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艳阳高照。
刚响了下课铃声,南佛大学教学楼下便人潮涌动,每人都抬头望着楼顶,手指着楼顶,而且,他(她)们的神态各异,有的呈现吃惊状,有的呈现羡慕状,有的呈现不屑状。难道楼顶有人跳楼不成?
“我爱你,可以为你死。”麦心撕心裂肺地说。
“今天,太阳公公真是心情好。”明光瞟了麦心一眼。
“你不理我,好,那我就死给你看。” 麦心激动喊后,她背对着落沿连退几步。
明光扫了麦心一眼:离楼顶边沿已不过一米,他的心,不由地紧张:他可不想一条人命没了。虽他预料着麦心没那么傻,但还是怕万一。
“你以死相逼,我只能接受你咯。”明光不屑地说。
“真的?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麦心即刻欢欣雀舞。
麦心兴高采烈上前,要熊抱明光。谁知,明光一个侧身,让麦心摔了一跤。
“真是调皮。”额头磕出血的麦心,脸上却绽放灿烂的笑容。
“现在没事了。那好,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哦,不,是你我,互不相干。还有把你额头上的擦擦,看着不顺眼。”
“光子,刚刚你不是。。。。。”
“都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就刚刚,你离楼边沿不过两米,情况危急,即使我再不喜欢你,我也不可能看着你跳楼。你看看楼下多少人,我可不想成为千夫所指,给说成我是谋杀犯。我再次申明,我跟你不可能。别搞这个路数了,小姑娘,咱们就好聚好散。你看看,这天气多热,多呆在这一秒钟,都是遭罪。真的,惹上你,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麦心即刻眼泪像喷泉般涌出。她没想到明光竟然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羞辱自己,浇灭她对爱情的美好向往。
“哭,哭,哭,我最讨厌了。对,昨天我是答应了跟你在一起,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给点承受力,好吗?没我,你的世界照样阳光灿烂。你看,这太阳多耀眼,都要照瞎眼了。”
“我哪点你不喜欢,我改。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求求你 了”
“不说了,现在是12点半了,该是午睡时候了,我现在被你弄得连午饭都没吃,你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明光转身便走,谁知,这举动让麦心彻底绝望了。
“光子,你我今生做不了恋人,那我活着也没意义了。” 麦心往楼边沿走去。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声音。
“麦心,跳楼了。麦心,跳楼了。”有人高喊着。
不过一会儿,麦心的辅导员火急火燎赶过来了。
“麦心,你听着,要冷静冷静,没有过不去的坎。当你绝望时,想想你双鬓泛白的父母,他们盼着你们归家呢!”手拿扩音器的辅导员大声喊。
虽声音响彻整个教学楼,却始终进不了麦心的心里。麦心的心塞满了负心汉的恶毒,此刻,麦心的世界已被明光的冷血弄得灰飞烟灭了。她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她迈得义无反顾,直指楼边沿。一步,一步,又一步,离楼边沿越来越近,麦心对解脱越有感觉。 当麦心站在楼边沿时,一股热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却没一丝地害怕,看来,她是真的能为明光而死了。 麦心回头望了望,明光没走。她见明光看了看表,一副极不耐烦的表情。这举动分明在告诉麦心,要跳就赶紧跳,别磨磨蹭蹭的。
“麦心,你要知道你的命只有一条,一跳可就没了,可不要犯傻。” 形势危急,辅导员只能对着扩音器尽最大的力气喊。
麦心对辅导员的劝阻,甚至是一切的话都不上心,她只对明光的只言片语或细微举止有反应。 明光看手表的动作与表情,有莫名的力量,让麦心暂停了跳楼的念头。她止住了脚步。
“他对我还是有感觉的。”麦心露出会心的笑来。
“光子,我不跳了。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麦心深信,明光看手表是在乎自己的举动。她还觉察到明光看表时,眼角有泪水。麦心认为,明光之前没心没肺的话是故意为之。
“不跳就别不跳,我吃饭去了。你去不去。”明光终是松了一口气。 麦心正要转身往明光那边走去,又停下了脚步。
“你还会不要我吗?要不你发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誓,说你爱我。”
“麦心,别那么幼稚。我明光从来不会说爱谁。我明确跟你说,你就是跳下去,人没了,我也没什么责任,也不会有什么难过,真的。只是,我会为你这样如花的姑娘惋惜一下会。 ”明光擦了眼角汗水,不厌其烦地说。
“仅此而已。”麦心紧咬嘴唇。 “你还戴着我送的手表,还有那泪水,难道不是真的?”
“麦心,要听真相吗?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爱你爱得连命都不要,我还怕什么真相。”
“我看表是告诉你,要跳赶紧的,别耽误我吃饭的时间。还有那可不是泪水,而是汗水。我从不为任何人流泪。”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
此时,麦心的嘴唇被她咬出血了,手指甲都掺进手掌心了。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薄情寡义。
就在昨天,她与明光还相拥一起,她能清晰听到明光那急促的呼吸声,能感受到明光那富有弹性的嘴唇,还有她的初吻献上初吻给明光那份永生难忘的悸动,两人如何邂逅在食堂,如何互表爱意在微风吹拂的湖边中。这些风花雪月都是骗人。
麦心不得不把这风花雪月当成鸠毒,一饮而尽。 麦心要飞了。她不知她要飞往何方,也不管要飞到何地。她只是觉得要飞离这被抛弃的地方。 麦心一步一步往楼边沿靠近,明光没一丝挽留。明光是不怕受到同学们的指责,更不会有良心的谴责的,他只是觉得这种寻死觅活的做法来逼自己就范是最无耻的。明光根本不会考虑,麦心跳下去,就是一条命。
“麦心,你傻呀。这样的人值得你去死。难道你的命就是狗屎吗?” 此时,辅导员手拿扩音器爬上了楼顶。
“老师,你不会明白的。没了明光,我就是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辅导员见麦心继续往楼边沿走,越走越近。他能预想麦心绝对会从他的眼皮底下纵身一跃,而后落下,嘭一声后,他将失去一个可爱的学生,得到一滩血肉模糊的尸体。
“明光,你说句话,快快快。” 辅导员用扩音器敲了敲明光,要求明光说些软话。
“麦心,麦心,我,我,我……。”明光觉得别扭极了。 “我爱你。”辅导员接过明光的话头,对着扩音器说。
话语已断,一心求死的麦心,只顾往楼边沿奔。 “哎呦。我爱你。” 明光被辅导员掐了一把大腿,一声惨叫后,麦心终于是回头了。
“光子,谢谢你,在我要飞的这一刻,听到了你那么违心的话,不过,能听到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了。” 麦心笑了笑,准备要再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就是楼边沿了。
“麦心,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不退回来,我就要明光死,让你们成为一对亡命鸳鸯。” 辅导员只能赌一把了。他从口袋摸出小匕首,随手扔了扩音器,一把抓住明光的脖子,匕首一下子便对准了明光脖子处的大动脉。
这个举动,一下子将危急的形势给扭转了。
“老师,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话音未断,麦心急急退回,她可不想心爱的人遭大难。
“老师,老师,我求求你,你放了光子。我不跳了。可以吗?” 麦心竟然跪了下来。看来,麦心是没心思跳楼了。
“我可以答应你。现在你起来,慢慢走过来。” 麦心缓缓起来,之后便不动了,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哈哈哈。” 麦心突然大笑起来。
“老师,光子,别再演戏了。我没事的。我不过就是想飞了。” 麦心眼神迷离,不管不顾身后的事情了。
“麦心,你知道的,我早都看明光不顺眼了。你还记不记,第一天跟你们见面,就是明光这个臭小子当场让我难堪。今天就是我报仇的时刻了。看来今天该见血了。” 辅导员的匕首轻轻往明光的脖子插了过来,血慢慢流了出来。
“麦心,你放心的去吧。到了下面可不要走太急,要等着明光。” 辅导员似乎也疯了一样,大声笑了起来。
“老师,不要。” 麦心的内心有股要拯救自己的恋人于水火之中的冲动。
“老师,这样会死人的。你搞清楚,我不是找死的那个。用这等卑劣的方式来阻止跳楼,就是愚蠢。老师,难怪你会被我羞辱。快点给我放开。我可是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精彩的人生还等着我呢。”
“明光同学,等麦心过来,你就抱住麦心,听见没?其他的别给我废话。”
“我的命都在你手中,我能怎么办,听你的,现在我脖子上的刀可以松开了吧。”
谁知,辅导员松开了匕首,明光就即刻推开了辅导员。不幸的是,辅导员正好踩上那扩音器,顺势一倒,将麦心撞向了楼边沿,飞了出去。
“哈哈哈,一群骗子。不过,我最终还是如愿以偿。”麦心绝望喊道。
这时,一个拿着扫把的50岁左右的妇人看了看明光,诡秘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