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yPal创始人之一迈克斯·雷夫奇谈创业传奇

  【编者按】在硅谷,被称为“创业玩家”的迈克斯·雷夫奇(Max Levchin),创造了创业的奇迹。从一名大学毕业生到成功创建PayPal,最初创意究竟源自什么?在PayPal遭遇危机时又是如何面对的?今天,就让迈克斯·雷夫奇的传奇故事带您体验一下创业的刺激!

  PayPal创始人之一迈克斯·雷夫奇谈创业传奇_第1张图片

  迈克斯·雷夫奇(Max Levchin)

  PayPal创始人,雷夫奇1991年由乌克兰基辅迁往美国芝加哥。于1997年获得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计算机科学学士学位。

PayPal创始人之一迈克斯·雷夫奇谈创业传奇_第2张图片

杰西卡·利文斯通(Jessica Livingston)

Y Combinator创始人之一。著有优秀图书《创业者》(原书名《Founders at work》),包括有32家著名的数字公司创业者的精彩故事。

PayPal成立于1998年12月,创始人是当时刚毕业的大学生迈克斯·雷夫奇和对冲基金经理人彼得·斯瑞尔。基于网络的支付服务日益受到网上卖家的广泛欢迎,特别是eBay的卖家,相较于传统的支付方式,他们更喜欢PayPal。PayPal于2002年初开始流行,并在同年以15亿美元的价格被eBay收购。PayPal成立于网络泡沫时期,但公司却非常成功,这不得不归功于其创始人的智慧。直到今天,PayPal虽没有过多谈论背后的软件技术,但众所周知,其软件也同样是PayPal成功的关键所在。

利文斯通:请你简单谈一下是PayPal怎样成立的?

雷夫奇:在PayPal成立前,我完全没有想过我会做支付业务。大学期间我关注的是安全保密领域,更多考虑的是做保密机之类的产品。我创办了三家公司,大学毕业后,因为不想继续研究生学习,我决定去硅谷开一家新公司。

1998年夏天,我徘徊在硅谷但不确定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有一天去斯坦福大学听即兴演讲,演讲者是一个叫彼得的人,听完他的演讲后,我走过去告诉他“六名观众,也不错”,这个热情的家伙立刻说:“我们应该约个时间一起吃早饭”,因此第二周,我们又见面了。 

当时我正考虑开公司,但有两个不同的创意,我把这两个创意都告诉了彼得,那时彼得正在管理一家基金公司。讨论几星期后他说:“这个创意更好,用这个创意开一家公司,我可以从我管理的基金中拿些资金投资你的公司——比如两万美元。”这对于资金缺乏的我来说,当然是一个好消息。之后,我打电话给彼得:“你的投资对我意义重大,但是我还没找到经营公司的人选,我自己只能做研发。”他说:“或许我可以做CEO。”“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在接下来的两周里,我们一直商讨,直到1999年1月1日达成一致:他担任公司的CEO,我担任公司的CTO。

利文斯通:你是怎样产生这个创意的?

雷夫奇:最初的想法实际上与此截然不同。我热衷于为掌上设备开发相适配的软件,同时也曾研究过安全方面的问题。关于安全方面,我甚至在上大学时就取得过一些成果——研究那些鉴定装置,比如传输数据的卡片,用这种卡片可以在服务器上进行操作。大学时,我买下了所有不同种类的卡片。除留下一张做私人使用外,我对大部分卡片进行了反向工程,并为每一种类型的卡片写了一份竞争分析。

如果你管理一个有10台服务器的实验室,你就不得不将所有的成堆事情安排好。这些东西很笨重,也很耗电,我基本上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一个Palm Pilot中,因此我的朋友可以扔掉那些笨重的设备而使用我的。我把它放在了互联网上,当时的互联网还不成熟,开始的下载次数有数百次,后来达到了数千次,同时使用者通过购买来获得更多的功能。所以我当时想:“这似乎是一个商业机会”。

真正的困难在于如何在Palm Pilot上执行这些密码操作的算法,因为Palm Pilots的处理能力是很低的,好比一个16MHz的处理器。所以在Palm Pilot上进行公共密匙编码操作,代价非常昂贵。对于如何提高其运行速度,即如何从用户界面的角度和数学的角度同时提高它的运算速度,有一些窍门。从数学的角度看,你必须注意到能够获得多少结果,从用户界面的角度来看,你必须保证不能让用户等待的时间太长,尽管事实上只需要两秒钟的时间,但已经不短啦。在掌上设备上,插上你的卡,输入密码,即可完成。我可以在Palm Pilot上迅速地完成这个工作。

到硅谷之后,我就把这些想法告诉了彼得。我想开一家公司,利用这种当时先进的技术,在掌上设备上实现密码保护,然后把它引入到图书馆和其它产品中。我设想企业将把掌上设备作为主要的交流工具。在美国每一家公司的负责人都会有一台Palm Pilot,或者是类似的设备。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即将出现的技术变成资本。当然,到时候企业需要安全,而安全就要有这些目前还不成熟的技术来给以保障,而我又拥有这种技术,那么我就可以开一家公司了。

这就是彼得对我投资的原因。自从他加入以后,我们认识到尽管我们的理论很有逻辑性,但企业使用掌上设备的趋势事实上并没那么快。我们原本以为,每分钟都会有数十万需要让他们的掌上设备更加安全的人,但事实上这并没有发生,因此我们调整了战略。

利文斯通:你们是如何调整战略的?

雷夫奇:起初,我想做密码库,“我甚至不需要说明怎样做这些商业化方面的事。我只是想建密码库,然后把它卖给那些想要做软件的人,然后我就可以坐在那里,收取每份1便士的复制费用,就能很快地变得格外富裕。”但是当时没有一个人愿意做这种软件,因为市场上根本没有这种需求。所以我们说:“我们将自己做软件。”

那时我们已经研发了一种复杂的技术,它是难以理解和复制的,所以我们想:“我们已经有了密码库,可以保障掌上设备中任何东西的安全。那也许我们可以帮消费者解决一些问题。这样,我们的事业开始起步。我们开发了一种随身钱夹式的应用——一种可以将信用卡信息等所有个人数据存放在掌上设备中的东西。”毋庸置疑,这些功能都做到了,但消费者却不会拿着一个储存着数据的钱夹的,因为这些数据没有任何实际的应用意义。“我的信用卡号是多少?”因此,我们开始思索:“我们可以在Palm Pilot中存储哪些有实际意义的数据呢?”接下来要解决的是:存储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又不会存储到其他地方。例如,将密码存放在钱夹中实在是个坏主意。但如果你将密码数据存放在你的Palm Pilot中,你可以通过另外一个密码来保护你的数据,增强其安全性。这一点我们做到了,并引起了一些市场关注,但这其实还是很初级的应用。

最终,我们有了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把钱存在掌上设备上呢?”就是设计一种可以用密码保护借贷记录的东西。我会说:“我欠你10美元,”然后再输入我的密码。事实上,借贷数据并没有储存在用户界面这一层面,但是在使用起来,却非常简单有效。我可以利用在Palm Pilot上的红外接口把钱传输给你,现在看起来,这确实有些奇怪和笨拙。很显然,你会是拿出5美元然后和某个人一起吃个午饭呢?还是会各自拿出Palm Pilot在桌子上做出些滑稽的动作呢?但实际上,这种设计让我们取得了成功,就因为它看起来创新味十足。

后来,我们有了著名的巴克斯传输(Buck’s Beaming)——在伍德塞德的巴克斯餐馆,当时伍德赛德是风险投资人的集散地。我们的首期投资实际上是通过Palm Pilot传输给我们的。风险投资人带着存有450万美元的Palm Pilot把钱传给了我们。

这个产品其实并没有完成,在巴克斯的大概一周前,我意识到我们不能做,因为编程还没有完成。虽然这模仿起来很简单,“嘀!钱已接收。”但我相当厌恶这样的主意,我们必须保证传输的安全性,怎么也不能在价值450万美元的东西上使用模仿品。再说,如果交易失败怎么办?如果出现问题怎么办?反复考虑后,我们没有去接着完成模仿品,而是由我和两个程序员连续五天不休不眠地不停编程,就像在进行一场疯狂的马拉松,“我们争分夺秒,必须让它有效运转起来”。上午10点,我们进行了实际传输;而我们的编程和测试工作其实是在9点才完成的。

当时大概有十几个电视摄影师和记者——这确实是个大的新闻事件。我们完成传输后,有些人姗姗来迟,他们要求:“你们能再做一遍吗?”我说:“不,我已经连续辛勤工作了五天,不,五个月了。其安全性的根本之处,就在于你无法将交易复制。一旦交易完成,钱就已经易手了。”无奈之下,这帮家伙就让彼得假装交易正在进行,却不敢去拍摄屏幕,因为屏幕上写着:“安全警告!请不要再次发送同样款项。”

利文斯通:当你拿到你的第一笔钱后,你最开始做了些什么?

雷夫奇:拿到钱后,我们开始大胆雇佣,我们为Palm Pilot设计应用程序,此后它得到很好的发展。每天有300个新用户。我们还为网站设计了一个功能性的试用版本,你可以在网站上做任何你能在Palm Pilot上做的事情,当然,在网站上试用可能会感到不够刺激,但我们并不在意。这就像是说:“去网站上试用一下,然后下载Palm Pilot版本的软件吧。这真的很酷!”

利文斯通:每天有300个用户下载这个软件?仅仅是因为它很好玩吗?

雷夫奇:对,有些人是出于滑稽好玩的目的。后来每天的下载人数下降得很快,但是我们在一开始确实就成功地推广了它。

直到2000年初的某一天,我们开始意识到,所有的人将试图利用网站进行交易,这种成长趋势远比手持设备的成长趋势要惊人得多。但是这确实无法解释,因为这种手持设备看上去还是很酷,而网站仅仅是出于使用阶段。

很多来自一个叫eBay网站的人联系我们:“我们可以把贵公司的标志放在我们的拍卖版面吗?”我们很惊讶:“为什么?”然后告诉他们:“不,不要这么做。”于是有一段时间我们拼命与这些疯狂的eBay的人作斗争:“你们走吧,我们不需要你们。”

当意识到这些人渴望成为我们的用户之后,我们的产品开始浮出水面,此后的12个月里,我们一直热切关注我们的产品(也就是今天的PayPal)的网络形象。2000年末,我们决定放弃掌上交易。虽然有些不舍,但我们却坚信,“我们的产品更适合网络用户。”

利文斯通:当你们舍弃掌上交易工具的时候,你们有多少网络用户?

雷夫奇:我认为我们的用户应该在120万到150万。这是个带有豪情壮志但是非常明显的商业决定。

利文斯通:你最早什么时候注意到商业欺诈行为?

雷夫奇:有一天,我们与一些来自银行业和信用卡行业的商业人士会谈,他们提到:“欺诈会把你当午餐吃掉”。这一点,我们不惊讶。我们从第一天就为防止商业欺骗准备了一些装备。我们阻止任何明显的商业欺骗行为,对于这个问题我曾考虑了6个月,所以当第一次碰到商业盗窃时,我们不觉得什么,“噢,一周一次”。但是此后损失急剧增大;2000年基本上是商业欺诈年,我们每个月都不断损失越来越多的钱。平均每月由于商业欺骗损失1000万美元以上,这很吓人。

这是我人生中一个很大的挑战,我开始对此专项研究,探询解决问题的办法。

利文斯通:于是你做了一个理性的决定来解决这个问题?

雷夫奇:这实际上多少有点副作用。我们与X.com公司合并了,这次合并事实上比较困难,因为在相同的市场上,我们有两个大的、具有较强竞争能力的竞争者。有一段时间彼得离开了公司,那个负责X.com的人变成了我们的首席执行官,而我还是信息管理的负责人(CTO),他喜欢用Windows系统,而我则喜欢Unix系统,所以存在着一些冲突。他想说服我使用Windows系统,而我们则已经习惯了使用Unix平台进行开发,也坚持使用Unix作为我们的开发系统。

2000年的夏天,Windows操作系统似乎要一统天下了,而彼得的离去让我失去一个拥护者,CEO以及部分同事也都劝我使用Windows作为开发平台。我必须为此有所行动了。我和公司被收购前雇佣的那位名叫鲍勃(Bob)的实习生一起,在Windows的原型程序上开发了一个测试下载工具包(我们第二个版本的产品还是使用Windows操作系统进行开发)。同时也将这个测试工具包放到了Unix操作系统的开发平台上。结果显示,这个测试的工具包在Unix系统中的可测量性,要比在Windows系统上强百倍。所以我就问大家,“你们真的想要用Windows替代Unix吗?”这就是我所采取的行动。

此后,我对PayPal公司的经济方面事务产生了兴趣,我的兴趣从技术和编程方面转到了这个方面,因为我想看看我们最终会发展成为一个什么样子。我发现我们因为商业欺诈所损失的钱比我们想象的更多,而且商业欺诈还正在以一个很快的速度发展。

我开始关注这种反常的情况,并且和那个实习生设计了很多具有统计功能的工具包来分析事态的发展。在那个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我觉得快完蛋了,因为从那个夏天的中期,我们就已经开始每个月损失1000万美元,这也引起了大家的恐慌。

利文斯通:曾经那个CEO离开了公司而彼得又回来了吗?

雷夫奇:我相信在那个夏天没有多少人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但幸运的是,这时彼得作为CEO又回到了公司。他和我所作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开展我的新工作,除去技术开发之外,彼得开始和我一起来控制商业欺诈。

利文斯通:你是从何时开始说“你们所做的工作是一份事业”的?

雷夫奇:鲍勃和我创建了一个被称为IGOR的工具包。我们有很多不同的以俄文命名的东西——它们有四个字节长,以字母I开头。我有了IGOR、INGA、IVAN等至少两个以上的创意。我们开发了这种使人印象非常深刻的工具,实际上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它的专利。它是基于我们各种各样的不确定的假设,而这些假设最终被证明基本上是正确的。

我们对20~30人进行了调查,并试图将那些明显的商业欺诈区分开,并看能否为一些人追回钱。我们并没有将问题上升到犯罪的程度,只是帮助他们在离开这个系统之前可以追回部分钱。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我们所使用的工具只允许在同一时间看到一小部分的账号。如果你有一个成百上千个账号卷入其中的大范围骗局,你绝对会一筹莫展。

我还记得走进一个调查者的小卧室,他有一堆一堆的打印输出。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正在追回一些钱”。我问他:“这么多的输出可以处理多少个情况,”他说:“只是一个。”我问他:“是多少钱?”他说:“可能是8万元。”“哇,那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它肯定花费了你至少一个星期来把这些材料打印出来。”

我们认识到攻击这些破坏的手段根本就是错误的。所以鲍勃和我开发了这个系统,它是一个部分可视化的工具包,附带有一部分图表配平工具。我们试图以可视化的形式来展现在此系统中出现的大规模资金的转移。以此为基础,我们开发了许多工具使得计算机可以预测在什么地方出现了显著的资金流失。同时还可以通过为调查者展现网络中资金的流失,使其迅速做出判断是否要追踪这个特殊的情况。

当这个工具帮助调查者追回部分款项后,他们激动得流下了泪水。我们采取了很多不同的方法,使得商业欺诈不是减少了80%,而是减少到10%、1%甚至0.2%。之后一位名叫莎拉·依姆班奇(Sarah Imbach)的女士,自告奋勇来到奥马哈,并成为第一个解决商业欺诈小组的管理者,以至后来担任整个中心的管理者。通过这些努力,一年左右的时间里,我们就将商业欺诈很好地控制住了。

利文斯通:那么商业欺诈问题的解决是人和软件共同努力的结果吗?

雷夫奇:那要看你问谁了。我认为莎拉可能会认为人的贡献更大,而编写程序的人则认为技术更为重要。最后我们发现,商业欺诈是很不好确定的,所以需要人和一些计算机来关注它并作出决定。

起初,我们通过损失来将不同的情况分类,但是后来我们通过预计的损失分类。我们程序化地估计出可能的损失,然后我们通过问题计算来确定资金的总量,并计算出预期的损失,之后通过预期的损失将各种可能发生在调查者身上的情况分类。调查者只需处理最上面5%的问题,而再也不用去面对整个问题,然后再做出判断,但是因为判断的速度非常快,所以可以处理问题队列中50%的问题,之后它们必然会处理那些我们认为最有可能的损失。因此,最该发生的,就最有可能发生。这项技术就是我们引领潮流发展的其中一种。

利文斯通:有没有一些竞争者与你从事类似的工作?你是否为此技术申请了专利?

雷夫奇:我们会在很长的时间内把材料保护起来,我真的不想申请专利。因为,第一我不喜欢软件的专利,第二如果你申请了专利你就必须将它公开。那么就会出现盗版,就会有人从中获利。相反的,我们选择一直将它当作贸易秘密并且不向任何人展示。

一段时间之后,就像其它我们早期开发的软件一样,IGOR变成了一种在公司中很有名的软件。我们为一些软件申请了专利,也将一些软件公开让大家使用,但是仍然还有一整套工具是我们迄今为止尚未公之于众的软件,甚至都很少谈论它们,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利文斯通:这就是PayPal作为一家安全公司的原因吗?

雷夫奇:我认为应该这样描述PayPal:一家表面上看是金融服务公司的安全公司。PayPal公司判断交易的风险并且有时会承担风险。你还没有真正了解钱的好处,你只是部分地估计了两种可能的风险,然后你就说:“了解了我以后将会成为有中等损失的人,有时当真出现损失的时候,PayPal将会把损失降到最低。”要做到这些需要非常的机警,同时也非常困难。

因此,准确地说,PayPal的核心竞争力,就是判断和测算风险。比如说“这是一桩我非常想做的生意,我一定会做到底,还是因为与我不做生意的人看上去像个骗子,所以我将不再继续下去。”这就涉及了安全方面的问题。我认为安全问题不仅仅涉及到抵御黑客的袭击,而是应该有一个更为宽泛的解释,这中间包括:风险评估,测算出有哪些事情是可以做的,哪些是不安全的,哪些是安全的。PayPal开发的东西有商品的成分。在2000年我们出现了许多竞争者,因为从外表上看我们所做的事情真的非常简单:注册一家公司的名称,给我们一些信用卡的账号,就可以进行金钱的交易了。

利文斯通:现在,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情让你担心吗?

雷夫奇:其实每天都会有一些事情。我睡眠不好已经有四年之久了。如果你掌管一家技术飞速发展,又被大众所关注的公司,你一定会经常感觉到有些事情困扰你。2000年初出现了关于可测量性的问题。当我们的工作地点确定之后,我们增加了一些服务又重新编写了代码并使之更便于升级,我们最初的设计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开始出现问题。这个过程有点令人难受。

彼得很善于帮助我面对公众,他曾经对记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快。”由于在几年前,涉及可测量性的问题,我们的系统出现问题,而易倍趣当时损失了20%的市场,所以记者就问道:“你们是不是也像易倍趣那样将在一周内出现滑坡。”当时问题真的很严重。

我们很想从困扰的事情中解脱出来。我们应该测试一些硬件并建立一个大的实验室。现在已经有了X系统,还需要建立一个2X系统,并且增加两倍的硬件,然后看一看是否可以解决可测量性的问题。虽然我们完成了对2X系统的测试,但是因为发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所以实际上应该采用的是3X系统。我们每天都会产生20000个新用户,因为人们交流十分方便,所以我们的交易是呈指数性质增长的。人们不会进入我们的系统,干完一件事情就离去,而是先干完一件事情,而后留在我们的系统中间,继续干更多的事情。

利文斯通:这种增长是否像病毒的增长一样,无法控制?

雷夫奇:从第一天开始,我们建立的这个系统就有点像病毒一样。我的意思是:即使你不是我们的会员,我也会给你钱。如果你发现收到这样一封电子邮件“只要你签收,你就可以得到10美元”,这就是导致用户如病毒般增长的原因所在,因为你可以得到免费的金钱。

易倍趣的交易者们开始变得不安,在易倍趣上的买者说:“我想通过PayPal给你付款。”而卖者会说:“我们不想和PayPal打交道。”而买者会说:“不会有问题的,我马上给你10美元,你签收即可。”所以卖者也受到了影响,他们将会说:“这听起来真的十分方便,所以我只想和PayPal打交道。”

利文斯通:还出现其他问题了吗?

雷夫奇:我和彼得都承认我们的公司很多时候都十分幸运。翻开我们公司历史的每一个阶段,我们一次又一次地为幸运之神所眷顾。我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幸运,我们的公司可能在这个特殊的情况下就要倒闭了。我们没有倒闭可能是因为我们做了一些努力,并且我们及早发现并纠正了我们的错误。而我们可以及早发现这些问题也要归功于我们的幸运,因为我们很有可能在当时发现不了这些问题,那样的话我们之后就会在痛苦和困顿中挣扎。

利文斯通:你有过想放弃的时候吗?

雷夫奇:令我惊讶地是,我从来不敢想象我们的发展会如此迅速。

最令我吃惊地是,我们现在的规模如此之大,我们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我曾经对彼得说:“如果我们的公司发展到25个人,我可能就要离开了,你觉得怎么样?因为我喜欢小公司的感觉。”当我们第二次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75个人,那时有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找不到我办公的地方。他说:“不如我们看看等我们发展到100个人的时候,局面是个什么样子?”

当我们再次谈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1000个人。

利文斯通:对于想要创业的年轻一代的程序设计人员,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雷夫奇:努力寻找一个好的团队一起创业。我认为人的因素很重要,如果你完全靠一个人的力量去创业,事情将变得很困难。并不是说不可能,但是如果你是一个人再加上你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事情将会复杂得多。

PayPal对我的其中一个改变就是,曾经我是一个十分内向的人,尽管现在我还是我自己,但是我已经不像曾经那么内向。在组建公司的早期,我和彼得都知道,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们都不会感到怯懦。当我感觉到“商业欺诈将要摧毁我们”时,彼得却说:“我查过数据了,你做得很好,继续努力,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但彼得有时会对投资者或是董事会或者其他一些什么方面的人产生不必要的愤慨的时候,我总会去支持他。也许每个人都要为发火交点学费,但是有贤明之人在你身边是不可或缺的。如果你有一个好的团队,你其实已经成功一半了。更为重要的是,你必须有一支强有力的和你共同创业的团队。他们会给予你很多基本的帮助。

利文斯通:在你们创业的时候,你对彼得是否就有这种感觉?

雷夫奇:我们很合得来,我很喜欢高智商的人,任何我觉得聪明的人,我都会想方设法和他一起干点什么。

这是具有积极意义的,我们之间其实也在竞争,但是我们之间充满了信任,我们不怕我们说的话让对方听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收起我们世故的一面,我们到了晚上会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彻夜长谈,一起讨论我们面对的困境,然后看看是谁先想出解决的办法。就这样我们彼此之间不停地给予对方思想上的冲击。后来我们都发现我们不能有一丝的懒惰,因为我们彼此都具有迅速解决问题的能力。

我们都不停地想要证明,我们比对方要想得更快。但是当我遇到一些真正令人困惑的问题时,我就需要更长一些的时间来解决问题了。有些时候,但不经常发生,我会比一般情况下花多一些时间来思考,但多数情况下,我会先想出解决的方法。

我想我的PayPal可以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彼得可以和我共同创业,而同时我相信他也会因为和我在一起而感到十分的幸运。

利文斯通:你都从什么人的身上学到了东西?

雷夫奇:要创业就要考虑许多方方面面的东西。不同的人教会了我从事不同的事情。一些PayPal的高级管理人员是十分出色的。与他们共同工作既是十分有趣的,又是十分利于工作的,我很乐于从他们的身上汲取各种各样有意义的东西。

我在大学的时候对经济学不怎么感兴趣,也从来没有学过会计之类的课程。一天晚上我来到我们首席财务官的办公室对他说:“我怎么也搞不懂资产负债表上都说了些什么,我的数学不错,所以我认为我应该可以弄懂它们。但是我真的搞不清楚,所以教教我一些有关会计方面的知识吧。”我们疯狂地研究了好几个小时,他为我解释了会计方面的知识。我明白了借款人和贷款人都是什么,同时也明白了一些名称所表现的含义,比如说什么是债权人,什么是债务人,什么是资本。直到那个时候,我其实还没有真正搞明白财务方面的知识。在我进入公司一年之后,我想“我必须弄明白资产负债表所表现的到底是什么,这可真是一门艺术啊。”

之前我从来没有筹集过资金,所以当彼得去筹钱的时候,我总是紧随其后,并试着去学习他的经验。

本文节选自《创业者》(《Founders at work》)一书,中文版即由机械工业出版社华章公司推出。

(本文来自《程序员》杂志10年02期)

你可能感兴趣的:(PayP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