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迁乔木

莺迁乔木，燕入高楼

2010年5月19日夜，两只燕子正式入住我家。儿子说话细声细气，走路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他们。

从初春开始，他们就来考察了。飞来飞去不知多少回，苦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房顶上没有安吊灯，墙上壁灯也不到位。两支日光灯一东一西，裸着，没有盖子。他们来时，或站在电扇上，或趴在电线外壳上，身子斜斜的，充满希冀，却无可奈何。一天往返好多次，每每失望而去。

看见他们怅然飞进飞出，心里总不是滋味：又惭愧，又怜惜。偌大的房子，竟然安不下一个小小的燕巢。

刚迁入新居时，看到老兄题写的“莺迁乔木，燕入高楼”，忍不住老想笑：老兄肚大腰圆，说话风趣无比，逗乐的厉害，这么娇滴滴的文字，好像很难与他联系上。后来老公说是他选的，就更想笑了：没想到你还雅得这么可爱！“咋，我也不是一般人。”“这两个字正经该‘纤纤而读’——是秀美柔和似清风的 女孩的品味。你们这两个大老爷们，标准汉子...不过，合我心意，我喜欢。”他得意了一阵子。

如今，燕子真要定居了，可不是令人欣喜？他们“露宿”一晚后，着手——应该说是着嘴——造房子了。大约是考察得比较细致，分析来分析去，发现东门下的电棒不怎么用，门也不怎么开，决定把家安在那里了。

工是早就分好了：一只在里边看着，一只外出备置建材：一会衔来一根草，一会噙来两点泥。里边这位是大工：调整着草啊叶啊的位置。

哎哟，这根长草怎么从缝里掉下去了？

商量商量，挪到有启辉器的那边吧。

想必这巢要花去几日艰辛，然后幸福地生儿育女，然后明年来，后年还来......

岁岁年年，就会有燕归来，心里就会多一份期待，一份希望和喜悦吧。待到儿子长大后，他会偶尔忆起和妈妈一起抬着头看小燕筑巢的情景吗？他会明白妈妈此刻的心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