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藏西之行----玛旁雍措

到达普兰县霍尔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的样子。沿219国道一路驶来,隐约可以看到暗蓝色的天空下如镜面一面安静的湖泊,倒映着璀璨的星空——那便是玛旁雍措了。寒风凛冽,雪花已开始飘落,此时的气温已跌破零下十摄氏度,其实这个温度在平均海拔高于4500米的阿里地区来说属于常事。我们在车里讨论,是直接去冈仁波齐下的巴嘎,还是在霍尔乡停留。因为这个气温对于湖面来说已经是冰冻状态,如同在一个多月以前到过的纳木错一样,无垠的冰面上覆盖着皑皑白雪,如同来到了一个广袤的雪原,失去了在藏区欣赏湖泊的意义。

我们的日程并不是很紧,便在霍尔乡停留了。只为了赌一把,兴许艳阳高照,心如所愿呢?

整个霍尔乡镇,只有一条主干道,窗外刺骨的寒风,将各家各户的门塞得紧紧的,我们经219国道拐进霍尔乡的主干道,至今我不知道路名。在交叉口不远处,有一家小店,店主的招牌并不醒目,像是告诉我们此时并不营业。我将车子停在路边,阿宏下车敲门,我这才看到这是一家砂锅店,门头甚是亲切,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字——豫,店名叫作豫皖砂锅店。很可惜门并没有开,我们继续拐回这支主干道,从头至尾,没看到一家店可供就餐。

我们最终找到了一家类似于招待所的二层小楼,店主是一位汉族人,见内地来的车子甚是热情,又是提开水,又是帮忙煮面。但是这里的面并不便宜,30元人民币每份。我们望着窗外开始飘落的细细的雪花,觉得这碗面——并不是那么的贵。

这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唯一的就是店主送来的老式热水袋,和两大瓶开水,店主特意交代,这暖水袋不要装太满,不用的话尽量把水倒掉,或者尽可能不要放在窗台附近,会被冻裂,暖水袋就不能用了。我仿佛能想象得到,热水袋温热的气息过后,我们就抱着一个冰疙瘩在努力地让它化开的那般执着。

我们一个人拿了两个热水袋,就这样在各自的房间,等待天亮,更重要的是等待放晴,因为我们的行程计划中,除了冈仁波齐,还有玛旁雍措。

一夜噩梦连连,可能是与海拔有很大关系,也可能是因为窗外寒风肆虐,我几次拉开窗帘,盯着漆黑的窗外,一片片像树叶子一样大的雪花打在满是窗花的玻璃窗前,化开、滑落又结成冰碴子。心想明日恐怕要在这家酒店呆到天晴了罢!想着想着,略生困意,就又躺回被窝。

如此往复,辗转难眠。

我拿手机查了次日天气情况——晴,-15--2℃。但是我又一次掀开窗帘,又一次看雪花飘落,就又一次怀疑这天气预报说的普兰县并不包括我们这里,因为普兰县之大,藏区地域之辽阔,还有一个值得期待的就是藏区的天气是多变的,这场雪好像并没有在天气预报中显示。

七点三十分,天蒙蒙亮。窗帘已遮盖不住窗外皑皑白雪所映射的光,我挣扎着从被窝爬起来,裹上厚厚的羽绒服,便听到阿宏的敲门声,赶紧来看啊!外边好美!

我打开门,拿起牙刷便向走廊边的洗手间走去。阿宏叫住我说,别去了,冻住了。去一楼餐厅洗漱吧,我们已经在那里洗漱过了。我忐忑的下楼,眼神不住的向远处眺望,远处除了白茫茫一片,并没有值得欢喜的地方。这时我才想起,阿宏是佛山人,自幼没有见过雪,如此天地一色,怕是第一次见到吧。然而,他好像忘了我们此行的一大目标,就是冈仁波齐了罢。

我用带有冰碴子的水洗了脸,刷了牙,简单吃了早餐。

饭桌上,我们四人商量是否在此停留,结果五五对立。我作为一个“司机”,就不能坚持停留,而跟随阿宏二人前往玛旁雍措了。

霍尔乡距离玛旁雍措最近的岸边,差不多五六公里,但门外天地一色,实在不能确定是否能顺利到达玛旁雍措岸边并顺利完成环湖之行。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待吃过饭,我们便出发了。

此时仍然飘着稀疏的雪花。

据导航显示,从霍尔乡上219国道,走一公里不到就该向右转向一个不知名的小路。但从219国道下来之后,除了导航可以辨别到的方向,是找不到车轮下的路的,就连昨日的车辙都被大雪覆盖。风依旧呼呼地吹,车内的寒气一直没有下去,一会需要开冷气将玻璃吹凉,与玻璃外保持温度一致以缓解哈气,一会要开暖气以保证车内四位不被冻死。而此时,一阵大风吹过,一粒粒冰碴子打在车窗、引擎盖以及车门上,就像漫天风沙,一颗颗细小的小石子猛烈的拍打着。我们被眼前的这般景象吓得乱了阵脚,阿宏说,要么我们回吧,回去等天晴了再去,这样即便是到了湖边,也什么都看不到。如果——

如果什么?我说。

这里虽然天寒地冻,但毕竟是湖边,如果我们没意识到已经到达湖边,又看不清楚路线,而继续向前开,万一有沼泽地,或者开进湖里,这可咋办?

我们仨着实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集体决定返程,好在我们刚刚下219国道才几百米不到,现在回程还来得及。于是,我尝试掉头,而阿宏将昨日住宿的酒店设置为终点,开始导航。

我说,这才走了没有一公里,还用导航啊?阿宏说,这天气,你车窗外什么都看不到,万一掉头不是向正后方去的怎么办?此时的阿宏像是换了一个人,并不是刚刚餐桌上那个雷厉风行、说着不到神湖非好汉的阿宏了。

故事,终会变成“事故”,在这样一个被风雪夹击的清晨,一个只有四个人的“冒险团”准备回程的一念间,我掉头的时候驶出了路基,一共四个车轮,陷进去了两个。我慢慢的加着油门,一面尝试扭转着方向,试图从这个该死的漩涡中将车子开出来。但事与愿违,尽管我几次尝试,车子依旧难以动弹,像长进了沙地。除了轰鸣的马达声,和呛人的橡胶轮胎烧焦的味道,就是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零下十几度的寒风了。

阿宏说,我们下车!

我说,先等等,他们两位是女生,先别下了,咱俩下去看看,从国道上拿一些路基石什么的垫一下,兴许能够将车子开出来。我打开雾灯、大灯,并交代二位女士,如果听到我们呼喊,就努力按着喇叭——万一我们找不到车子,那可如何是好。

阿宏点头,我们便下车了。

刚一开门,风雪像发怒的狮子一样,猛地往车里灌。我与阿宏一个左前门,一个右前门,形成一个回路,整个驾驶舱被风雪瞬间覆盖。而我与阿宏的袖口、领口、裤管也被灌得满满的,即便如此,我们也得下车!

我简单看了车轮陷进去的情况后,便去车前找阿宏。

我与阿宏约定,在车前拉手前行,一起顶着风前行。

说来也怪,我们刚刚下车,刚走出没几步,风突然小了,雪也小了很多。好像我们走进的是一个专程迎接我们的“旋涡”,我们回头看,车子安静的停在那里,刚刚的一切像是一场梦,我们四目相觑,百思不得其解。见如此,我们放弃了去捡路基石,便回头看看车子陷进去的情况。

车子的右前和右后轮一起陷进软路基——骑在了路的一旁。阿宏示意两位下车,我与阿宏徒手将车轮旁边刨开一些缓冲地带,我上车加油,他们三位在车后推车。不出几分钟,车子出来了,重新回到了并不怎么宽的路上。

当我取出湿巾,让他们清理干净手上的黄沙与白雪,重新坐进车内,喝着冒着热气的开水,音乐像是催眠曲一样,柔柔的流出。

哇!

我听见阿宏一声惊叹,我们三个齐刷刷的望向不远的远方。

这时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不是别的,正是“神湖”。

太阳的挂在东南侧的一个雪山上,还没有眷顾那座不知名的小山头,我们却能感受得到太阳的温暖。我第一次能够感觉得到儿时某个童谣里说的——笑呵呵的太阳公公。

我们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尽管我们在来到玛旁雍措之前已经见过宁静的洱海、湛蓝的泸沽湖、悠长的羊卓雍措、碧玉般的佩枯措和冰天雪地的纳木措,当然还有阿里地区随处可见的“一错再错”,但是我们真的没有见到过眼前的玛旁雍措。

我的藏西之行----玛旁雍措_第1张图片

她,像一位母亲。安详的、温柔的在海拔4500多米的高原静坐,身旁像是她的一位位儿孙的大大小小的山峰交相呼应,湖面上一朵朵白云不忍离去,这兴许就是刚刚暴雪肆虐的白云,也是被“慈祥的太阳公公”吓跑了的白云吧。

面积有412平方公里的玛旁雍措在藏语中的意思为“不可战胜的碧玉湖”,唐朝著名高僧唐玄奘也曾经站在我的视角观摩着令他惊叹的玛旁雍措,并在其《大唐西域记》中将此湖称之为“西天瑶池”。该湖也被称为“世界江河之母”,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该湖发源出狮泉河(阿里地区首府为狮泉河镇,印度河的主源),萨特罗季河(象泉河),孔雀河(恒河支流)和马泉河(又称之为雅鲁藏布江)四条著名的文明长河。

数百年来,甚至可以追溯至千年,虔诚的藏民们将玛旁雍措湖水赋予了“甘,凉,软,轻,清净,不臭,益喉和利腹”八大功德,并且藏民们还认为能够在此湖沐浴将会是有限的人生中最为荣耀且圣洁之事。

玛旁雍措一周,有着不同的视角,也有着不同的感受。自东岸望向西岸,比天还蓝的湖水时而波纹漾漾,时而滚滚卷着花的浪拍打着岸边,时而安静得如天空之镜------尽数的各类鸟在水面嬉戏,映着擦在天空的白云,还有远处起伏的并无野蛮气势的雪山。

玛旁雍措一周大约85公里,在这里观湖时常会看到像318国道边的一些虔诚的藏传佛教的教徒们三步一拜地环湖。我们有幸结识了一位叫作“米玛次仁”的藏族小伙子,他跟随父母一起过来朝拜,他们从甘孜雅江一路过来,先是到了拉萨,在布达拉宫与大昭寺朝拜了一个月,是在3月10日前后到达的拉萨,旨在3月14日在大昭寺广场的一纪念性的活动。他们没有与我们说太多,便继续前行了。我们互相留了微信,约定他到内地旅行时,我能做他的向导。看着虔诚的他们远去的背影,那种感动是无以言表的,就如同一场气势轩昂的演唱会,我无法告诉你,台下是如何亢奋的一样。

在早期的西藏,玛旁雍措还被称作“玛垂措”,这便是苯教徒了。以下是百度百科对“苯教徒”的介绍:

苯教(这个“苯”字是藏语的音译,现在通用的是“本教”或者“雍仲本教”)。“雍仲本教”是幸饶弥沃如来佛祖所传教的如来正法,也被称为西藏最古老的象雄佛法。在佛祖幸饶弥沃如来还未出世之前,象雄地区就早已经有神本、龙本、魔本和沃本等很多种“本”类存在了,这些“本教”被统称为“斯巴本”,也叫做“原始斯巴本教”,为了有别于原始的“斯巴本教”,人们就把幸饶如来佛祖所传的佛教叫做“雍仲本教”。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斯巴本”是西藏最古老的原始宗教和传统文化,“雍仲本教”是在古象雄王朝地区所形成的西藏最古老的佛法,因为“雍仲本”他有着自己圆满的成佛窍诀。雍仲本教”起源于古象雄西藏阿里地区的“冈底斯山”一带。是以显、密、大圆满的理论为基础,以皈依三宝为根本,济世救人,导人向善,有着自己圆满成佛窍诀的佛陀教育,至今已有一万八千年的历史。辉煌鼎盛的古象雄文明就是以“雍仲本教”的传播为主线而发展起来的。由于古象雄文化有着悠久灿烂的历史,已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保护范围。

除此之外,相传,湖底是因为聚集了众多的奇异珍宝,于是苯教徒以“玛垂”命名了这面湖,后来的藏传佛教战胜了苯教,于是才将原本苯教徒口中的玛垂措更名为如今的玛旁雍措。

记得数月前,在香格里拉结识的那位兄弟------阿德,据他介绍,包括香格里拉迪庆藏族自治州在内的所有有关藏族的“转”的意义上的路,藏民们都是顺时针绕行,即便在路中间的一尊白塔(藏民的祈福塔),也是要从塔的左侧通行,也就是靠左通行,唯独苯教徒,他们的方式是逆时针,包括“转湖”与“转山”。

我们一点点沿着湖顺时针转着,现在的气温已经上升到可以摘掉手套和帽子了,和煦的阳光晒进车子,留在衣服上温热的阳光好像经过了放大镜,稍有不慎将会在衣服上灼一个洞。

我们继续前行,却被湖边的一对鹤吸引。我们很是惊叹,在如此高原地带,也能有这天使般的鸟类?正当我们诧异之时,来了几位村民。

我们下车向湖边走去,顺着他们的足迹跟了上去。他们穿着典型的藏族服装,肥大、长袖、宽腰、右襟。袖长等身,袍长过体。华而不玉的边饰、衣袖衣襟,衣底镶着毛皮带丝绸滚边,白缎衬衫作内衬,显得更加得体。

大约六七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大大小小的水壶或瓶罐之类。只见他们一路碎步,兴许是有什么喜事,看起来脚步轻盈的像踩着某个节拍在雀跃。当然,在我们眼中,她们的生活再正常不过,而在她们眼中,我们简直是一个无信仰的凡夫俗子。

他们与我擦身而过,我与一位藏民兄弟四目相对,他像未出阁的少女般迅速将视线移开,他回头望望烈日的当空,眯着眼又向我们几个轻瞟了一眼。我向他挥手致意,他转身过来,嬉笑着露出微黄的门牙。

他用藏语向我们问好:扎西德勒!

我们齐声回应:扎西德勒!

他笑着说,我会汉语。你们是来这转湖的?

我们很是欣喜,如此深入藏区,竟然还有穿着如此“藏地”的藏民同胞讲汉语,要知道一路上我们很多时候都与当地藏民难以沟通,好在只是就餐与住宿,不用说明来意便能填饱肚子或是完成住店。

谈话间,得知他的名字叫作巴桑,今年只有21周岁,之所以如此开心,是因为他家的牦牛产仔,他邀请我们到他的家里喝酥油茶,我们婉言谢绝。阿宏只顾拍照,一路小跑过来说,哪里有卖酥油茶?我们去喝吧。

巴桑笑呵呵的递来一个大大的矿泉水瓶,说,那我们一起多打一些水,那里便是我的家了。

我们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阳光从远处的雪山“缝隙”中偷偷射进沙滩,隐约才能看到散落的几处民房民房旁有着半人高的“圈”,围着的应该是家禽。巴桑告诉我们,父母常年在此,只养些牦牛或藏羊,不养些猫猫狗狗,整个院落都会显得过于寂静。这个村庄叫“边卓果”,距离玛旁雍措最近的一处村落,逆光望去,满是雪原,只有几处比较矮的山头上的雪,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

原来生活在此的村民,吃喝大多都是靠着“圣湖”玛旁雍措,她们每日晌午天气稍有暖意,便会来湖边取水,以供一整天所需。我们随巴桑打了水,一路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家里。

他的家并不大,却显得敞亮。正门对着湖,像是时刻准备着朝拜,没有围墙的院落,显得异常宁静,屏住呼吸就能够听到微微的风,和远处从湖边传来的哗哗的波浪声。巴桑告诉母亲,我们来自于内地,他邀请我们来家里喝酥油茶。

酥油茶是藏民独有的音品,相传,藏区有两个部落,分别是辖部落与怒部落。两个部落曾经因为斗殴,结下仇恨。但辖部落土司的女儿美梅措在一次集体劳动中与怒部落土司的儿子文顿巴相爱,两人深知部落之间的仇恨,却无可奈何。一天,辖部落土司派杀手将怒部落土司的儿子文顿巴杀害,在举行文顿巴的葬礼时,美梅措跳进火海殉情。两人死后,美梅措在当地变成了茶树上的树叶,而文顿巴则到羌塘变成了盐湖里的盐巴,每当藏族人打酥油茶的时候,茶和盐都会再次相遇。

巴桑突然问我,昨夜风雪交加,加之今早毫无晴好迹象,你们四人这个时间就已经到了边卓果,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们将早晨所经历的说给巴桑听,巴桑欣喜若狂。说,你们胆子真的很大,如果今日没有转晴,你们可能就会被困于此。我们愕然,愿闻其详。巴桑继续说,前几天,也有那么一拨人,他们两男三女结伴而行。那日比今日一早的风雪还要大,巴桑说那是自幼年记事以来的最大的雪。大雪持续了近一周的时间,玛旁雍措还没有开湖,一家人甚至不能出门。那日正午,大约十一点半,他们隐约听到呼啸的寒风中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巴桑与父亲惊愕的注视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晃的窗子露着丝丝寒风。父亲说,可能是外地游客被困在了这里,你穿上大衣,随我来。巴桑慌张地抓起大衣就随着早已奔向消失在风雪中的父亲,二人寻声觅去,一边摇晃着手电,一边大声叫喊。此时鸣笛声越发急促,父亲慢下脚步,看着驻留在雪地中的一辆全尺寸越野车。

这是一辆来自于广东的大型越野车,两条轮胎都陷进雪地,看样子司机还没有用蛮劲挣扎,父亲口中念叨着:还有救。

车子里的几个人见有人来,坐在副驾驶的小伙子先是下车,眯着双眼说:你好!我们车子陷进来了。看地图这旁边有个村庄,就尝试着……

没事!父亲一边回答,一边伏下身子,说,这我见多了,你们听我的,来……

不出几分钟,车子从雪中开出,像是猛兽被禁锢了许久一样,刚一开出雪地就嗷嗷嚎叫。

五人被父亲带到家里,沏上一杯酥油茶,才知道他们五人听说玛旁雍措天气怪异得很,想着到这里也许就会晴天,至少没有风雪。我笑着回应,他可没有我们有福分,我们刚下219国道到岔路,风雪便停了。当我们看到这面湖像一个安详的老人一样,似乎并不知晓风雪会阻隔我们的脚步,我们觉得经历什么都是值得的。

巴桑说,这是玛旁雍措的“开湖”。

与巴桑分别后,我们继续向前。我们到了正南岸的山坡,才发现湖并是不大,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就像一出“水洼”,蓝得不像话的“水洼”。

最终,我们没有转完一整圈,正如阿宏所说,剩下的下次再转。

阳光西斜,时至下午。我们驱车赶往下一处——拉昂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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