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到了星星,却没人听我唱“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在我很小的时候,听过这首歌。

那时我还喜欢周华健,苏芮还是舞台上的黑天使,街巷里还没有周杰伦,过年妈妈们还流行去发廊盘个又大又高的发髻。

那时我还不懂歌词的意思,只会跟着电视里的人哼哼,旋律真的很好听。

再听这首歌,是2018年元旦,某综艺上刘烨和两位花旦演了一段《搭错车》。歌声一起,模糊一片。

我摘到了星星,却没人听我唱“酒干倘卖无”_第1张图片

综艺版《搭错车》讲的是一位以捡破烂为生的跛脚退伍老兵哑父在捡破烂途中遇到弃婴阿美,含辛茹苦抚养女孩长大。女孩长大后不顾哑父反对去台北追逐自己的歌星梦,哑父只能每天拿着阿美小时候的玩具想念女儿。多年后,被公司包装成海外企业家的女儿的阿美终于在自己的歌唱事业上成功了,不顾公司反对回家看望哑父。正好看到轮椅上的哑父费力地想捡起掉在地上的阿美小时候的玩具,阿美请哑父去看自己的第一场演唱会,并为哑父换上了新衣服后匆匆离开。阿美离开后公司以生活费威胁哑父不要打扰阿美的生活,于是哑父只能通过电视屏幕听阿美唱起那首《酒干倘卖无》(阿美小时候哑父哄她的音乐)。

我摘到了星星,却没人听我唱“酒干倘卖无”_第2张图片

13分钟的短剧,却有我们各自的故事。

谁不曾是阿美,在贫瘠的环境中做着摘星星的梦。年轻的身体上每根汗毛都渴望着更闪耀一点的人生,未见过太多不堪、未摔地太过狼狈,眼底尽是对成功的渴望。我们离家万里挤进大城市摸爬滚打,想混个出人头地衣锦还乡。我们起早贪黑吃泡面舍不得加根肠,想再努力一点点改变世界,起码,改变贫瘠的生活。我们在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里竭尽全力,有些人跑地欢畅,有些人跑地曲折。却都顾不上回望起点处,父母在目送你渐行渐远。

谁不曾受过哑父般的爱,或严厉或深沉只一心想把最好的给你。他为了让正在长身体的你能吃上鸡腿,严寒酷暑里跑更多的街喊着“酒干倘卖无”。为了满足你和同学攀比的小心思,花了一半的工资给你买华而不实的玩意儿。他一边啃着红薯一边生气你在远方又吃了泡面,起码也得加根肠啊。放你去飞的那一刻起,他便放开了手中的那根风筝线,生怕成为你的累赘。

可是人生就是一本,写满了生死离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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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你会害怕,终于摘到了星星,却再没人听你唱一首“酒干倘卖无”。

我上学那阵儿有一次和一个朋友吃饭,他突然接到了母亲的一个电话,母亲在电话里问他最近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吃饱穿暖。一通很普通的电话他接完之后却特别心慌,挂了电话马上给他父亲打电话,结果怎么也打不通。他又给母亲拨回去,母亲告诉他父亲手机坏了去修了。

那阵儿正赶着我们期末考试,他刚考完最后一科马上坐火车回家。马上到小区的时候他无意瞟了一眼路边的米粉店,却看到母亲系着围裙在整理桌上别人吃剩的残骸。他慢慢走近那家米粉店,母亲抬头看到他,牵动嘴角笑了笑。

原来打电话那晚,他父亲出事故去世了,还欠了生意上一屁股债。原本是家庭主妇的母亲来不及难过,第二天就去楼下米粉店打工了。毕竟一个儿子上着大学,一个上着小学。

于是我的朋友放弃了保研的机会,回老家工作了。“我妈都50多岁了,我没法看着她50多岁还出去打工啊。我爸在的时候我都没回过几次家,现在我只想好好多陪陪我妈。”

以前总想嫌父母唠叨,总想逃离父母目光的我们,有一天会害怕团聚和陪伴的时间总是太短,可能这就是成长。

愿一切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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