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杭城#      在空间发了一条说说,我们都会远去,配上一张图,是动车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我和庄慕。评论里长串的慢走和加油,一一回复“好”。即使是一副逃避现实的模样,也总少不了友人的祝福与目送,仅管我们害怕远方也畏惧别离,但我们仍旧相信故里。      在车上和庄慕一起看了《七月与安生》,似乎有许久没有和他一起看电影了。仍依稀记得小时候逃补习班出来与庄慕一起看电影的情形,都是热爱电影的人,也许是因为伏笔既定,如今走编导艺考的路,该是早有定数的。会相信有一些人终会相伴一生,怀相似的梦想,余生是一条充斥着分岔路的长街,形形色色的人汇聚又别离,劳驾你一路同行,从头至尾,一条路走到黑。有的不多,但以余生为谢。      临近中午的杭州东站,来去的人都行色匆匆,所以人潮散漫,积聚的人气却零落,衣着的外衣都紧裹。遇见的都寒冷,错过的皆错过。出了站,阿姨已久候,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家常。摇下车窗,风绕过耳旁。高架上能望见一些个杭州新新旧旧的街楼,我相信每一座城市都有着他该有的故事,过客看见的是弥散在楼房高处的光和云气,久居的人看见的是四通八达蔓延的街道和隐逸在窗户中的炊烟。但于我,尴尬地装作还算熟稔的模样,其实知晓的只有这座城市的风。风多友好,不多言所以不拆穿,不热烈所以都安好。      但归根结底的,杭州,又见面了,多多指教。      江南艺校,京杭大运河靠后的位置,来过杭州许多次,这儿的确是第一次造访。面试,入学,安顿行李,走马观花。从宾馆的窗户往外看,是车水马龙的大街,关了窗隔音尚好,没有噪音。最最简单的双人标间,没什么多余的物件,移了床头柜把两张床拼在一起,随手卸了行李,瘫在床上。      没有大人管束的下午,闲来怼了几把王者荣耀,然后约了几个早已到了杭州艺考培训的朋友吃晚饭,简单收拾了些出门的行装便离开了宾馆。陌生的街道,陌生的行人和车。拦了一辆的士远去,湖滨银泰,A座与B座之间,长时间的等待。杭州的晚高峰,川流的车辆从天暗到天黑,从暗淡无光到满目流萤。四处渐渐亮起灯光,依旧人来人往,不收敛的大城市的繁华。站在晚风里,看银泰门口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雅致装束,精致妆容。良久,等的人还堵在城市的某条不知名大街上,于是和庄慕一道绕着银泰一遍遍地逛。风起的毫无征兆,风衣里的薄衬衫不阻碍地收容气流,只能自我拥抱。      见面少不了的彼此寒暄,那些穿行在街道里的风来自远方,而我们同样不属于这座城市,仅管在人海里我们并未有如何不同。手机导航怎么也找不到KTV,晚风里一遍遍的歌,四个男生压马路的故事并不违和,因为还有凌晨一点的烧烤摊和四个人两张床的大被同眠。来杭州的第一夜充实而混乱,记得些灯火通明的天桥,看见的车流如光束。也记得碰杯的雪碧泡沫四溅,气泡升腾的声音溶解了整个冬夜。       面试课,摄影课,影评课,外拍课。积累的文字和摄影功底还算靠谱,仅管每一晚的影评都写得不知所言,但每篇都被表扬评述。仅管每一次摄影协作都匆忙无措,但次次拿的都是第一。用往昔积累的故事换一个地方发光。看了许多电影,《筑梦2008》、《钢琴课》、《钢的琴》、《stutterer》。从此看电影满脑子的视听语言,情节发展,故事主线。        2016年11月11日。      此处认真地记录时间,因为光棍节仍是光棍。没有试着去向过去挽回什么,水周发与一些有关雨泩的事,我对屏幕沉默了良久,打字说,嗯,没事。没有谁约定写好故事结局就是结局,但每一句再见都真挚如昔,所以再见遥遥无期。      秋北发与信息开了个头,于是字字句句聊了好些。一通47分钟的语音电话,聊彼此的过去,也聊些近况。其实当故事变成白底黑字,变成能被口述的语句,再孤寂些,也好过夜间月,不见天明。拒绝了别人说要在一起的请求,都还未理清前途种种,又如何能坦率并行。也问情深好,只知晓,能相识,不定相依。      谢你识我安好。      只是单身也罢,单身也好。      结束了周六的课程,陈沐和秋北都到了杭州,只是匆匆归行,无缘招待。杭州东站的Starbucks,红色的圣诞杯,花纹比去年好看些。照例买了新卡,回头从落地窗向外看去,人来人往,惫懒是每一个远行者和归来者的标签,我喝了口摩卡,从骨子里泛起些疲倦。      归行的动车带着夜色惯有的归属感,窗外流动的黑色,浓稠地可以汇流入梦。花一个半小时写下这篇文字。       愿小城安好,愿你我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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