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第7集：曙光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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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单位领导班子发生了一些变化，吴征副局长退休了。大伟是排在第一位的后备干部，一向自律甚严，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群众口碑，都没有瑕疵，提拔的呼声最高。

在老吴退休的第二天，姚局长把大伟叫到办公室。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作为单位的中层干部，能和一把手这样聊天，可不是容易的事。

两人先是聊了聊工作。大伟把目前正在准备起草职称考试意见的情况向局长做了汇报。姚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提出几条要求后，话锋一转，

“大伟呀，你的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组织上对你也是认可的。你是咱们局里第一位的后备干部，现在看，各方面条件都比较成熟了。现在老吴退下来了，他其实还没到退休年龄，是自己主动提出把岗位让给年轻人。而且他一直分管你，对你也非常满意，退下来前我们也交换了意见，都觉得你接他这一摊比较合适。”

大伟听到这里，就基本明白了局长的意思。“谢谢局长对我的认可，我觉得自己和局长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从来不敢想其他的事，就是想怎么把局长的要求落实好，能在局长身上学到一点皮毛，就够我受用一辈子了。”

姚局长笑了笑，“你先别拍我马屁，不要整那些虚的。这两天，我就到组织部汇报你的事。我和组织部的领导很熟悉，你也是顺理成章、牌打正张，目前看没有太大的障碍，但是我也不敢打保票，所以呢，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好干你的工作。”

“知道了，局长！大恩不言谢，局长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日后一定好好工作，报答局长的知遇之恩。”

局长这时站了起来，大伟也跟着站了起来。局长用厚实的大手拍了拍大伟的肩膀，“好好干，年轻人！咱俩说的内容不要和任何人说。知道吗？”

“知道，局长，您放心吧！那您先忙，我先回去了。”大伟往外走，刚要开门，局长又叫住他，“哎对了，这段时间你要十分注意自己的行为，尽量不要参加什么饭局，越低调越好，不要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大伟望着局长，眼睛几乎要湿润了，他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用力地吐出一个字，“嗯”！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大伟感觉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仕途突然亮了天，感情焕发第二春，如同两股真气在体内游走，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事无巨细，亲历亲为，不仅要求不出纰漏，更要求精益求精。

关于职称考试改革的文件起草工作，在大伟的主持下进展顺利。大伟意识到，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向上冲的机会。文件改了几稿后，其他处室的同志渐渐退出起草组，只剩下办公室的几个人，几乎是天天加班，个个面有倦色。再到后来，宁松逐渐把精力转到服务局长的日常活动，只剩下大伟和徐芜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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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徐芜十分听话，也认真学习。有时加班只剩他们两个，大伟就坐在徐芜旁边，他口述，她打字。借这机会，大伟把以前没有说完的文字经验再次倾囊相授。

　　徐芜问：“领导，上次您教我的写材料的经验还没说完呢。给我接着讲啊！”

“上次说到哪里了？厚积言有物是吧？好，今天讲勤思脑自清。写材料不是为写而写，而要学会站在工作的角度，研究工作，到了动笔这一步，实际上就水到渠成了。提高文字能力，不经历多少次这样的加班加点、点灯熬夜，不在一个稿子上面改个十遍八遍，是不可能真正提高的。咱们看那些运动员，站在领奖台上风风光光几分钟，咱们看不到他们平时训练累到什么程度，没有平时累到吐血，你怎么可能傲视群雄？写材料也是一样，按部就班的在上班那点时间，四平八稳就想提高，根本不可能……除非你是天才！”

“这个活我说句实在话，不适合女生干，女生家庭负担重，晚上加班和一帮老爷们也不方便，自己回家我们还不放心，经常加班还容易老……你现在没成家还好一点，不过这条路你可想好了，你要是真想干，我就好好带你，如果你不想干，我可以安排你做其他事务性的工作，或者调到业务处室干业务，这都没问题。”

“话又说回来了，文字就是一个人的核心竞争力。有的人有背景，有的人有钱，有的人善于协调，有的人……”大伟想说“漂亮”，又把这俩字咽回去了，“这都是核心竞争力，假如你没有那些个东西，你就要想想自己怎么能在激烈的竞争中提升自己，让自己拥有别人难以代替的核心竞争力。端茶倒水，跑跑颠颠那些工作谁都能做，具有高度的可替代性，年轻人，我不建议总干那些。”

一谈这个话题，大伟总是收不住话匣，而徐芜又乐于倾听，往往那些加到很晚的班，有多半的时间都是大伟在给徐芜上课。改稿时，大伟从旁边的位置拿鼠标，胳膊会碰到徐芜的胳膊，手会触碰徐芜的手，她却并不躲避，有时他们的胳膊若即若离，纤细的汗毛传递着微妙的接触。徐芜身上从不掸任何香水，却有股淡淡的属于她自己的味道，这味道会消除大伟所有的疲惫，驱走所有的倦意。辛苦劳累，却力量满满，大伟甚至觉得自己像回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