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贴无忧的故事时,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因为“我是小瑜”的编辑小鱼儿转载了一下,又有人问起无忧来。
也正是因为无忧的故事,带来了另一位朋友的故事。
一样匿名,他同意我写我发,但不想被人知道他其实是一位同性恋。
不知道他受过多少委屈,心里有多大的压力,才会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如此的小心翼翼。
希望看到这个故事的小伙伴,可以不问他的来处和私人生活。
他确定自己喜欢男人,是在初中的时候。
虽然他是东北人,身高一米八,可他一点也不man,声音轻轻柔柔的,闷葫芦一个,没有什么朋友。
小时候喜欢读书,喜欢音乐,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另类小孩,被欺凌了。
小孩子有善恶之分吗?我不想多做评价。我只想说,在小孩子的认知里,只要是跟自己不一样的,都是可以被欺凌的。
他因为穿了一件粉色印花的短袖,被打掉了一颗门牙,直到现在他的那颗门牙都是假的,而且他也非常笃定的表示,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有小孩。
因为掉了门牙这件事情太过于惨烈,引起了家长的重视,于是在老师的保护下,他安然的度过了小学六年,可也孤独了六年。一个同年龄朋友都没有,让他深深的陷入自卑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这样的他,遇事遇人总是低着头,甚至都没有人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初中时,他选择了特别远的一个学校,几乎没有原来小学中的同学。但他已经养成的孤僻性子,并不知道该怎样去交朋友。
因为离家远,所以他寄宿了。学校的宿舍实在不怎么样,而且他的家人也害怕他再受欺负,给他在校外租了间房子当宿舍。
跟他合租的室友,就是他确定自己不喜欢女孩的第一任“男朋友”。
当时并没有在一起,但是这个学习很坏,迷倒一众女生,甚至被班花她妈扇过巴掌,让老师无比头疼的男孩,带着他打开了gay的大门。
他们一起泡过吧,聚过会,睡过同一张床,甚至互相学习过新鲜的姿势。
他非常的用心,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意识到,他开朗了些,头也抬起来了,甚至还收到过情书。
那时的他对什么都不是很感兴趣,只有跟他混的时候,才觉得是新奇的,好玩的,不排斥的,刺激的,并且是让人上瘾的。
高中时,两个人没在一所学校,虽然他玩也玩了,闹也闹了,疯也疯了,但学习成绩还可以,上了一所比较不错的高中。
而室友落榜了,听说上了职高。两人合租的时候,总见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一个初中生可以买得起500块钱一条的裤子,800块钱的鞋,怎么算,家里也是小资了。
这一点,也让他很是挫败,虽然两个人玩的挺嗨的,但他其实从未真正的对他打开过心。不只是他,任何人他都存有一份戒备之心。
说到这里,不知道他是因为有事,还是陷入了沉思?很久没有发消息。
我问了一句:“怎么称呼您?”
他回的很快,几乎算是不假思索。“别用您,别扭。我总想人生或喜或悲,你叫我或喜吧!”
他又继续说了。
高中他很乖,也很孤独,就像回到了小学一样,他跟所有人保持距离,越是这样,越是想念初中的生活。
学习成绩一直很平稳,保持在中上游。后来考上了一所二流大学。
通过朋友的朋友,又联系上了初中的室友,称他A先生吧!
A先生职高毕业后当了修车技师,结婚后开了洗车行,老婆刚刚怀孕。
A先生得知加他的是或喜,就一遍又一遍的约或喜出去,或喜从他的朋友圈里知道他结婚了,生活的还不错。
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总觉得初中那个有棱有角的男孩,最终还是活成了满大街上,从眼前走过也不会让人有印象的大叔。
但是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或喜先生赴约了。
而这一趟,也成了他挥之不去,如影随形的噩梦。
也是因为这一趟,他把东北,他家乡的那块地方,永远的拉进了自己的黑名单。
如今,他努力攒钱,在海南买了一栋小房子,只有80㎡,他觉得够生活就行了。只要是能离开那个恶心的地方远远的就好。
他赴约的那天,即使已经做好了A先生已经变成了恶臭的中年男人的心理准备,可他也没有想到,A先生不仅约了他,还约了一群老男人。
一边唾沫横飞的介绍他在初中的时候,就被开发的有多么彻底,一边以怀旧的名义劝他喝酒。
后来,不言而喻,他被强了。他第一反应是报警,可如果被父母知道他是这么狼狈不堪的人,他知道他们会很难看的,并且余生都走不出难过的影响。
一个死胖子告诉他,A先生收了他们一人一万,玩大的,玩群的,玩野的,玩疯的。说他是卖的,别那么矫情。
他逃离后,住了三个月的院,从生理到心理,彻底脱胎换骨了一次。
父母只知道他压力太大,心理受伤了,可只有他自己咽下了这苦果。
他说:“现在,我谁都不信,我狠辣又决绝,我知道我手下的那几个人都叫我死变态,那又怎样?我没心了,一点都不痛,也一点没有中伤到我。”
“那你还能接受一个完全爱你,包容你的人吗?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份完整的爱,你还敢接受吗?”
他又犹豫了,很久很久,我停留在聊天的页面,没有再逼问什么,他也没有再回复。
今天早上,我看到他凌晨回了我一句:“没有那样的爱情。”
我没有强行解释什么,他本就自卑孤僻,一个人闯荡世界习惯了,唯一认可的朋友,八万块把他卖了。
他看重的是感情,或者说人生路上为数不多的那个朋友。
而A先生彻底把这些都毁了。或喜还说,除了必须要用到眼睛的地方,他的视线里总是空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可能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希望,才会什么都看不到吧!
早上刚睁开眼睛看到他消息时,我第一时间回道:“如果你来西安,我会给你一个拥抱。实在对不起,我可能还是会生小孩的,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不成为你生命中出现的那些人。如果不幸他是,那将是我这辈子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
午饭时,我看到他回复说:“我不会去,太近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回了一句:“你留着我,我保证不去认识你,到时候我给你发小孩的照片,如果你觉得ta可爱,可以试着让自己喜欢他。只喜欢可爱的,憎恨的依旧憎恨,你很好,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
“好!”
我知道那些安慰他的话,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他还做不到放下,做不到不去在意。但他的好,又让我看到了一丝丝希望。
我相信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只是他们被拖入了地狱。
记得曾经听到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人死了,上了天堂,他觉得自己好幸运,为此沾沾自喜。感慨道:“我就说过自己会上天堂的。”
上帝听到这个人的话,笑眯眯答到:“都会上天堂的。”
那人不解了,坚决道:“不可能,肯定有下地狱的。”
上帝低下头来说:“你看,那就是地狱。”
那人低下头来,只见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突惊的一身冷汗,原来,他才从地狱走过70载。
随后,又释怀一笑,那些不自知的人,活的可真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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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梦微,如果你愿意,我想写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