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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机后,白氏的人接我们到当地的人民医院。
宋临一路上不断地安慰我和白璧,白逸的父母因为受到刺激,一时无法立刻赶来,而明后天等白逸情况稳定了后,会有直升机将白逸接回北京的大医院,毕竟山西这边的医疗条件有限。
我知道白逸的父母现在一定恨透了我,他们的宝贝儿子因为我遭遇到这种事。
抵达医院的时候,白逸还在手术室里进行抢救。我们等在手术室外面,我看着门上亮着的红灯和寂静的走廊,突然觉得好害怕,感觉这扇门要把我和白逸隔在两个世界,我眼泪刹那间就无声地落下,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在心里不停地呼喊白逸的名字,就像一个特别无助的小孩,被最重要的人丢弃在街头。白逸,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宋临和白璧冲到病床前,着急地询问情况。我一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医生护士推着病车离开。我看到白逸的脑袋缠满了绷带,无知觉地紧闭着眼睛。
我喉咙干涩得连哽咽声都发不出,还是宋临回头叫我时,我才抬起脚麻木地跟着往病房走。
宋临从医生那了解了状况,白逸的头部被石块严重撞击,造成脑震荡,保证生命,但具体情况还要到北京的医院检查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醒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我坐在白逸的病床旁,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脸、紧闭的眼睛还有整个房间里让人莫名惧怕的白色,只有盐水滴落和机械设备发出的声音。
我将自己冰冷的手轻轻覆到白逸的手背,只有他手掌上的点点温热让我感觉有了寄托。以前白逸曾无数次握住我的手,挽留我或者保护我,但我都不曾重视,我甚至在他最需要依靠支持的时候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在我想通后他毫无怨言地用怀抱迎新我的回归。
以前的一幕幕场景浮现在眼前,我对白逸说:“原来我们都是大傻瓜,你默默付出爱我,而我却对这些的视若无睹。”
白逸没有回答,他还在昏迷中,以往喋喋不休的嘴巴现在也紧闭着,难道沉默真成生金吗。
那天我在白逸床头坐了一夜,白璧和宋临让我去休息,但我心里只觉得害怕,好像现在不在他身边,白逸就会突然消失一样,以后就见不到了。
第二天白氏派直升机将白逸从那所医院转回北京,我和白璧一同随行,宋临则暂时留下来处理工地的事,现在白氏在他肩上的压力恐怕更重了,白氏董事长本来就已经年老,如今受到这等刺激,只怕一时也振作不起来,而这段时间又紧紧关系着白氏的生死繁荣。
直升机直接停到医院顶楼,白逸的父母在助理的搀扶下等在那。我看着两位老人头鬓的白发,莫名心酸、愧疚。
我看了眼白璧,她已经调整好状态了,如今她是父母的依靠,白璧拍拍我的后背,我仿佛又看到了作为悦然杂志主编的她,我的前辈、朋友和姐姐。
医护人员将白逸送到加护病房里检查,我跟在后面,白逸的母亲在看到白逸的时候差点伤心地晕过去,白璧赶紧扶着她。
不一会儿,施总和施倾倾也赶来了,白璧扶着她母亲去别处休息,白逸的父亲和专门的医师去商量了解病情,我一个人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等医生们检查完出来。
施倾倾看到我时,直接冲上来给了我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厌恶地看着我,她父亲施总审视着我,像看扫把星一样,上次我见他的时候,还是和张天然在一起,态度全然不同。
我直视着施倾倾的眼睛,但没有反抗。如果这是白家的人打在我脸上的,我也许会少一点罪恶感,我情愿白逸的父母骂我恨我。
刚才医生委婉地说白逸目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有待观察,因为是直接撞击到头部,白逸极可能醒不过来。在听到那一句的时候,我的世界就已经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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