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与徐树铮关系的硬伤: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北洋大时代道德篇(四十二):德者才之主,才者德之奴。有才无德,如家无主而奴用事矣。

民国四年,癸丑之役的硝烟早已散尽,北洋军阀算是坐稳了江山,上海镇守使郑汝成,却遇到了一件棘手之事。此时筹安会已经成立,一直以“从龙之士”自居的杨度,征求东南半壁最大的实力派冯国璋的同意,然而“冯首鼠两端,袁密令上海镇守使郑汝成杀冯”。郑汝成看得透彻,自己这个上海镇守使,在“长江三督”面前不过是寄人篱下,于是“以电示冯”。冯国璋的反袁之意亦更加坚定,通电促袁退位不遗余力,以报暗杀之仇。这也与袁迫使“摄政王”载沣退位,以报罢斥之仇如出一辙,不过是“泄私人隐秘之憾”。冯国璋从袁项城那里偷学了不少手段,另一位老伙计段祺瑞却更倾向于“师袁”。

段祺瑞与徐树铮关系的硬伤:成也萧何,败也萧何_第1张图片

对于这位“北洋三杰”中名号最响的“北洋之虎”来说,段祺瑞较“貌宽厚而内多欲”的冯国璋格局亦更大,然而“过信徐树铮以自累,则无间仇友皆议其非”。段祺瑞与徐树铮的关系确实存在硬伤,那就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徐树铮可以说是袁项城的粉丝,这位才华横溢的旧式策士,“学袁惟恐不肖”,不过“才望地位,本远逊于袁”,从而“画虎成狗”。因为徐树铮制造督军团,组建安福系,掌控庙堂声音,逼反吴佩孚引起直皖战争,皆使皖系军阀蒙上恶名,段祺瑞作为掌门人,自然首当其冲,但是徐树铮仍然“己树威风,众怒难犯,抵死不悟”。书生本色的徐树铮,忘了尽信书不如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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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徐树铮来说,虽然满腹经纶,“究未脱正续经世文编之范围”。早年上书时任山东巡抚的袁项城,“侈言兵事,虎虎有生气”,其后被时任山东督练公所总办的段祺瑞收入麾下,并送其赴日留学。宣统三年,段祺瑞以第一镇北洋军统制督师湖北孝感,学毕归国的徐树铮充行营参谋,运筹帷幄,力荐段祺瑞领衔北洋军人通电“请愿”,“开段氏十年功名之基”,徐树铮也被“隆隆大用”。不过正如吴虬所言:“弗以军人以自囿,更从德行淬砺修养,如彼其专,未尝不可大有造于国家。”但是段祺瑞荣登阁臣之首,徐树铮也跟着水涨船高跻身北洋中枢,却不知辨别敌友,风头过盛四处树敌,“自恃得段信任,又复发纵指使”。

段祺瑞与徐树铮关系的硬伤:成也萧何,败也萧何_第3张图片

最终,段徐两人关系的硬伤,也在于徐树铮“以己意代段意,驱遣群藩,至所谓北洋袍泽侧目而视”。要知道徐树铮早年是连北洋军阀“老头子”袁项城都敢顶撞的硬茬儿,对于同样的硬茬吴佩孚也没有拎得清矛盾所在,误以为吴佩孚一人挟愤修怨,不料吴佩孚请出孙洪伊捉刀檄文直指徐树铮,“海内汹汹,皆集矢于徐”。结果直皖战争爆发,“段之英名,被毁其半矣”。在民国九年之前,段祺瑞的意志,多见于实际的庙堂决策,徐树铮可以“代表其泰半”,而欲知徐树铮之成败史,“观段之专纪,几可从略”,所以说两人之间的成就与羁绊,不过是蚍蜉岁月中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北洋派之起源及其崩溃》、《菜根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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