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皇上又在早朝上朝见了大臣们,并宣布了贡品再次运送的事,并按王丞相的建议,派了两位边关大将军随三百精锐士兵两天后一同前往大辽边境,务必保护贡品万无一失。
李卿回府立刻就与李愧根说起了此事,李愧根当场拒绝。“不行,绝不行。抢一次还行,要抢第二次,一定会被朝廷的人发现的。包大人已经全权调查此事,今一早就派展昭前往江湖问询此事了,包大人也行动了,开始询问朝廷官员的事。我恐怕这事不妙啊!说不好是个陷阱。”“愧根,你的顾虑我知道。可是上次我们抢的,根本不够。我那债还没还清呢?如果让那赌坊老板告状告到开封府,这事可就不得了了。包大人会怎么想,我们不是提前暴露了吗?”“大人,不能再抢了。”“愧根,你怎么不听话了。李某知道你有难处,可是凭你的本事,那两位将领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这明显是送上来的货色,岂能放过?”“大人,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答应。”“好吧,就两天,两天后你再给我答复。如果你仍这么坚决的话,那我们就放弃。”“好,大人。”李愧根走出了房间。
朝廷一方仍在忙碌着贡品的事,包拯从官员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不尽人意,一点线索也没有,他只求展昭那儿能有新的线索。在尚书府中,李卿又再次与李愧根对话。“大人,不用多说,我是不会答应的。”“我今天叫你来不是为这事,是为你妹妹的事。”“妹妹?你找到她了。”“当然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总算打听到了,她现在住在京城一位富豪人家,那富豪叫宜婆,就是京城那个赫赫有名的绸缎坊。”“是真的?”“当然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李愧根没有回话就走出了尚书府。
李愧根来到绸缎坊与宜婆相见,宜婆将他请到房内相谈,此时妹妹林娟还未回来。宜婆为他倒了一杯茶,慢慢与他交谈。“宜婆,我妹妹她?”“都挺好的。她一直是我领养大的。她现在衣食无忧,你不用担心。你是?”“哦,林秀。我妹妹她叫‘林娟’。”“对,是叫‘林娟’。我们先好好谈谈吧,等你妹妹回来后你再和她谈。”“好,你老人家先说吧。”“我就开门见山了,林娟从小就由我带大她,你虽然是她哥哥,可是也未碰过几面。你觉得你做到一位哥哥应该尽的责任了吗?”“宜婆……”“你先听我说,我的要求不高,我也知道林家本就因为贫穷,所以才会将林娟卖掉。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她、教育她。现在她长大了,也到了寻一个好人家的年龄了。你作为她的亲生哥哥,能为她做点什么呢?”李愧根犹豫中,正在这时林娟进了门,“宜婆,我回来了,今天的客人又多给了我点钱。”林娟一边说着一边进入了房内。“婆婆,他是?”林娟惊讶。“坐!”宜婆让林娟坐在一旁。“他是?”“你可能不认识,他是你亲哥哥,林秀。”宜婆说。“林秀?我还有哥哥。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不是婆婆不想告诉你,而是告诉你可能会伤你自尊。”“婆婆,我不怪你。”“林娟,乖孩子,你现在也长大了。有什么话想跟你亲哥哥说说的,我先去到前面忙事去了。”宜婆离开了房间。“你是我的哥哥?这是真的吗?”林娟一脸疑惑。“是的,我们从小就认识,只是长大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哥哥知道很亏欠你。不过现在哥哥可以尽量满足你。”“我不需要,我只要哥哥能疼我就行了。”“你不怪哥哥。”“不怪,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林娟说。
李愧根留在宜婆家吃了一顿晚饭,随后晚上又与林娟聊了起来。“这十几年来,你过得很辛苦吧。”“也没什么,遇到过很多事。有宜婆的帮助很多疑难事情都解决了。在这十几年里,我认识了一个人。我与他交往了两年,我喜欢他,不过宜婆否决了他。”“他是谁?”“洛郯,是我在南方开绸缎坊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宜婆因为有一宗大买卖要去很远的地方,所以我就留在了南方。那段日子我真的很寂寞,还好我遇见了他,洛郯。他对我太好了,他一直关心我,还为我讲江湖上的事情,讲他的个人经历。有时还逗我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真的很快乐。后来宜婆回来后就把我骂了一顿,她告诉我洛郯不是什么好人物,说他是小人,当面拒绝了他的请求。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我觉得很遗憾。”“你怎么会喜欢上洛郯?”“哥,难道你认识他?”“认识,岂止认识,我们是仇人。”“仇人?哥你怎么会认识他呢?他是江湖上的人,难道?”“没错,我林秀也是江湖人士。不仅如此,我还和洛郯其名,他是紫林虎,我是玉面虎。”“我从没听他提起过。哥,如果你为了妹妹,你会退出江湖吗?”“会。为了妹妹林娟,我什么事都愿意干。我应该要好好补偿你,我亏欠你太多了。”“哥,你不要这样说,你我都是苦命的孩子。如果没有宜婆,也就没有我。现在我知道我有一个哥哥,开心还来不及呢,我不需要哥哥的补偿,我只希望哥哥平安就行。”“妹妹,你太善良了。”“善良不好吗?宜婆经常教育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是吗?她教育得对。”“哥,还有一事,我忘了告诉你。这个疑惑一直存留在我心里。”“什么事?”“五年以前,我受州衙父母官雷某之邀,前往州衙。宜婆为我提供了轿子让我早早上路了。一路上平安无事,当快要抵达州衙的时候,我遇到了歹徒他们杀害了为我抬轿子的人后,想奸杀我。我当时害怕极了,正巧被一位侠士撞见,是他救了我。由于我匆忙赶路,就只留下姓名便不辞而别。几年以后我和宜婆就搬到了开封经营自己的绸缎坊。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侠士。”“是吗?我可以帮你去查。”“不用了,就让他留在我的回忆中吧。我觉得那挺好。哥,妹妹觉得你是一位好哥哥。”“是吗?”“恩,哥哥一定是个大好人。因为你有我这样的好妹妹呀!”两人笑了。
第二天宜婆就将林娟驱走了,然后找李愧根问话。“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碰面。以后你别来了。”“为什么?”“没有为什么,除非你拿出林娟的嫁妆。”“这……”“你是她亲哥哥,当然要为自己亲妹妹的事多操几分心。见嫁妆我让你见你妹妹,不见嫁妆就别想见你妹妹。明天就一天,你的嫁妆不能低于我富豪身份的嫁妆,否则就永远别想见你妹妹。”“你……”李愧根正想出手时,宜婆丝毫不畏惧地说:“林秀,你别以为江湖人怕你,我老婆子会怕你。你想动手是吗?难道你不怕我告官吗?你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老婆子清楚得很。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反正我宜婆只见嫁妆才肯让你见林娟。”李愧根收手了,“好,要嫁妆,好,我会给你的。”“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明天,就明天。”
李愧根回到尚书府心中闷闷不乐,却也不好意思想李卿开口。李卿一眼就看出了李愧根有心事,上前问了一句:“有心事?”李愧根没有回复李卿,似乎仍不想开口。“我见你刚从妹妹那里回来就闷闷不乐,明天是你答复我的最后期限,后天朝廷的贡品队就要出发了。”“我不会答应的,大人,你就放弃吧。”“还没到明天,怎么就知道你会不会同意呢?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还是想明白了再答复我吧。明天一早我就等你的答复。”“大人……”“你什么都不用说,好好休息。”李卿离开了房间。
李愧根非常愁苦,他一个人单独想了几个小时,仍旧无法解决妹妹嫁妆的事。当晚他就答复了李卿,答应了这桩买卖。“想明白了。”“是的,就干最后一票。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明天你先为我妹妹林娟买好嫁妆,要最昂贵的那种。然后送到宜婆家中,我到后天一定会去拦截贡品队的。”“好,爽快!你我口说无凭,你敢签押吗?”“没问题,只要尚书大人答应就行。”“你绝对放心,这笔买卖我决不亏待你,事成之后我会再补一份嫁妆给你妹妹,你看如何?”“大人,这……”“怎么,不愿意接受大人的好意。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恐怕不必了。大人已经很照顾我了。”“愧根,你这话说出来,唯恐太见外了。我和你虽然是主仆的关系,那只是表面的关系。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我兄弟来对待你啊!”“这我知道,大人的好意愧根心领了。”“好,愧根你不愧对我忠心耿耿,我李卿以后决不会亏待你,有我的一份,就一定有你的一份。”“谢谢大人。”
第二天李卿就派人把嫁妆送到了宜婆家中,没想到的是宜婆拒收嫁妆,理由很简单。这嫁妆不是出自林秀之手,是林秀托人办的,她认为林秀丝毫没有诚意,用这种方式打发她,所以当场拒收了嫁妆。李愧根当然要与她理论,于是就跑到宜婆开的绸缎坊,与宜婆争论起来,宜婆的一句话道破了其中的玄机。“林秀,你的来历我都知道。你在外干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现在依附于谁,我也知道。你还要让我这老婆子说透吗?”由于林娟就在一旁,李愧根不好多开口,只好默认。在宜婆咄咄逼人的局势下,李愧根选择了离开,他临走时只说了一句:“妹妹,我会来看你的,你等着我。”说完便走出了绸缎坊后门。
留在陷空岛的四鼠闻知白玉堂在途中逃跑了,甚是担忧。卢方先发话道:“五弟也真是的,说好的,跟包大人一起回府衙听讯。还要逃跑,真不可理喻。”“大哥,这一定不是五弟的意思。”徐庆说。“不管是谁的意思,这下麻烦可大了。万一皇上又下令抓捕他,这回不就闹到皇宫里去了吗,本来是开封府,而现在是皇宫了。包大人也无法为他遮掩啊!”卢方说。“怕什么,大哥。皇宫里的那群酒囊饭袋根本抓不住五弟。”韩彰说。“哎,抓得住也好,抓不住也好。我们得去帮五弟。”卢方说。“大哥说得有理,不管是谁对谁错,我们必须去帮五弟。”徐庆说。“是呀,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五弟受难。”蒋平说。“好,既然我们兄弟一条心,我们立刻出发去京城找包大人,把事情问清楚。”卢方说。“好!”其余三人齐声道。
李卿办完了李愧根嫁妆的事,又急匆匆赶到一片树丛里,就在树丛旁的小溪边,他与一位神秘人物碰面了。李卿先说道:“这次计划很成功,多亏了你。”“李大人,不用夸奖。”“不管怎么说你功不可没,等债都还清了,我第一个要奖励的就是你。”“谢大人。”“哦,对了,这次皇上又要向大辽运送贡品了,我已经派李愧根去办这事了。办完这次我想我的债就都能还上了。”“大人,这次抢贡品具有危险性。”“危险?何来危险啊!展昭不在,就那两人能拦得住李愧根吗?”“可是万一……”“你担心什么呀,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啊!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谨慎了。做大事的不能缩头缩尾,要大胆去做,放手一搏。”“大人,你说的有理。”“好,太好了,总算能大功告成了。”李卿心中无比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