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君临天下 凤凰于飞(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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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文说道:薛贵嫔因意外小产,陛下下令将所有嫔妃禁足于宫中,查出竟是我和典贵人的桂花糕中有红花,我和典贵人第一次遭遇危机事件,事后被降为常在,禁足宫中。引出来:拼劲全力找真凶,道路坎坷又曲折。

这些天,我每晚都会做同样一个梦:梦里我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周围白茫茫一片。我向前跑着,不知要去向何处。忽然,一道闪亮的光照在我眼前,我觉得很刺眼下意识地用手一挡。不知过了多久,我缓过神来,周围一切景物都变的不一样。我的周围变成一片竹林,风吹着竹子沙沙作响,好似弹奏一首曲子。我的眼前出现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袍,束发,身材修长挺拔。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玉佩看起来很名贵。

我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公子敢问这是哪里?”我又被自己说的话震惊,平时说文雅的话我已经很佩服我自己了,没想到在梦里我还能说文雅的话。看来我已经彻底变成一个文雅之人了。

那位公子转过身,我呆住了,竟然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他。此时,他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突然,风声变大,我看着周围的竹子都大幅摇摆。我后退一步看看周围,我隐约听见一丝吼叫,是什么猛兽来了吗?我做好防御准备。我再向他看去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色的豹子。

这只豹子现在正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准备随时向我扑来。它张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低声吼叫着。

我害怕起来,僵持一会儿后,我扭头就跑,我边跑边向后面看,豹子追了上来速度极快。我哪里是它的对手。一会儿,它便把我扑倒,我不做任何挣扎,它踩在我身上嗅了嗅,随后,张开大口咬向我的脖子......

我惊醒过来,躺在床上大口喘气。随后,我艰难地起身看着周围一片漆黑,我大叫着:“来人!翠儿!”没人应答。我才想起来我被贬为常在,身边是没有丫鬟的。我缩成一团坐在床的一角,心里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根本没做错什么,只是做了一些糕点就被人陷害还差点丧命,现在还被降级为采女,不行!我绝不能止步于此!我一定要找出这幕后主使还我自己一个清白,也还典贵人一个清白!

又是一个夜晚,我又做了那个梦,依旧被惊醒。忽然我听到一阵抽涕声,我下意识地捏紧被子,胡乱抓到了木枕。我举着木枕缓缓向床沿探去,我看到一个黑影向我这边移动,我深吸一口气迅速下了床高举木枕就要向那个黑影砸去。突然,那个黑影拉住我说:“主子!”我听声音好像是翠儿,小心试探道:“翠儿?”

黑影抱住我:“主子,是我呀!我是翠儿!”

随后,桌上一盏蜡烛被点亮,我借着一丝微弱的光看到翠儿哭的梨花带雨心头一痛。

“主子,你受苦了......”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说:“还好,只是日子过得清苦了些,你怎么样?一切可好?”

她的眼神闪躲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注意到她还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我二话不说抓起她的一只手袖子往上一拉。她的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有旧伤,有新伤,有鞭伤,有针扎伤......我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眼泪不自觉掉下,我颤抖着摸着伤痕说:“他们就这么对你的吗?”

“主子.......”翠儿想抽回自己的手,我紧紧抓住让她的手动虽然弹不得。

“说实话,他们对你不好吗?”

“主子有所不知,打杂苑虽是最下等的宫女生活的地方,干的也是最累最脏的活,可他们也分三六九等。”翠儿擦了把泪继续说:“打杂苑有个领头的打杂宫女我们都叫她姑姑,姑姑手下还有四个领班,领班下面就是我们这些最低等的打杂宫女了,平常来主子宫里的打杂宫女就是领班吩咐的。而且......而且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这些被贬下来的丫鬟,我们被贬说明主子大势已去。主子,你知道吗?我和玉儿是被贬的所以姑姑和四个领班把我们看得很严,对我们非打即骂,还不许我们出去,让我们干最多最累最脏的活儿,他们还时常派人盯梢我们稍有不慎就会被打骂”

我叹了口气:“都怪我还连累了你......”

翠儿摇摇头说:“主子,你千万别责怪自己.......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也许老天开眼,我和玉儿身上还有些碎银子,我们就把它们都拿出来还搭上了我头上的一支发簪,跟姑姑求了很久之后她才肯放我们出来,只可惜了那支簪子......”说着,翠儿的眼神落寞下去。

我安慰她:“簪子没了我可以给,你没事就好。这么说玉儿也出来了?”

“是的,主子,她现在应该跟典小主那儿呢。主子你的手好了没?”

我摊开自己的手心,上次伤痕还在只不过淡了许多。

“翠儿,你们是怎么躲过守卫的?他们现在都对这里严防死守。”

“我和玉儿从后厨那儿偷偷溜进来的,那里有个隐蔽的洞刚好能钻进来一个人,门前的守卫睡得很死,所以我们就进来了。”

“那打杂苑的姑姑放你到几时?”

她看了看窗外:“卯时就要回去。”

我起身走向衣柜,打开衣柜从抽屉的一个小暗格里拿出一个荷包,我打开荷包了一下随后将荷包交给翠儿说:“翠儿,这几日我要办件大事,这里还有些银两,你帮忙交给姑姑让她帮忙再通融几天,等办完这件事也许这一切都结束了。”

“主子,你......”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第二天一大早,我快速地梳妆打扮后就去了西厢房,把典采女叫醒后就和她商量对策:我们必须要找出真凶还我们一个清白。

我和典采女把所有值钱的物件通通拿出来,正好孙嬷嬷进来送饭,我们就把这些东西塞给她叫她去交给守卫大哥看能不能通融放我们出去,孙嬷嬷也乐意祝我们一臂之力。

良久,孙嬷嬷才进来说我们被允许出去了只不过只有两个时辰,我连早膳都没用就匆忙出去了,临行前叫典常在原地待命。

这皇宫可真大啊,前方的路望不到尽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打杂苑,打杂苑的不远处还有一座破旧的院落里面传出哭泣声听得人瘆得慌。

打杂苑的环境好不到哪里去,几间破旧的房间紧挨在一起,中间是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中间有口井。院子周围有许多晾衣架,上面挂着好多衣服,旁边散落着许多烧饭用的柴火、洗衣用的木盆,木盆旁还堆积着如小山的衣物。她们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还要被打被骂,有时候还要饿肚子。

宫女们都忙碌着,洗衣服的洗衣服,砍柴的砍柴,没有人注意到我,偶尔有几个宫女步履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差点撞到我只说声:“抱歉”就离开了。我仿佛像个透明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走过来一个三十有余的妇人,翠儿唯唯诺诺地跟在她后面,她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用很轻蔑的口吻大声说:“这位就是容采女吧?”

宫女们都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们窃窃私语,那位妇人看了看周围大嗓门喊着:“都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干活?不把你们手上活干完,今天都不准吃饭!”

我看着这一幕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而如今被降了分位说话处事都要小心谨慎,别说帮她们了我自身难保。

我压低了嗓子说:“这位就是打杂苑的姑姑吧?今日我有事有求与你。”

她咳嗽两声直了直腰板说:“求我办事的人多了去了,除非......”

我给翠儿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裹走到姑姑面前说:“姑姑,这些东西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妇人打开包裹看了看随后收下说:“什么事说吧!”

我指了指翠儿:“姑姑可否将这名宫女借我一用?我有事需要她帮忙。”

“可以,不过得有个期限,你不能借了不还呐。”

我想了想说:“三天,三天后我必将她送还。”

“行!”


出了打杂苑,翠儿问我:“主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去找陛下!”

“陛下?”

“我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出来,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我要赶快找到陛下!”

“陛下这会应该会在养心殿,正门肯定不能硬闯,得想个法子……主子随我来,我知道怎么见到陛下。”

接着,翠儿带我走过一片冷清的地方,我四处看了看,看见一座院落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西苑。

我停下来驻足观看,这西苑是什么地方?为何和打杂苑一样那么冷清?翠儿看我不走了,赶紧拉着我说:“主子别看了,找陛下要紧!”

我们来到一座高墙,这座高墙有个小门,小门是开着的,翠儿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向小门里望了望转身对我说:“主子,这是养心殿的后门,平时没什么人来这边,偶尔只有几个小太监会来,幸好有个小太监跟我是同乡我们也比较熟,我想过可以找他帮忙。”

随后,她从胸口处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东西,打开红布是个精致的玉镯,这玉镯的成色和做工虽说不上是上品,但像翠儿有这样的镯子也算是小小富有。翠儿拿着镯子叹了口气说:“这镯子是我娘亲生前留给我的遗物想不到如今它也要离我而去了。”

“遗物?你要给谁?”

“是我的一个老乡叫成子,现在在陈公公身边当差,还好我与他也比较熟......”她看了看镯子。

一会儿,她又向门里望了望,突然打了个暗语,一会从门里出来个小太监,这小太监长得眉清目秀的想必就是成子吧。他看看我再看看翠儿说:“翠,什么事啊?”

“成子,我家小主人想见陛下你可否跟陈公公通融一下?”

“这.......”成子面露为难把翠儿拉到一旁用我也可以听得见的声音说:“翠,你也知道现在很多人都避嫌容采女,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什么常在?我家主子是贵人不得无礼!”

“翠,你别吓我 !”

接着,翠儿把玉镯塞到成子手里说:“成子,这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成子变得更加为难,我一伸手从他们俩手中夺过镯子说:“成子,若今日之事能够成本宫必定重重有赏!”

“这......”他愣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们一把,只不过这镯子......你们也知道有件东西好办事......”

“给你!”翠儿又从我手中抢过镯子交给成子,看着成子远去的背影,我对翠儿说:“翠儿,抱歉没保住你的镯子,我本想从他手里夺回来给你的。”

“小主人,只是一个镯子而已,只要事成翠儿在所不惜!”

我和翠儿相视一笑,等候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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