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7-07

护花天使

第 24 章    冷清秋的清冷

又是周末，独孤明没有约曹如芳。自从在娱乐城遭到她羞辱后，他认真地梳理了他们俩的关系。他决定不再与曹如芳往来。这样，每个周末就选择了在厂里加班打发时光。

下班了。他像往常一样到公司大门去打卡。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向工厂门口的打卡机。

“你看，老板的千金！”身后的同事，猛地拉了一把独孤明。

独孤明转过头，循着他的手指，向工厂花园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出神地站在菊花园里，长发随风飘舞。那种美令独孤明感到窒息。

 他早就听人说过，老板的女儿貌若天仙，只是未睹芳容。打完卡，在公司的大门口，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紫色上衣，黑色中短裙，金黄色的菊花，以及飘舞的秀发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美极了！

独孤明折回厂里。他突然想到公司食堂去吃晚饭。而去食堂的路就在花园旁边。走到大门口，独孤明一眼就看见那个女孩站在一簇菊花前，还是发呆的样子。独孤明心头一暖，慢慢地朝食堂走出。准确地说，他朝女孩走去。

首先，他闻到了从女孩身上飘过来的茉莉花香，然后是菊花香味。青丝如黛，脑后扎一个暗红色蝴蝶结。走到她身后时，独孤明的心跳得更快。正好女孩微微低着头去看花，那又细又白的脖颈令他产生了无限遐想。看女孩看得出神，他故意凑过去，想一睹芳容。

感觉到有人朝自己走过来，女孩便扭头一看，正好与独孤明的眼光碰在一起。他有些呆了，她的惊鸿一瞥足以令独孤明魂飞天外。那如秋水似寒星的眼睛里竟流动着无限的愁与无限的恨。真是“眼角眉梢皆是恨”。与独孤明对视的一刹那，女孩脸上顿时飞上了一片红霞，映衬着白皙的脸，美极了。一股浓浓的哀愁扑面而来。独孤明慢慢地走向食堂，茉莉花香越来越淡，直到成为一片虚无。

女孩的姿影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独孤明的脑海里。她的眼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忧愁。独孤明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想着，一边摇着头，他走进公司食堂。

食堂里没几个人。食堂里吃午餐的人多，吃晚餐的人少。入职三四个月来，独孤明还是第一次在食堂吃晚餐。

打了饭菜，独孤明一眼就看见老孙坐在角落里吃晚餐，就走了过去。老孙，叫孙健，一个老员工。据说，老板建厂时，老孙就在。独孤明平时跟老孙有些交情。

“你小子今天怎么吃起食堂来了？”一见独孤明坐在自己对面，老孙就打招呼。他对独孤明有些印象：少言寡语，能力很强，为人低调。

“懒得做饭，食堂饭菜也不错嘛！”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高兴些。心里还在想：那个女孩怎么这么忧愁。

“孙师傅，刚才那个女孩是谁？”

“怎么，你小子有想法呀？”老孙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周围扫视了一圈，神秘兮兮地说：“你小子可得小心点，那是老板的闺女！”

“老板的女儿？”独孤明故作惊讶。他知道这样老孙就会向他爆些猛料。

“嗯！叫冷清秋。”老孙压低了声音。

“冷清秋、冷清秋……”独孤明喃喃自语地把这个名字念了好几遍。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凉气。诗一样的名字，只是过于清冷。

“别看她长得美！实际上很可怜！”

“很可怜？这话怎讲……”

“孙师傅，车间的冷冻系统又出问题了，主任叫你过去看一下！”老孙头的徒弟张一明气喘吁吁地跑到老孙头面前。

“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说完老孙收拾好餐具，就跟张一明快步走出了食堂。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独孤明的心顿时空了。冷清秋的愁容又浮现在脑海里。

吃完饭，独孤明大步流星地走出食堂。站在人行道上，他向花园那边望去。暮色苍茫中，已是人去园空。

一首唐诗跃进了脑海，“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顿时，万千惆怅与落寞在他的心底涌动。

空气中还隐隐约约飘着茉莉花的香味，冷清秋的姿影又鲜活在独孤明的面前。淡黄色的路灯光投在独孤明的身上，巨大的身影，投在昏黄的一团团菊花上，菊花在秋风中摇曳。独孤明的身影也晃动起来。

茉莉花香越来越淡，最后一缕也飘散在秋风中。独孤明久久不愿离去。他似乎在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