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树记

门前的两棵高过二楼的香樟树,终于在年前被我给锯短了。

砍树记_第1张图片

前年的大雪期间,清早躺在床上就能听见树上的鸟鸣。那是因为住在公路边,鸟儿也因大雪遮盖住了一切景物,无处觅食,而只能窝在树上。加上窗户的隔音效果不好,大雪封路没有车辆过往,安静中鸟鸣声听起来就格外的清晰,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正因为树的高大茂密,才会有鸟儿筑巢在上面。沿街两边的人家有的趁香樟树还能值几个钱的那几年,早早的就把它卖给了上门来询问的园林需求者。最近几年因别的更美的绿化树种的出现,香樟树也就没人收购了,有的人家因为大树遮挡了门前的光线,视觉显得压抑,就把树的主干给拦腰锯断了。

我因为并不是长年住在家里,所以也就没太在意香樟树的存在,任由它自然的生长着。

这两棵树是从别处移栽过来的,一晃也有十几年了。

那几年老家还是延续着香樟树做门前的风景树的传统,它的得人喜爱是因为它的四季长青,门前的绿色总是能带给人一种生机,一种盎然。

西边这棵是从相距不远的小舅家挖来的,上面的枝干已经被去掉了,用小平板车搬运过来的时候只是一段两米来长较粗的树段,因为挖的技术不专业,根部的范围留得很小,上面附带的土也很少。移栽的时候都担心它能不能成活,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它却出人意料的冒出了嫩芽,或许跟门前的土是新填的有关,树干顶部逐渐的开枝散叶,一年年的长得很是欢快,十多年的时间早已高过了二楼的房顶。     

另一棵树也是同一年移栽的,挖来的时候比这颗树干要细很多,不过它是整株移栽的,枝叶完好,根系也发达,所以成活比较快。 头几年两棵树粗细分明,慢慢的西边这棵跟东边这棵比着个儿的往上长高,而树干却没有增粗多少。

东边这颗树因为是首尾俱全,一样的阳光雨露下,既长了个头,也长了腰身。到了现在两棵树粗细高矮看起来都差不多了,刮风的时候双方的枝叶互相亲吻着,雨水也很难渗透枝叶,树下总是会留下一块干涸的空白。

枝繁叶茂,当然是鸟儿们的理想住所,抬头细看树顶上不止有一处鸟窝。鸟儿们平常吃饱喝足了也是要拉撒的,自然规律如此,树下难免就会滴落不同颜色的鸟屎。只不过平时不在家的时候多,在家呆的短短几天也看不出来地上有怎样明显的邋遢。

这两棵树确实也长得太过高大了,以至于枝丫都伸展到了两边的邻居的地界。西边的邻居也奉旨(住在我对面的原农电站副站长的口头指示)砍掉过一支粗大的枝丫,然后就那样摆放在了我家门前的空地上。过后邻居解释说树枝扫到了由马路对面过来的电线上,他跟站长说了,站长说可以把碍事的枝丫砍掉,他才动手砍的。

事实上是隔壁这家的房子盖得比较晚,大概在五六年前开始盖的。因为有一条下水道在旁边,一直也没人在此买地基盖房,后来这家把下水道移位,挪到了旁边,剩下的空地能盖一间半大的房屋,前面是个大厅,后排是厨房和卫生间。二楼在水沟的上边挑空出来,靠着公路的那边就变成了两个房间,房屋设计的比较合理,住着也还挺舒服的。

因为我家的树长得比较高大,就影响了他家门前的绿化。这个人是个刚退休的村干部,村里的一家做果树苗木的跟他熟悉,就买了两棵相对高大的绿化树(不知道树的名字)栽在了靠近我家的这边。就是这样也还是被我家的树逼得歪斜着生长,于是借着站长的口令砍掉了伸向他家这边较粗的一枝,压根就没有想到要对我们知会一声。

事实就是那么的苍白,无端的小事不值得闹心,我决定把树给锯了。

回老家借了个电锯,靠着个梯子就上树了,艺高人胆大,哈哈,我硬是爬到了接近树顶的部位,拉开架势,开锯。眼睛是不敢往下看的,眼角的余光瞥见隔壁的老太太面露笑意,这回她倒是满意了。

看着门前空荡荡的场地,心里也油然宽敞起来了,为了这些小事劳神,不如有时间多去看会儿书吧。

树干我顺便锯成了小段,放在后备箱里分几趟拉回了老家送给了母亲烧土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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