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2018年除夕

除夕夜,带着对断断续续的鞭炮声扰眠的一丝厌烦,我徐徐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一切仍旧美好,你我一起整理仪表牵手外出踏青。说踏青又不算是踏青,因为中途你我都有事临时分开,约定迟点再某个地方相见。接下来是一段个人行迹的演进。

走在路上,一切显得是那么轻松愉快。是的,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的心情当然应该是惬意舒适的。岂料悲从中来,我竟然看到一颗颇老的榕树下,一个做地摊小生意的小哥身旁,裸露的树根上,刻着这么一段字:xxx大厦因整层封闭导致某某缺氧死亡。让我更加惊呆的是,梦中的我竟能记起这就是村中小学女同学的丈夫。与生俱来的好奇心驱使我一定要到这个坑爹的大厦一探究竟。

走着走着,路上竟偶遇了交情似海的民哥,他身旁牵手伴行的居然是他大学时苦追的女孩子。我想,“这小子,不是说已经放弃了对这段感情的追求了吗?难道一直偷偷进行着?好家伙,可以呀,带着祝福的心态我要上前跟他来个铁哥们间的问候。”我就这样迎着他大了个招呼,但这小子居然不认人,只是有意无意地比划着手势,我想,“你这小子,要说什么就说嘛,怎么地有个女朋友在身边还不能跟我聊两句啦?搞得每次本该跟我说的话都好像也是对你女朋友说一样。”但我竟没留意,他们都是大步往前走着,或许是我太过热情,我就站在涛哥的跟前,背着大步倒退。中途,民哥的女朋友也离开了,接下来他也到了一家公司门口,我问他,“我可不可以一起进去?”出乎我意料,他一手拿着文档的手,另一个空出的手在进公司门口前背对着我摆了摆,像是惯性动作,又像是对我的回应。“民哥啥时候变这么冷淡了?我们之间友谊的小船啥时候翻了?”我有点生气,民哥今天真是奇怪,唉。

这时,公司的玻璃门打开了。王总?这不是国内知名的IT公司的CEO吗?原来这就是那家公司。但接下来很不愉快的一幕出现了。估计快是中午下班了,里面的一个员工站在另外一个他同事座位旁边笑着商量今天该吃什么的问题,最后提议是吃外卖?但他很不应该,他怎能指着我说,“要是快的话,让他送来也行。”嘴里还笑嘻嘻的,似是对我的蔑视?惯性的回头,我发现以为快递员就站在我的后边两米的地方。但不对,他肯定是对我说的,因为他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那快递员,快递员算是个小个,完全被我遮了个全。火冒三丈,老子不是穿着快递员的工服,出门前还整理了仪表看着也不像个快递员吧,这是故意的!公司门是开着的,我走两大步到门口,对着里面的那个员工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在自己的公司就能随便对外人进行侮辱吗?还是你觉得在里面很有优越感?真是垃圾!”可气的是里面那么多员工,没一个人理我,包括那位被我指着骂的人。带着一丝的挫败感,我没有再纠缠下去,甚至带着一股灰头灰脸的意味走下了公司前面比较长的一段阶梯。

发生了中间的两段小插曲,我根本都忘记了自己一开始要寻找那个因为空间封闭闷死了人的大厦的好奇心。于是我便一人往自己平时工作的大厦走去,我跟女朋友还约定了待会要在我公司大厦楼下那里会合呢,心情又重归了平静,甚至带着开始的那份愉悦了。

没想到回公司的路上,我还遇到了我亲爱的女朋友。又是很长的一段阶梯,你迎着我往上走来,笑得很甜,我的内心一下融化了。我热情地迎上去,亲切地问候,“阿秋,我在着呢。”你只顾低头甜笑,完全没有理我的意思。我又试图去触碰你,“秋,阿秋。”这时你完全不理我,已经把我落在身后两个身位了。我仍不放弃,在你身后大叫,“阿秋,阿秋,阿秋...。”慢着,你居然停下来的,我能读懂你的心声,“我都记得呢,亲爱的,你今天让我把手表戴在右手,把小饰品装点在左脚鞋上。”美滋滋的你然后,又继续往着我工作的大厦方向走去,完全不顾身后的我。十分失落的我只能跟着走。我想,你肯定是生我的气了。

咦,我又回到了之前的那颗榕树下,这不就是公司楼下的那颗榕树吗?之前树根上刻的字不见了,那位地摊小哥也不见了。但现在楼下却围着一圈警察,还有外围几圈的吃瓜群众,他们都在讨论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被高空砸下的东西击中后致死的事件,听说那个小伙子还是这个大厦十五楼的在职职工呢。十五楼?这不是我工作的楼层吗?噢,那真是不幸。

炮竹声中猛然惊醒,这时的炮竹声不再让人厌烦。炮竹声消停的中间,小鸟清脆的叫声让人愉悦得简直就像重生,这是一天清晨的醒钟,也是新一年简直不能再美好的开始。

                                                                                                                        (完)

                                                                                                                       2018年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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