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 脱 多 姿 意 趣 直 存 ——米芾尺牍《值雨帖》赏读

                                                                                                * 陈清河

米芾尺牍《值雨帖》计8行,54字,笔墨如风驰电掣,自由奔放,粗犷大方,天然成趣,不仅有“点”、“线”的流美,而且糅合着“面”的变幻莫测,极富浪漫色彩,充分展现了米芾“学书须得趣”的审美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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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读此作,感觉其中率意的偶然性非常强烈。首行“芾”轻,“顿首早拜见”一气呵成,动感极强,牵丝忽粗忽细,“见”字末笔宛如雪鸡飞鸣,形意翩翩。第二行运笔较缓、轻重、大小、敛放、藏露交织在一起,字字神态生动。第三行一任自然,用笔空中取势,游丝飞舞,欹侧适当,气贯神通。“更告”二字一大一小,错落有致,因纸赋形,牵丝“虽细如发髭亦圆”。第四行“批及”二字抑扬顿挫、映带顾盼,“今且驰纳”字字独立,意态笨拙,“芾皇恐顿首”生辣痛快,若古藤盘树,此两短行构成鲜明对比,掩映成趣,增强了整幅作品的节奏感和视觉效果。第五行“伯充防御”四字笔断意连,点画洗练,“充”字笔顺倒置,意到笔随,“御”字写得特别修长,几乎占了三个字的位置,形简意深,中锋和侧锋交替出现。“台座”二字一右倾一左侧,“坐”字二横落笔或圆或方,浑厚劲健,别有情致。最后三行的章法,上部让出一大截空间,着墨处齐平,下部左右此呼彼应,显得豁然开朗、自妙奇致。第六、七行各字或肥或瘦、或断或连,向背、虚实、枯润相生相济,气韵极佳。最后一行“数日也”三字敛纵分明,墨饱力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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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 脱 多 姿 意 趣 直 存 ——米芾尺牍《值雨帖》赏读_第4张图片

《值雨帖》在章法、布白上奇诡莫测、不落窠臼,具有独特的风韵,结构体势多态、纯任自然,运笔质朴明快、随心所欲,演绎出一幅奇妙瑰丽的“尚意”画卷,使人百看不厌。

洒 脱 多 姿 意 趣 直 存 ——米芾尺牍《值雨帖》赏读_第5张图片

米芾<公元1051年----1107年>,北宋书画家、鉴赏家。初名黻,后改作芾,字元章,号襄阳漫仕、海岳外史、鹿门居士等。祖居太原,迁襄阳,后定居润州(今江苏镇江)。徽宗时召为书画学博士,迁礼部员外郎,人称“米南宫”,以其放任不羁、举止颠狂,故人又称“米颠”,与蔡襄、苏轼、黄庭坚合称为“宋四家”。

* 本文发表于《中国书画报》《闽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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