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水散记》(洗头记:“结仇”)

“游水”即是我的家乡话“游泳”的意思,虽然说出来显得不大标准,但给人的感觉更为贴切生动,想象那画面,仿佛如鱼一般得水,活泼自在。


可从我记事开始,对水便是满心的惧怕,确切来说是洗头这件事。记得每次妈妈装好满满的一桶水,我乖乖蹲在一旁,面朝着地板,脑袋往下方埋……她轻轻地用手舀起的一勺水浇在我的脑后,水流顺着头发、头皮、耳朵,缓缓又急促地向下冲去,沿着脸颊和鼻子,洒落在光溜溜的瓷砖上,我发觉了眼睛突然不适——“眼睛有水!”我惊道。话语未落,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躲避,“怕什么呢,把眼睛闭上。”妈妈回答,接着又舀起一勺倒下来,我挣扎着闭上眼,伴着因紧张而砰砰直跳的心脏,水流再次流过了脸颊、鼻尖、眼皮,发水被打成泡沫,和发丝揉搓在一起,嘴里还可尝到了一丝苦涩,与闻在鼻子里的清香截然不同……剩下的水冲洗干净后,妈妈拿起墙上挂住的浴巾,连着我的脸和脑袋瓜一块擦了一通,睁开眼睛,周围又清晰起来!可真是“虚惊一场”啊!

于是,每每回想起小时候洗头一幕,仍能感受到当时的心惊肉跳,想来也在捂嘴偷笑,这可是个什么样的体验呢!


Lver 记于六月二十一日.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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