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浙江省的高考题目是聊虚拟现实,如果让18岁的我去写这篇文章,我肯定要把周庄梦蝶的书包抖出来,会聊一聊缸中之脑的思想实验,说不定还会捎上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可是老师,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机会去体验虚拟现实设备,这和我写死亡、伟大、梦想这些经典的作文题目是一样的。我越是引经据典,越是证明我没有真正的体验过。老师,现实世界是如此的狡猾,它告诉八岁的我,天文学家有什么用?木星与地球的距离是几亿公里,这是任何一个人穷极一生都跨越不了的距离。我应该学会理性,它安慰十二岁的我,别当什么飞行员了,这点伤疤已经足够把我按在客舱,一辈子透过巴掌大的窗户来看三万英尺高的天空。而成年之后,又语重心长的跟我说,都奔30而去了,我应该踏实一点不是吗?这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做梦的年纪了。可是当我有机会戴上头盔,有机会走进我憧憬的世界里时,我发现木卫二可以如此的神秘,俯瞰太阳系时是如此的兴奋,在那些无法描绘的伟大面前,我们的世界是如此的渺小。老师,现实从来不会告诉我,我的梦想竟然可以这么美,给我一个可以从新回到过去的机会吧!我想重新写下作文的结尾,我们注定会拥抱虚拟现实,就像我们没有办法拒绝欧亨利的最后一片叶子,会渴望精彩魔术带给我们一丝丝短暂的不可思议,我们在虚拟中感受未知,经验美好,并不是在寻找逃离现实的出口,而是重新面对自己的梦想,重新收获勇气,去尝试现实世界一直没有教会我们的一件事:直面它的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