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阿丽环抱双膝坐在床边,身后一只手上下抚摸自己的脊梁。这个男人一晚上强要了五六次,折腾地筋疲力尽。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做点什么,他便像瘟神一样不离左右,只好哪儿都不去了。
阿丽感觉生活在一张巨大的牢笼里,强烈地危机感压得自己喘不过来气。好像从父亲接受换头手术起,感觉一切都变了样子,一切的正常看起来都那么不正常。
从那时起,父亲很少与自己还有哥哥接触,也冷漠了许多,唯一关心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小未已经出生,虽然死了丈夫,需要再找个男人,但不应该这么野蛮粗暴。哥哥离开后,感觉自己就像专门生仔的母猪!为什么,这一切都为什么!阿丽摸了摸肚子,旁边那个男人猥琐地笑道:“怎么?下面都塞满了?”
阿丽厌恶地撇了他一眼,那人笑的更加灿烂,感觉对自己的性能力充满自豪。手摸肚子不是想子宫里的精子,而是胃里的字条。
两天前,祭拜亡夫的途中,被一个脸部裹得严实的男子撞了一下,手里便多了张纸条。想要叫住那人,回过头却看不到踪迹。自己是趁着上厕所的空挡打开纸条。为什么选择上厕所的时候看?因为只有在厕所里才感觉到一丝可怜的自由。
“看完即毁,带着孩子远离父亲,越远越好,父亲是魔鬼。”
阿丽大惊,这是大哥的笔记!难道刚才那人?不像啊,身材不像,那人明显偏瘦一些。虽然没看到裹在围巾里的脸,却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纸条上的信息,熟悉的字迹,阿丽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心慌,感觉身后有头邪恶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追赶自己!
铿锵,门外有动静!阿丽赶紧把字条撕碎,想丢进马桶里冲掉,但觉得还是不妥,恐慌之下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阿丽想去查,但是不知道怎么查,从哪里查起,现在身边又多了个形影不离的男人,也许他也是来监视自己的吧,恐怕以后上厕所都没得自由。爸爸,你到底怎么了,这一切到底怎么了?阿丽坐不住,她感觉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胁,还有两个侄儿。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叮咚”,门铃响了。阿丽心情浮躁地吼道:“谁啊!”
“阿丽小姐吗?您好,您点的外卖到了。”外卖?自己没叫外卖啊,平时都是专人送餐。旁边的男人马上警惕起来,双眼打量着阿丽,时不时朝客厅的方向看去。
管不了这么多了,自己厌恶这男人,哪怕离开一秒也好,能让自己喘上一口气。阿丽裹了裹毯子,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客厅。旁边的男人也马上穿上裤衩跟上来,真是阴魂不散!
打开门看见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中年妇女,感觉她很怪,哪里怪?妆画得很怪,但又有些熟悉,好像哪里见过。
服务生把脸凑近阿丽,尽量不让房里的男人看到自己左脸的表情——左眼朝阿丽眨了几下,暗示着什么。
哦!这不是父亲家里的下人吗?怎么出现在这,还这身打扮?不过阿丽不笨,不动声色地接过外卖,嘴里说着:“哦,是我叫的外卖。”服务员趁此在阿丽手背上用指甲划了两下,眼神向下撇了撇,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叫的外卖?”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盯着眼前诱人的胴体,仿佛能看穿毛毯下曼妙的身姿。
“一夜了,你也挺累的,吃点东西补补。”阿丽打开外卖盒,是一个精致的蛋糕。
男人可不这么想,欺负了人家一夜,怎么可能突然转性对自己好起来?莫非自己让她深刻体会到做女人的乐趣?让她爱死爱活?
阿丽并不在意男人怀疑的目光,随便扯下一块蛋糕,吃得满嘴奶油。肚子的咕咕声也提醒男人该吃东西了,也许是自己多心吧。扯下一块往嘴里塞去,嗯,好吃!可不一会儿感觉天旋地转,脑袋一沉扎进沙发里。
蛋糕?呵呵,自己从小就不喜欢吃蛋糕,唯一感兴趣的只是上面的奶油,阿丽把蛋糕丢在盘子里,抹了抹嘴。起身把门打开,也不说话。不一会儿,一个人影钻了进来——那个服务员打扮的保姆。
“说吧,这么神秘的找我,有什么事?”阿丽有些期待。
“二小姐,我有一些信息估计对你有用,不过无法证实……。”保姆紧张地看着阿丽,老实巴交的说着。
阿丽沉闷的心仿佛被激活了,赶紧问道:“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到底让保姆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苦闷的现实里仿佛若有光。
保姆为难道:“二小姐,我知道你人好,才来找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求求您答应我,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说完就泣不成声了。
条件?来世?阿丽感到那些光真的照了进来,洒在自己的脸上。“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没问题。”
“若我遭遇不测,我要您在您父亲活着的时候远离我的家人,若哪一天老天开眼你父亲死了,请您照顾我的家人。”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保姆紧张地摆手想要解释,解释什么?难不成不希望她父亲死吗?那个男人死有余辜!但面前毕竟是二小姐,有些话不应该说的那么直接。
阿丽抓着保姆的手,在她手背上来回抚摸,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梅姨,我答应你。”
她居然记得我的名字?真是个好孩子,看来所托非人啊。自己若真的走了,也能安心闭眼吧。“二小姐,接下来的话您别生气,这只是我们这些下人平时磨嘴皮子。自从大少爷离开后,我们却感觉他一直都在。”
大哥还在?阿丽手里一紧,连呼吸都急促起来。看到梅姨脸上的惊恐,知道吓着她了。随即深呼一口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老爷一般不让人近身,我们平时都在五米之外听他差遣。感觉大少爷一直都在是因为……是因为很多时候我们觉得坐在轮椅上的就是大少爷!”
坐在轮椅上的是大哥?那不是父亲吗!阿丽心中有些崩溃,感觉发现了什么,但怎么也不想承认,照在脸上的光晃了晃仿佛要飘走了。
二小姐深皱眉头,看来这些信息对她有用! “昨天老爷说戒指不合适,取下来丢了。我们这些下人贪点财,私下捡了回来。发现戒指被撑大一圈……这戒指还是年前为老爷量身定做的,一直都很合适……。”
果然,全是妄想妄断,作不了数。阿丽越听心里越烦躁,这些信息无从证实听得备受折磨,但接下来的话让她不得不重视。
“你们兄妹从小一起长大,大少爷的身体特征您应该最了解,我们这些下人说不上话,老爷也从不在人前脱衣服或者穿短袖。最直接的就是从背后看老爷感觉像谁吧。”
是啊,父亲最近都没穿过短袖,就算天再热也要裹得严严实实,以前最喜欢的花格子短袖也不知丢在哪儿。大哥神秘的失踪,父亲怪异的行为,刚好在一个时间段上。还有,现在不管见父亲多少次,他都没有把后背对着我们,以前他最喜欢让我们兄妹俩跟在他的背后,仰望他伟岸的身姿。
梅姨看到呆若木鸡的二小姐,剩下的话含在嘴里,支支吾吾道:“二小姐,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也许……。”
“梅姨,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求你!”阿丽咬咬牙,就算再残酷的现实,总比无止境的噩梦要好得多!
“二姑爷,也就是您的丈夫,在他死的前一天,好像为了什么事和老爷发生争执,老爷很生气……”
噗通,一滴眼泪掉下来,说好的坚强呢?怎么这么不争气,可就是忍不住啊!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做儿女的能不清楚吗?以前只是期望他只对别人狠辣,不要向家人下手,毕竟虎毒不食子啊!如果事情真有这么凑巧,丈夫的死他八成脱不了干系,死后他还默许这几个禽兽侮辱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梅姨轻轻抚摸二小姐的背,不知怎么安慰她,叹息道:“目前还只是推断,很多事需要二小姐自己查个明白。我的时间不多了,昨天你走后,老爷看我们这些下人的眼神不对劲,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万一……。”
“梅姨,我懂!如果有万一,我会按照你吩咐的去做。”
“哎!”梅姨点了点头,起身向阿丽深深鞠了个躬:“昨天阿强死了。”随后把门带上,离开了。
若你真的死于父亲之手,这债也当我偿还。至于阿强?那是他欠我的!
阿丽瘫痪在椅子上,望着这巨大的牢笼,还有身边的猎人,怎么逃啊!
猎人,有时候会成为猎物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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