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高原之戈壁荒滩

西行高原之戈壁荒滩_第1张图片
戈壁荒滩

敦煌到阿克塞大约70公里,城间大巴18元一位,比较有意思的是,阿克塞回到敦煌的车费却变成16元,同样的距离,价格却相差2元,令人匪夷所思。不过,当了解到实际情况之后便了然。敦煌的海拔高度为1600m,而阿克塞则为1800m,两者有200m的落差,敦煌到阿克塞的方向一直是上坡,会更耗油,多收点费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大巴爬坡是否费劲,终究没有体验到,有指挥部的车连夜送我们赶往阿克塞。一路上,夜色笼罩了一切,遥远的雪山、随处散布的黄沙、荒原上的骆驼刺和可遇不可求的黄羊群,都隐匿于夜的静谧中,和沉睡的大地融为一体,辨不出你我。

汽车行驶在平坦的公路上,不时迎来对面炫目的光,勤劳的大货车司机日夜不停的奔走在青藏公路上,从内地运来各种紧俏的日用品,回去时则满载西北的瓜果蔬菜,年复一年。

连续两天的奔波,身心的疲惫在汽车马达的轰隆声中加剧,眼皮不由自主的粘合张开再粘合,最后实在控制不住的紧紧闭上进入梦乡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车速慢了下来,迷迷糊糊看到从主路下道,拐到一条小路上继续行驶,不远处有稀疏的灯光,周围仍然一片黑暗。

终于到驻地了,下了车,双腿已经发软,拖着行李到了事先安排好的房间,我们的同事湘阳、田园、王为和小罗已经睡下,知道我们到达时又起来,帮着收拾床铺、整理行李,简要介绍了驻地房间的结构分布,哪里是厕所、哪里是洗手间?觉得很过意不去,嘱咐他们赶紧睡觉,第二天还有任务。收拾停当后躺在临时的床铺上竟然睡不着了,虽然身体的疲累已经超出了上限,但脑海中却一片澄明。听到旁边的记文主任也是翻来覆去,可能刚换一个环境,机体还未适应,另一个可能是缺氧造成的,尽管阿克塞的海拔并不是很高,还没有达到医学意义上的高原海拔,但相比平原来说氧气的浓度多少会下降,反应比较灵敏的人产生一些轻微的高原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接下来的几天就实实在在的遭遇到突如其来的不适,最明显的是腹泻,尽管不是很严重,只表现在次数的增多,但也造成相当大的不便。询问了一部分先期到达的同事,了解到这样的腹泻比较普遍,大家早已习以为常。高海拔地区对胃肠道功能的影响这么明显,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饮食,不能随便吃不熟悉的东西。

驻地的工作人员正处于任务的间歇期,工作和生活节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正好便于我们开展工作。到达的第二天,记文主任和竸忆便麻利地安装好机器,给在驻地休息的人员体检,检测必要的生理指标,收集数据,了解驻地所在海拔高度人员的健康状况。检测持续了两天,基本上接近尾声。恰好听说勘探小组外出执行任务,车上有多余的座位,我们3人也申请了一起去,来的这几天还没有了解周围的情况,该出去实地考察一下。

车驶出驻地大门,前方是一片荒原,到处是类似骆驼刺一样的耐旱植被,矮矮的、一簇簇散布在广袤的沙石滩上,倔强的叶子吝啬的发出绿色的纹理。这种类似于灌木的植被,当地人称为“森林”,归口地方政府的林业部门管辖,听起来很幽默,但一望无际的荒滩上真的没有更高的植物了,哪怕是一米高的树木,在这个缺雨缺水的地方,一般的植物很难成活,由此可见骆驼刺的顽强生命力。荒原的边缘是连绵不绝的雪山,白皑皑的山顶和灰色山体颜色迥异、界限分明,因为距离遥远的缘故,雪山看起来并不高,但我们知道,在这个季节,有雪的山顶至少在5000m海拔之上,那是个足以致命的高度。

荒滩无疑是个什么都匮乏的地方,原来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动物生长在这里吧?下车在砂石的地面上边走边好奇的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到处是千奇百怪的石头,荒原上凌厉迅疾的风将一块块个大厚实的石块风化分解为大小不等形态各异的小石头,最终化为齑粉渗入这片贫瘠的土地里不复存在了。随处可见的干涸沟壑在向我们证明着什么?是曾经的繁茂、曾经的水美草肥吗?逝去的都已逝去,留下的是满目的沧桑。骆驼刺附近散落着干瘪的羊粪球,一定是游荡在这个荒漠上的野生黄羊,守着贫瘠却熟悉的土地不愿远去,只能以粗糙耐嚼、食之无味的耐旱植物为食,真够难为他们了。正行走间,突然发现一个瘦小的影子倏忽地闪入植物丛中,耐心寻找,很意外的发现一只小蜥蜴,瞪着小眼睛和我们对视。蜥蜴的土黄色花纹皮肤和周围的环境颜色极度协调一致,应该属于他的保护色吧。这是我们在荒原上发现的唯一动物,尽管知道有黄羊的存在,但没有亲眼看到,甚觉遗憾。

荒滩上的风很大,天空中飘扬着微小的沙尘,干旱无雨、缺乏植被和风化的细沙微尘,使沙尘天气成为本地的常态,当地居民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觉其苦。阿克塞是一个县级哈萨克自治区,常住人口不足一万人,基本相当于内地的一个小镇,属于地广人稀的地区,世代生活在这里的阿克塞人热爱自己的家乡,环境再恶劣也不愿离弃,以他们的方式建设、守护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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