候是很小的一棵花苗,我记得好像是二叔从哪个亲戚家里的树根部连根分出来的。农村人的习惯,洗脸水喜欢往门前一泼了事,这棵花就常年饱尝油腻的洗脸水的滋润,平时家里扫地的垃圾也都倾倒在它的脚下。因为花树下面还有个坡度到池塘,所以它所在的位置也比较沥水,不致烂根,日久月累,花树享受着天然肥料的滋养,慢慢地长得高大起来。

第二年的春夏之交它就开了几朵花,不过花不很大,再过一年它就开成了大家喜欢的模样,后来就越开越好。这棵花是所谓的双栀子花,开的花比单栀子花要厚实,香味也耐久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粗壮的树干托起一盘好大的伞盖,无需修剪,很自然的圆锥形,枝叶饱满,花开时节,远远望去,万绿丛中犹如繁星点点,蔚为壮观。

每到开花的季节,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清香入鼻,到了跟前更是觉得花香醉人。

儿时养成的习惯,我一直是很喜爱这类简单朴素的花儿的。近处仔细看这棵花,有正在盛开的花瓣张开,露出中间的花蕊,尽情的释放出清幽的香气;有含苞待放的,能看见一圈青白相间的纹理,带着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有半大不小的花骨朵,似是那活泼可爱的顽劣儿童,正耀武扬威地往上窜高呢。

本是农家房前屋后的寻常之物,现在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城里人家的客厅,花房。貌似丑小鸭也能变成白天鹅,或许本身就带有骨子里的高贵气质,只是一直没有被发掘。

它的不择环境的适应性,就是别的花种做不到的,无论是水沟边,池塘边,还是阳沟宕边,春天你在潮湿的地方随意扦插一枝苗,第二年保证能长得生机勃勃,没准儿就能开出雪白的花朵。也许这就是它惹人喜爱的理由吧。

我就曾试着想培育一棵盆景,几年前就在老家的屋后一个方宕边插下过一根花枝,每年春节回家按照我的想象修剪一次,因时间的关系,一年只能修剪一次。几年过去看着挺像我心中的盆景的苗头了,想着年底可以移栽到花盆里的,没想到遭遇前年的一场大水,因花所处位置地势较低,水退后剩下了一树枯干,甚是惋惜。

假以时日,也许这棵花慢慢还会恢复昔日的丰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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