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要不是黑道大哥,我就……

差点当了小姐。我,有一次。

这次经历拜我的闺蜜S所赐。S,四川妹子,水灵清秀,却出落高挑,有点像林志玲,却没有熟女的世故周到,大大咧咧,好奇心还特别强,酷爱水煮鱼。

S有个黑道大哥的男朋友,人称“刀八哥”。传说被劈头盖脸砍过八刀,却如神功护体,刀刀未中要害,其人又有着“金刚狼”一样神速的修复能力,因此伤愈之后,斩获一帮小弟誓死跟从,名声响彻北京四环外。

可就在看见S的一瞬,大哥的心融化得一塌糊涂,立刻、马上表达了爱慕之情。

S不屑一顾。努着嘴说:“先别说没文化了。就你那前胸后背那一道道疤,看得我都倒胃口。”

大哥听后立马掉头而去,S幸灾乐祸。

可没几天大哥又回来了。一见S就脱衣服,吓得S捂脸,大叫变态。大哥忙不迭地解释:“你看看我,看看我。”

S从指缝里一看,大哥胸前的刀疤,被巧妙地纹成了鱼头和鱼身,背后的几道被纹成了漂亮的鲤鱼甩尾。

“这是锦鲤。你们学生不都爱拜它吗,跟我们拜关二哥一样,喏,保佑你考试都过!”大哥低眉顺眼的。

S抿嘴一笑,嗔怪了一句“俗”,可还是默许了大哥追求的机会。

然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经常出现前一秒还恶狠狠地叫嚣“给老子弄死他”,后一秒就轻声细气地说“小宝贝啊,带你去吃水煮鱼好不好”的诡异景象。

可能就是这种“反差萌”,收割了S火辣辣的少女心,S荣升为“大嫂”。

大哥家底不错。早些年为别人出生入死的时候,就知道给自己留够隐退的本钱。在那些或明或暗的生意里,都毫不手软地拿走属于自己应得的份额,他总是冷冷地对那些试图跟他讨价还价的人说:“这是换命钱,可不是猪肉白菜。”

所以,大哥早早就在京郊置办了一套二层小楼。作为大嫂,S理所当然地登堂入室。

大嫂的日子难免有些孤单寂寞。大哥应酬多,俩人文化水平差异大,于是S经常闹着叫我过去陪她,大哥也非常慷慨,只要S开心,怎么着都行。

有一次,我俩换上大红色的闺蜜装,在飙升的“吸睛率”中,喜滋滋地吃完水煮鱼。S一抹嘴,提溜着圆眼睛,冲我挤眉弄眼:“走,咱们K歌去!”

“这地儿哪有KTV呀!”我诧异道。S对于吃,特别下功夫,把这北京犄角旮旯都搜寻了个遍,今天吃饭的地方离她的京郊别墅都好几十公里。

“有啊,就在马路对面!”S扬着酒气得意地对我说,“我进门前就瞄到了!”

我出门一看,仿佛跌回到90年代——“金碧辉煌”四个大字银光灿灿,旁边的“练歌房”三个小字忽明忽灭,透着暧昧的蓝色小光。

我没好气地对S说:“你看这像不像在说‘土豪快来,小妹在这’。”

S笑得前仰后合,可架不住满肚子水煮鱼的蛊惑,我俩还是走了进去。

逼仄幽暗的小道,曲曲折折通向包间,掉了皮的棕红色沙发油腻腻地躺在那,笨重的老款电视机接上话筒,曲库里零星几首老歌,S的好兴致被搅得意兴阑珊。

没过五分钟,S主动交白旗:“算了,不玩了,我让刀八接咱回!”

S拨通了大哥的电话,懒洋洋地告诉他我们的位置。隔着老远,我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咆哮:“什么?!你们在那?!在那别动!包间能锁门吗?锁好!等我过去!不许唱歌,不许出动静,哪都不许去!”

说完就听见嘟嘟掉线的声音,S讪讪的。透过高墙上的小窗,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也不免紧张起来。

安分了没一会儿,刚才咣咣的几瓶啤酒开始发挥作用,S嚷嚷着要去厕所,我也没忍住,拧开了房门。

当我俩走出去的那刻,对面包房正在挑选“陪酒小姐”,姑娘们齐刷刷的站成一排。急不可待的S像坦克一样,拖着我,不停地“借过”、“借过”,小姐们让来让去,却没成想把我俩拱在了中间。更令人尴尬的是,她们也是一袭红衣。

“就这两个吧!”一口浓郁的广普钻进耳朵,重重地砸在我心上。我斜眼一看,大背头、金链子、玉手串,指着我俩,眼里充满戏谑,脸上却没表情,旁边四五个小伙站得笔直。

身旁的S僵如一尊雕塑。我知道,这尊雕塑,这个时候只要轻轻一,立马碎成渣。

我眼一黑,腿一软,心想:这下完蛋了。

就在我快要出溜到地上的一刻,背后一只大手拧住我的胳膊,别得我生疼,正要叫喊,身边的S高八音地吱哇乱叫开,她的头发被拽了起来,我一回头,不是别人,正是刀八。

他用力把我俩搡了出去,小姐们立马尖叫四散。我俩喘着气,还没顾上开口,大哥恶狠狠地冲我们吼道:“偷了我们老大的货,躲到这来了?识相的就赶紧滚出去道歉,老大车就在外面,告诉你俩,别耍花招,外面都是弟兄,把你俩整毁容了可别怪兄弟们手下无情!”

说完,冲我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我定了定神,拉着气急败坏的S,发疯似的往外跑,跑到门口一看,哪有什么人,一辆孤孤的越野闪着灯,兀自停在那儿。

我把S推进车,自己也爬上去,落了锁,猫着腰,直勾勾地盯着大门。一会儿,大哥疾步走出来,点火,发动,一脚油带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上,大哥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不做声。

沉默了十几分钟后,缓过劲儿来的S开始嚷嚷大哥揪了她的宝贝头发,不依不饶。

大哥头一次没哄她,低声质问道:“脑子被门挤了吗?怎么能到那种地方去?!”

S着力辩解:“谁知道这么倒霉!不过也算一次难得的经历……”

“狗屁经历!”大哥粗鲁地打断S:“经不过去怎么办?我想想都后怕,要不是我恰巧赶到,那么多又密又暗的小房间,我怎么捞你们!”

S的八卦欲噌一下就上来了:“喂喂,你最后跟那人叨咕什么了,这么半天才出来?”

大哥无奈地说:“我把你俩放走了,人家能轻易让我走吗?看见你们跑,那几个马仔立马把我围了起来。但不瞧瞧咱是谁,我扒拉开他们,走到大金链子前面,低下头陪着笑脸说,大哥,今天搅了您的雅兴,是小弟的不是。但这俩女的跟我们老大有过节,您不值当为她们动粗。说着我掏出一沓人民币放在桌子上:‘小弟买单,让大哥今晚开心开心!’然后那人就不耐烦地挥手让我走了。”

“瞧你那怂样!”S揶揄道,“还大哥呢,臊不臊得慌!”

“你知道什么!”刀八低吼道,“听说你在这,我立马往过赶。我一人单枪匹马,对方人多势众。你俩又是女的,不能磕了碰了,动作也不麻利,我不都得掂量?不把你俩说的糟烂点,怎么让人家没了兴趣?不暗示自己也是有靠山的,怎么让人家有所顾忌?强龙不压地头蛇,出来寻开心没必要惹得一身骚,给人面子,他没准会就坡下驴。硬碰硬,你以为谁占得了便宜?!”

S这次没有顶嘴。我俩都清楚,如此混乱的环境里,我们早已没了章法,幸亏有大哥,或实或虚地传递出那么多讯息,才令对方作罢,使我们脱险。

大哥通过后视镜瞥了我们一眼,幽幽地说:“我十五岁出来混,那时真是血气方刚,被激得干了不少蠢事,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有了这八刀。送到医院时,血肉模糊,我爸妈的脸就在我眼跟前晃呀晃的,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逼。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跟大夫说不打麻药,我他妈要好好长长记性。伤好之后,我告诉自己,命是爸妈和老天爷给的,我不能对不住爸妈,也不敢跟老天爷造次,一定要好好活。”

他把烟头扔出窗外,叹了口气:“爹妈把你们养得如花似玉的,不是给谁祸害的。先别说漂亮话,孝顺的第一步,就是护自己周全。”

我听得想哭,扭头看S,同样眼泪汪汪的。这时,收音机里飘出来一句:“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大哥笑了笑:“想看远方,小命得先留好喽。”

说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是公安局吗?我举报卖淫嫖娼,地址在……”

挂掉电话,大哥哼了一声:“敢碰老子的女人,不弄死你!”

我和S惊得张大嘴巴,大哥扭头瞟了一眼S,皱了皱眉:“以后出来别穿这样。”他顿了顿,“你有多美,是人,不瞎,都知道。”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表白噎得上不来气,扭脸一瞅,S笑得花枝乱颤。

嗯,大哥不愧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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