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让我们写字吧

师父曾经告诉我:写作是一种所知障。

有时候我写长文,写完给他看,是好是坏他却从不评价。他说:为什么说是所知障呢?这就像盲人摸象,每个人摸到的都是一个面,写不好就会误导人的。

彼时才恍然,写作是真的需要慎之又慎的事情。只要有一个读者,就得为这一个读者负责,因为你的观点,很可能改变某个时间段的他,甚至他的部分价值观。

而我们今天,又真的进入到了一种观念输出的时代,似乎在每一件事情,每一件作品里,所有的写作者,都在极力挖空心思表达他的看法,他的态度。事实上,每个人看到的点都不一样,琳琅满目的都是观点

表达没有错。但是为了表达而极力表达,可能就是我们对文字的误会,深深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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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大学堂群里,有一个活动。学堂菌让每个人读一篇指定的文字,录成音频。我打开文章,不禁为学堂菌的选择力点赞。这是梅拾璎的一篇:数点梅花天地心。文章写得很美。天、地、自然万物,仿佛都在文章里活了过来,但文章跟现在的快餐文不同,某些地方甚至是生涩的。通篇光生僻字就有不少,好像一些文字的排列组合,并不常见,甚至是作者自己用心造出来的,竟也不觉得不妥。

在如今这般浮躁的写作环境里,愿意静下心来,不输出任何偏激的观点,只是手写我心,我心应手的作者,实在是难得。禁不住多翻看了作者几篇,心里真的很感动。

所谓文学青年是什么?

是对文学的挚爱,是对文字的深层敬畏,是对这一字一句的敲琢和责任感。是的,互联网时代,每一个人都可以写,写作仿佛变得简单,好像并不需要太多的技巧。记得高晓松曾经回忆自己多年前写的那些就经典的歌词,他自己笑着说:

“我自己都惊讶当时的作品,现在看来也是很美的。仿佛那些年不是我在写作,是上帝之手。”

听起来多么谦虚的话语,对吗?但真正的写作者,往往都是这样的姿态。他们更尊重他们笔下的人物,当落笔的那一刻,他们就把很多功劳都交给了看不见的“功臣”。真正的写作者,都是谦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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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的原因,有一些常写小说的作家朋友,在如今自媒体作者大量财富自由的情况下,他们仍然努力的写着传统的文字,纯文学的内容。他们更倾心于《小说月刊》这类刊发平台。

记得有个女作家写到自己的某部作品的主人公安安,她是这样说的:

“试过,只要一动这个“缺陷”(写作的一个结构),安安这个人物马上变得不清晰了,混沌了,摇晃了,没有力量了,不对了。让技术后退吧,让“她”这么一步步走下去吧。”

因为同样写作过太多出自自己笔下的人物,知道到一定时候,这人物仿佛就变成了他自己,他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人,他就是他自己,他或是蒸蒸日上,或是颓然离世,好像都在和你做着某种心灵对抗,他要独立!

小时候常常好奇家里储物房里的一个棕榈箱,深锁其中的究竟是什么?在一日黄昏,偷偷溜进去,打开了箱子,被满满一箱的书籍和手稿震惊了。那天的夕阳仿佛正午的阳光,从储物房的玻璃缝里透了进来,竟好似一大片灿烂,照的我泪流满面。

那是爸爸年轻时候的书稿和手稿。里面有很多是他写的小说,他发表的小文。甚至还有,他和艾青的书信往来。发黄而惨淡,像整整一箱被抛弃的梦想,我顿时嚎啕大哭。我才知道父亲为了让我们过得更好舍弃了多少。他舍弃了文学梦,舍弃了理想,变成一个整天跟钱打交道的生意人。

既然决定成为一名写作者,那从今天起,就认认真真的对待指尖跳脱出的每一个字吧。你要确信它发自内心,又要不厌其烦去调整它到更好。写作是为宣泄,但绝不仅仅是为宣泄,它是一个高贵的责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成为写作者。

那么,让我们认认真真地写字吧。如我个人资料里一直表达的那般:给文字最妥当的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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