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融(二)一个假人

穿过半个学校,到图书馆的地下室,就是实验室了,凌晨的路上已经有偶尔路过的垃圾车,那些垃圾车都是设计来专门夜间活动的机器人,为了不发出任何声音从而不打扰人的休息,他们自身到处都安装了消音系统,它们从生产出来到报废的二十年间,都在沉默中工作,途径的是寂静无人的黑夜,他们来过这世界一遭,不参与任何声波。人类就是这样,在目的的驱使下改变着一切。寂静无声的黑夜只听到我的脚步声,有点像五年前,只有我能听到的那独有的频率,是她的脚步。

这种沉闷的回想带我回到五年前,青绵进到我的实验室,我还在敲键盘的手顿了顿,实验室里零星的几个还朝门口看,我还来不及抬头,就感觉到来者不善。是教授的女儿,我继续做着我的运算,她走到我身后,屏幕旁的黑色玻璃上反着她的样子,我息掉屏抬起头看她。

来人惶恐的看着我,以极低的声音说:"父亲说,你一个人推出了罗敷塔"

我转过身连接存储器接口:"那又怎么样?"

“也就是说,这群人里,最你有希望连接隧道,完成实验”

我打量她“你关心这些做什么?”

她眼里突然闪光“我也是来完成实验的。”

我轻笑,输入密码打开一个新库“导师最后说了,谁都不许再动那个课题了。”

她紧缠我不放:“你就不好奇吗?隧道尽头的秘密”

我起身故意绕开她:“我只好奇我该好奇的。”

她紧追不放“又是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既然如此铁面无私,还留在这实验室做什么?几年间实验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现在的实验室,只有你一张旧面孔,不是为了实验,还是为了什么?”

我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她,低头快走闪进一扇门里,快速把她关在门外,这个房间里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

我转身看着她,她左顾右盼的拍了很久的门,看到丝毫没有开的可能,平复了情绪背过手站在门外。

我看到她右手腕上的腕表,那不是正常的表,上面幽蓝的数字闪烁着腕表主人的生命周期,她是一个刚被启动四天的仿生人。

从进门我就察到了不对,人和人不同,仿生人仿的是人,虽已极尽相似,却也充满了尽力模仿的故意感,这种被感觉一般人忽略,满大街的仿生人已经无从辨认,人们也不是多么在意,可我在意,对于非同类,我总是明目张胆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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