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习武之人有三个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叶问作为第一视角,经历了“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三个阶段,然后咏春拳广为流传、生生不息,影片也以此展开。
“如果人生有四季,四十岁前,我的人生都是春天。”叶问生于钟鼎富裕之家,七岁直接拜在咏春拳第三代传人陈华顺门下,为最小的关门弟子,长大后娶了知书达礼的妻子张永成,育有一儿一女,生活幸福美满。
“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中人,其中不少是藏深不露的高手,一般人看金楼是个销魂处,反过来看,它是片英雄地。”八卦拳宗师宫羽田在隐退宴上说,我还有一个未完成的愿望—南拳北传,跟我搭手的应该是位南方的拳手。两广武林馆主们推荐叶问,叶问应邀至金楼一层一战至顶层,与宫羽田比试一番。
“我们不比武功,比想法。作为前辈,我想问这饼你能辦开吗?”宫羽田。
“其实天下之大,又何止南北。勉强求全,等于固步自封。在你眼中,这块饼是个武林。对我来讲是一个世界。所谓大成若缺,有缺憾才能有进步。真管用的话,南拳又何止北传。你说对吗?”叶问。
一饼窥见一世界,从这时候起,叶问就已“见天地”。
1938年,日军入侵广州,接连战火,人民生活苦不堪言、食不果腹,叶问无之前锦衣荣华,靠变卖家当勉强过日,二女儿死于饥饿。过了几年,局势渐好,武学在民间兴盛起来,百姓不再望其项背,一场战争使得人人平等。曾经的富家公子,无其它长处,叶问只能靠自身的武艺安身立命,从小按兴趣练就的咏春拳有了用武之地,开门广收徒弟,以教人武术谋生,树立威望,弟子遍天下。
叶问教徒弟说,“对我而言,武术是大同的,千拳归一路。到头来,就两个字:一横一竖。”他最有名的徒弟就是功夫巨星——李小龙,没有叶问,哪来的李小龙,没有李小龙,哪来的一代宗师,没有时势所逼,哪来的桃李遍天下,功夫巨星世界闻。
见自己,是明白自己的能力;见天地,是不固步自封,看见世界;见众生,是将武学传至千家万户,‘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方是根本。
02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叶问与宫二的种种重逢,都源于金楼那次相遇。
章子怡演技霸道,不是主角,胜似主角,将宫二的性情诠释到极致。孤独、要强、寂寞死去,她的眼里只有胜负,没有人情世故;十年等待,为父报仇;断发奉道,一个人撑起宫家至死。
宫二对父亲说,宫家从来没输过。父亲宫羽田在金楼过招,输给了叶问,回头宫二便在酒楼摆下鸿门宴,用宫家六十四式与叶问咏春拳争一输赢,赢了面子,输了真心。
马三投靠日本,宫二父亲劝徒弟马三回头却反被杀害,宫二从东北赶回家复仇,但父亲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不问恩仇”。料理完父亲后事,带一众家丁找师兄马三,马三闭门不见,说你是许了亲的人,没资格。
为了资格,宫二对自己狠到了极致,断了发奉了道,不出嫁不传艺,一辈子就一个人。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复仇之路,在火车旁,铁路边,她从马三手里拿回了宫家。受了重伤的她,深知自己这一生只能到“见自己,见天地”。
“人生如戏。这几年,宫先生文戏武唱,可是唱得有板有眼,功架十足。可惜,就差个转身。”转身卸下肩上的责任,就能成就一段缘分,叶问对宫二也动了心,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战前叶问曾打算去东北一趟,世事弄人,突如其来的战乱打破了一切计划,等宫二回来处理宫家之事,未料是了却尘缘时。
“叶先生,十年前的大年夜,你知道我在哪吗?”
03
一代宗师,不只叶问咏春拳,还有宫家六十四手,还有八卦掌一线天。
一线天,是偏于故事主线的一根很短的线。与主线的交集是在火车上与宫二的一面之缘,武艺高强的他逃到了香港,谋得一家理发店,带一众弟子在扎根香港。
短短几个镜头,一线天眼神中的戾气大铩八方,看过张震演《赤壁》中的孙权,《绣春刀》里的沈炼,类似眼神,表达意思却大不相同,其中以一线天的狠戾之气最为强烈。
如果这真的是部完整的电影,我想将这个短暂的副线理解为:将武学发扬光大的,不只咏春拳,民间绝学还大有人在,比如一线天的八卦掌。
04
江湖传言王家卫导演拍电影特别慢,《一代宗师》的拍摄更是创有史之最,八年筹备三年拍摄,真正的“慢工出细活”。
清晰记得当时看完电影后的评论:有感觉,有意境,故事情节大致清楚,演员演技爆棚,名副其实的文艺片,只是副线一线天的故事不知所云,难以揣测,叶问妻子杨永成不知所踪。
电影有特色处还在于摄影方面,彩色黑白交替出现,快动作慢动作一一嵌合。再者是女子的衣饰妆容,真是好一副民国旗袍女子美如画,各色韵味不亚于“金陵十二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