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

买菜，看似简单，也有学问，实则蕴含了生活的智慧。我不善买菜，很多时候买回的菜不是老了就是有烂的，能下锅的不多。今天休息，早起随夫人到菜市场买菜，转悠了一大圈，买了几把红薯叶子，还有几根玉米棒。现在饮食须遵医嘱，低脂低盐还有低糖，苦行僧式一般。本来是想去买几条鱼的。沿河边走了约半个小时，一个卖鱼的也没看见。估计是在禁渔期，打鱼的人均已暂时转行。养的鱼全是饲料和激素味，难以下咽，不在考虑之列。清水河的鱼，肉质鲜嫩，感觉完全不同。原生态的鱼价格虽高，可依旧受欢迎。现在大多数人已不缺钱，缺的是能买到绿色健康食物的机会。鱼没看到，我们步入一个即将拆迁的菜市场。那儿的人真多，摩肩接踵，都想趁早买到新鲜的蔬菜。买菜的人以老年人居多，他们醒的早，也有时间，纷纷汇集于此。也有给餐馆买菜的，这些人差不多都已成了精，什么时段的菜好，哪里的菜便宜，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有不断降低成本，卖出的炒菜才能赚到更多的利润。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要加入到这买菜的队伍中去了。普通人退了休，还能干什么？风烛残年，像就要褪去的晚霞，注意力和兴趣慢慢转移到了吃上。要买到自己想吃的，就得亲自去选购。买菜时，瞅准时机，讨价还价，连选带拿，以最便宜的价格买回满意，一天的快乐就带回了家。

经常买菜的人都清楚，门店和固定摊位上卖的菜都是转手进货来的，不新鲜不说，价格也相对高，因为他们的门店要付租金，还有水电费，价卖低了他们就没赚头。在商在商，没利可图谁也不会做。倒是地上那些挑着担子卖的菜，新鲜也便宜。那都是近郊的农民大清早从自家园子里摘了挑来卖的。由于是自己种的，贵点便宜点都能作主。但现在看到的往往不一定真实，眼睛有时也会蒙上面纱。选菜首先要新鲜，色泽要鲜亮，外观要饱满。就跟相亲一样，有了眼缘，就有了继续交往的动力。当然，卖者若为了保鲜在上面洒水，则要敬而远之。洒水后菜是好看，就像人化妆后漂亮，但不利于存放，吃慢了会烂。光鲜也不一定可靠，有时也有陷阱。据说，有的头天晚上打药，次日一大早就摘了卖。尽管外观漂亮，但农药的残留显然是超标的。买回去若不用清水冲洗浸泡，食用是有风险的。毒性一次两次不会发作，可长期食用就要小心了。新鲜之外，是要选嫩的。老的菜也能吃，可口感不好，影响心境，对身体也不利。我买菜就分不清嫩与老，常常买回家后要丢掉一大半。会过日子的买菜都是精挑细选，看准了菜样，先与卖主交流，毫无保留地指出菜存在的问题，然后边谈边随手把老的边叶子掐掉，再称秤，看清斤量，付钱时把小数点后的尾数去掉。卖主满意，买菜的人也可心。我买菜根本就不会还价，卖菜的人说多少钱我就陶多少钱。我私下以为讨价还价似乎不应是男人所为。正因为这样，我买回的菜既比别人的老，又比别人的贵。此番场景，与教科书所讲迥异，令人如坠云雾。这是怎么啦？稍加寻思，也许不难理解，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菜选好，装好，卖菜的秤颇有学问，买菜的人须细留心。电子秤好一点，看清上面的读数就行。电子秤显示的斤量与实际质量相差甚微，手杆秤的玄妙有些大，有时一斤能差上几两。在现场无法验证，回到家自己一秤，一股无名火一下子涌上心头。想返回去理论，倾刻又作罢。为这么点小事来回折腾耽误时间不划算，即使返回去也难免尴尬，卖菜的人也许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得像哑巴一样吃了黄连。

有过窝火的遭遇，就像误吞了苍蝇，直想吐。想想也是，拿同样的钱，买回的菜却相差甚远，心情肯定不可同日而语。买菜的方法和智慧与写作中的细节描写一样，注重了微观，可现在市场和街头巷尾所卖的菜都是化肥栽种，农药保养，再有智慧，又能高明到哪儿去？好在时代正强烈地召唤绿色蔬菜的成长，买者能买到放心，卖者也能卖出满意。假以时日，我这样愚钝的人，无论在哪都能买到物美价廉的菜，那将是多么令人开心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