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只短短看了一眼 那一眼却是一生

      又到了难得放假的周末，由于十一月的月考会在下一次放假返校后举行，为了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中紧绷的状态，许思慕邀请了苏念和他一起到公园骑车，本以为苏念会以“好好学习”为借口来拒绝许思慕的请求，却不曾想到苏念竟是干净利落地答应了，只是还多带了两个朋友。

      是日，星期六，街上却没什么行人，公园里只有被青葱颜料描绘了雏形的大树下堆积了三三两两的大爷，他们双目紧盯着棋盘，时而神色激动，时而眉目紧蹙，仿佛纵身跃入了整个迷离玄幻的棋局之中。

        湖边倒是还有小孩，仿佛是领头的那个小孩，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伸到了公园里的人造湖中，几个孩子精神专注，盯着看为了看清那根木棍怎么捅小乌龟，他们时而张开嘴巴做惊奇状，时而紧咬下唇仿佛在怕些什么，仿佛置身于苍蓝湖水中化作了木棍下被逗弄的乌龟。

        而在另一边，是许思慕、苏念、南杉菏和顾乔泽四个人骑着自行车，一圈一圈地做着环湖骑行运动，几个人有说有笑，一派闲适自在。

        他们就那样沿着江，沿着湖，沿着小路，沿着时光，骑过了一个下午，在骑回家的路上，许思慕突发奇想，想要到苏念的咖啡厅喝杯咖啡，于是与南杉菏和顾乔泽分别，伴着清风，和苏念一起两个人骑车到了咖啡厅，却又在那个角落里再次撞见了许思怜和莫舍离尴尬的一幕，苏念故作严肃，轻咳两声，许思怜蓦然抬头，撞到了莫舍离的头，惹得后者眉头紧蹙，亲得更深。

      许久，两个人才难舍难分地分开了，仿佛刚看到许思慕和苏念两个人似的，故作惊讶。于是四个人坐在一起，平静且尴尬地在咖啡厅里喝了一杯咖啡，期间许思慕显得很坐立不安，而莫舍离和许思怜的手一直是紧握着的，反倒是苏念，一直都是很轻松的状态，还要求店员换了好几次背景音乐。

      在终于结束尴尬的“下午茶”时间后，许思怜跟着许思慕回家了，一路上，他们一直在聊，聊他的当年，聊他和他的九月初见，聊他的决心相守，聊得许思怜眼泪滴落成河……

      而莫舍离仍然和苏念坐在咖啡厅里，前者坐的十分端方，而苏念则是翘起了二郎腿，支在上面的腿还随背景音乐的节奏不停晃动着，浅色的牛仔裤衬得他双腿笔直且修长，一段时间的沉寂，那空白的时间里，莫舍离竟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在苏念浅酌了一口咖啡之后，他轻声说道:“你们怎么这么光明正大的呢？”

        莫舍离蓦然松了一口气，说道:“思怜他给不是同意的嘛，既然哥哥都同意了我也就不怕了。”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雀跃与愉悦。

        “你们的故事，介意我听一遍吗？”苏念小小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于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苏念的耳畔都是莫舍离和许思怜之间发生的各种故事，从他们的九月初见，他们的九月又见，到之前心照不宣地确定了关系，被许思怜母亲制止，仿佛是人家写好的晚间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一般的剧情竟然真实发生在他身边，苏念内心也是甚觉神奇，同时感慨这样一段难得的相遇……

        而顾乔泽和南杉菏与许思慕、苏念分别后两个人还去沿江路骑了几个小时，没多久天色就黑了，夜幕里是闪烁的星。

        于是向家的方向去，南杉菏本想送顾乔泽回家的，借此去顾乔泽家看看，却因为那个向来粗心的人没带钥匙，而家里人又一年难得一次的出了差，鉴于他没有地方可以睡觉，只得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诶！南杉菏，你家这么大啊，和我家差不多啊，今天我睡哪里啊？”

      “和我睡，客房没有被子。”

      “哇，这么刺激的吗！那臣妾晚上一定要好好服侍您了！”顾乔泽开心到一把揽住了南杉菏的腰，又模仿那些电视剧里的那些妻妾嫔妃的语气，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语，吓得南杉菏挣开顾乔泽的手时差点被自己绊倒，反而让顾乔泽扶起他后环得更紧了。

        “那……那你的东西怎么办？”南杉菏回过神来，向顾乔泽问道。

        “我又没有带回家，全在学校，你别慌，不过晚上的换洗衣服就要穿你的了，毕竟我们下午刚去骑了车嘛！”说完，顾乔泽还在南杉菏耳边轻笑了一下，气息打在南杉菏的后颈，他的耳朵变得有些粉，于是用力挣开了顾乔泽的禁锢，以“去找衣服”为借口离开了房间，从背影看，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晚上，顾乔泽洗完澡呈“大”字躺在床上，看到南杉菏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浴袍，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南杉菏，看他脱下浴袍，露出修长的脖颈，白净的肩膀，干净的后背，笔直的双腿，还能看到他好看的肩胛骨和蝴蝶骨，看着他套上深蓝色的睡衣，看着他的身体一个个部分被遮住，顾乔泽内心深觉可惜，明明他只是看了短短一分钟的换衣过程，却仿佛是看了他一生那么长。

        南杉菏换好衣服，转过身，刚好错过了顾乔泽眼里炽热的星火，两个人背对着而睡，也不知道南杉菏在想什么，他整个身体几乎是僵住的，窗外月光撒在南杉菏身上，衬得他愈发清冷，于是他装作自己睡着了的样子，翻过自己的身子，让人看起来仿佛是无意间与顾乔泽有了些触碰，而根本没有睡着的顾乔泽感受到了那陌生的重量，轻轻转过身，温柔地抱住了南杉菏，在他头发上落了一吻，小声说了一声“晚安”。同样没有睡着的南杉菏心里仿佛是战场上的鼓声，心脏不停地跳动，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神，也在震惊中缓缓睡了过去……

        一夜寂静，月光在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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